寓意什么?
不言而喻。
宋南枝有时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心狠?为什么不够自私?不够爱自己?
才会在明知是会受伤的一条道路上,头破血流地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七月初,靳家家宴,宋南枝因画廊的事,姗姗来迟,惹得靳母不喜。
但也没明面上说她迟到,不懂礼数这个话?
靳东泽想私下,偷偷握宋南枝的手,被她给有意躲了过去。
两人气氛正僵着,靳母就不合时宜地追问他俩,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要宝宝?
还称跟她同年,差不多大的姐妹,同事,都已经抱孙子孙女退休,含饴弄孙了。
他们老两口还在为了孙子的事,每天操不完的心。
宋南枝低头,握着筷子微微发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旁的靳东泽,出声接话打断道,“南枝刚流产,才过去多久,你们就开始催?不给人一个恢复身体的时间吗?妈,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孩子的事,以后肯定会再有,我跟她都没打算丁克,只是暂时,不打算备孕了,所以,你们老两口也别催,催也催不出来,你说对不?”
“对什么对,东泽,之前是你说你喜欢她,说她适合当我们家儿媳妇,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标准,同意迎娶她进门,可不说她娘家和我们靳氏旗鼓相当,但也不能是那样一个家庭背景吧?”
“对不起。”
宋南枝低头,想道歉,被靳东泽出声打断道,“老婆,你又没错,去道什么歉。爸,妈,如果今天你们俩是存心找事,想吵架?那这个饭,我们不吃也罢!”
“站住,给我坐下。”
靳母见桌上气氛不对,忙拉着靳东泽的胳膊,把他按下座位后,才开口接话道,“东泽,爸也是为了你好,之前你胡闹,在婚姻上闹出那些事,我们没有为难过你,或者南枝吧?”
见靳东泽点头,她又说道,“现在,可不比以前,宋南枝的肚子,恐怕难得怀孕了~我们才开始坐不住,想催育,催你们生娃要孩子?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们二老的心情?”
“我……”宋南枝起身,望着他们,喉咙里像卡了东西,半天发不出声音。
等了好几秒,才又接话说道,“爸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犹豫,答应了求婚,跟东泽结婚,不然你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一大家子都不愉快,你们的想法,我已经清楚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们这两年对我的照顾还有关怀,无以为报,只能祝你们早日抱得孙子孙女,我先回去了,再见,你们多保重。”
“南枝!老婆!”
靳东泽想拉她,被她更快一步地跑出了包厢。
留下三人,面面相对,靳东泽看着他们怒吼道,“你们满意了?开心了?非要在人伤口撒盐,你们就能心想事成?我告诉你们,做梦去吧!这辈子,除了宋南枝,我不会让任何人,怀上我的种!”
丢下话,就快步追宋南枝离开的身影。
一个去往了卫生间,一个去往了停车场,注定错过,碰不上面。
靳东泽在家找了一圈,没看到宋南枝的身影,刚想给她打电话。
就听到大门开门的声音,见她和出门前外表并没有什么两样,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后来去了哪?
怎么一直不回家?
宋南枝摇头,轻声称没去哪,就是开车在大马路上,转了几圈,想了一些事情而已。
“嗯,老婆,我爸妈今天说的话,你别当真。”
“我们离婚吧!”
“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孩子的事,不管我能不能生,都不想再生了,所以,你爸妈想要的孙子孙女,我给不了,我也不愿意给人当后妈,所以,还是分开,对彼此都好。”
“就因为这个?因为生孩子的事?你就要闹着跟我离婚?”
“我没闹。”
宋南枝看着他站的笔直,面容严肃,于是也收起了笑脸,严肃重复道,“我没闹,我是认真的。我想……”离婚。
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用力想推开他的胸膛,被他一手搂腰,一手扶着后脑勺。
用力深吻。
她被对方吻得快喘不上气,顾不上其他,才咬破了靳东泽的嘴唇,皱眉说道,“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来这一出?靳东泽,原本我是有一点犹豫还有不舍的,现在被你弄得,彻底死心了。”
“宋南枝,我告诉你,离婚,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我不可能同意跟你离婚。”
“这个事,不是你不同意,就能逃避,不去面对?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不舍分开,但生活总要继续,我给不了的孩子,总有人心甘情愿地为你生,为你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钻牛角尖了!”
宋南枝说完,就回了房间,反锁住房门。
躺在浴缸里,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呆愣沉默。
早晨,她去画廊上班,撞见靳东泽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一夜未睡,双眼猩红,就想叮嘱他。
少抽烟,早睡,别熬夜,多保重身体。
又觉得自己现如今是什么身份?配跟他说那些话,想着马上都要分道扬镳了?
叮嘱了一句,“我去上班了,你……困的话,就别去上班,先睡一觉。”
转身走了。
他起身,想追上去,又看到大门已经合上,指尖的烟,无力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一股毛发烧焦的味,从地上传来,惊得他顾不上拿东西护手心,就用掌心按灭了烟头。
又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地毯烧焦,被弄脏的部分。
发现那个洞,不管怎样弄,都恢复不了原样,就又气又急地掉下了眼泪。
想着她会生气,抱怨,他就想她,又恐以后,她再也不会跟自己那样表达情绪了。
内心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盯着地面,久久回不过神。
夜幕降临,窗外月亮高挂,客厅沙发边的墙上,电子时钟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宋南枝还没回家。他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