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马骥书记要为我举办接风宴的好意,和乌兰几人会和后我们随意找了家饭馆吃了午饭,就赶往额旗。
晚餐还是在旗政府的小食堂,准备的很丰盛。梁书记、宝力书记、布和和巴特旗长、萨日萘姐姐再加上我和雪晴、墨溪、乌兰、梁贝贝、齐筝,十一个人把一张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作为东道主,梁书记率先拿起酒杯说:咱们啊这就是借单位的地方举办的家宴,饭钱我都交完了,酒也是楚歌自带的。从工作角度,我们四个老家伙和楚歌是同志加兄弟,私下里楚歌和萨日萘、乌兰、贝贝以及今天初次见面的方姑娘、乔姑娘和齐筝姑娘又情同兄弟姐妹,这关系我本来还想捋一捋,可是越捋越糊涂,索性也就不费脑筋了,咱们各论各的,但这一家人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了,宝力兄弟你同意吧!
宝力书记笑着说:大哥说是那就是,大哥没捋清楚我也一样糊涂,郑板桥说难得糊涂,但我看,我们这一家人的缘分更难得!
梁书记说:那守着一家人我也就不说客套话了,这第一杯酒就庆祝我们的大家庭新年过后的第一次团圆!
酒盅不大,大家碰杯后都一口喝干。梁贝贝和乌兰起身给大家续杯,梁书记一边张罗大家动筷,一边说:这第二杯酒啊,我敬给方姑娘、乔姑娘和齐筝姑娘,欢迎你们第一次到草原来,来到这里就既是家里人也是草原人,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要及时和我们几个叔叔伯伯说。
雪晴、墨溪和齐筝一起起身说:谢谢梁伯伯!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梁书记说:不用客气,快坐下!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我们家里又多了三位好姑娘!
第三杯酒梁书记说:这杯毫无疑问要敬给楚歌,方才我们交流过,大家也都清楚,这新年一开局就是大格局,大手笔,大气魄,实话实说我都有些胆颤心惊了,但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干大事家里人要首先抱成一团,不惹事、不添乱、不扯后腿,更要全力以赴,那就祝楚歌和我们新年新气象、快马加鞭、心想事成!
梁书记提完了三杯酒,宝力书记一定要我先说说,我坚辞不肯,宝力书记无奈就端起酒杯说:那我就先说说,我这小心肝没喝酒之前就心跳加速,现在更是难以平复,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真高兴啊!看看这一桌,咱家都是好儿郎好姑娘,我们就更要全力以赴的扶上马再送一程,我提议咱们四个老家伙连干三杯,给咱们自己鼓鼓劲,年轻人随意。
连着三杯酒喝下去,我顿时面红耳赤。布和旗长说:楚兄弟,这回你可不能再推辞了,给大家说两句吧!
我强压压酒气端起又被斟满的酒杯说:几位领导大哥都对我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情,我也是来到草原之后才开阔了眼界,放大了心胸,对绘画的爱好使我本是个喜好浪漫放荡不羁的人,又是草原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担当和责任,毛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也是恨不得能肋生双翼带着草原一飞冲天。我也在想我的动力来自哪里,梁书记的话使我豁然开朗,我的动力其实一直都是来自小家和大家的期盼,那今天我就和家里人交个底,新一年我就是要使出全力来证明我们能行,草原能行,在全世界面前证明我们中国能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行的脚步,让一切蝇营狗苟在我们前进的车轮下都不值一提,下午我向几位大哥汇报今年要实现双百亿的话绝不是吹嘘,而是要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下一丝退路,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成!
巴特旗长一拍大腿说:太痛快了!这才是真男儿!双百亿放眼全国也没有几个县城能够达到,我是跟你干定了,就算是累死这辈子也值了!
乌兰说:巴特叔叔,我劝您还是保重身体留点力气,因为双百亿在楚歌的规划里只是今年起步的小目标,那明年,后年,五年、十年以后呢?大家敢想吗?
巴特旗长倒吸一口凉气说:我的个长生天啊!我得先喝口酒压压惊!
布和旗长说:不止是你巴特叔叔,我也发现自己的眼皮子还是浅了。
一直没说话的萨日萘姐姐端起酒杯说:作为这个家里承上启下的中间一员,我倒是想说,回忆一下楚歌曾经做过的事情,我们虽然不怀疑,但也不要太惊讶,而是应该享受这种速度与激情,努力跟跑别落下,别到时候像楚歌担心的那样,厂子建成了却不知道怎么管理,机器安好了却没有人来操控,那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可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了!
梁书记感慨的说:萨日萘说的对呀!我看今天过后,咱们都得放下酒盅拿起书本,再不学习可是真赶不上趟了!
当晚,我们都在旗招待所住下,第二天一早,我把车留给梁贝贝,让她和乌兰一起陪着雪晴、墨溪和齐筝熟悉一下额旗和草原风光。
我和梁书记一起赶往市里,因为下午就要召开大会,宣布梁书记和我的任职文件。
全市县处级以上干部大会还是很庄严隆重,文件宣布之后,紧接着就是人大常委会投票确认,接着就是市委市政府的联席会,讨论我和梁书记的分工,一系列会议开完,我的副市长职务就算是确定无疑了。
市长亲自领着我熟悉了一下我自己的办公室,并临时指定一名秘书一名司机一台专车为我服务,大家都如此我也没必要坏了规矩。
秘书今年30岁,名叫陶健,看上去精明利落,他问我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我说:明天我一天都会在市里,你去帮我打听一下,企业开办注册都需要哪些手续,准备什么材料。
陶健说:楚市长,工商局属于您的直管单位,您要是有这方面的问题,直接让工商局长来您这汇报就行。
我笑了一下说:我这身份转换太快,还没适应过来,那就正常参加市长办公会,没什么其它事了。
陶健说:那好,有事您随时吩咐。
我坐在办公桌前,大脑里回放了一遍今天下午的经历,感觉自己的表现还算沉稳,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看看表,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可自己还真没处去。
这时,就听见敲门声响,我说了声:请进。陶健推门进来说:楚市长,市办公室的方副主任请求见您。
我起身说:那就请进来。随着方副主任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方副主任一进门就一脸歉疚的说:抱歉啊楚市长,我来晚了!
我好奇的问:这话怎么说?
方副主任说:按理说我应该早早就来把您的生活安排好,可是一直也没机会见到您,您这一来会就连上了,所以我忙着去把服务员也接来,您看这都快下班了,您还没到自己的房子里去看看呢!
我说:哦,那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琢磨自己到哪住呢!方副主任一拍额头说:都怪我,都怪我!您的住房安排在市政府家属小院6号,房子已经提前收拾好,钥匙我也给您带来了,另外我们知道您还单身,身边也没人照顾,所以就让咱们市招待所的卢晓慧同志负责您的生活起居,这位就是卢晓慧同志,籍贯是四川,擅长川菜,东北菜也会做,您看这么安排可以吗?
我说:方副主任,听口音您也是四川人吧!
方副主任笑着说:领导目光如炬,我是四川南充人,属于支边的知青,卢晓慧是我的外甥女,因为家里人多地少,我才把她安排到我身边好挣口饭吃。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就当是您自己侄女尽管批评,打骂都行。
卢晓慧冲我一鞠躬说:领导,我会尽心尽力做好工作的。
我问卢晓慧:你是什么学历?家里还有谁?
卢晓慧说:我上到初一,家里交不起学费就退学了,家里还有奶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我又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卢晓慧说:我家里都是农民,一共有十七亩地。
我又问方副主任:像晓慧这样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是多少?
方副主任说:比照二级工,一个月是四十五元钱,但当服务员有个好处就是包吃包住,所以晓慧还可以一个月给家里寄回三十元钱。
我沉默了一下说:晓慧,如果让你进厂当工人,可能会比现在脏些、累些,但一个月能开上一百二十元,你愿不愿意干哪?
卢晓慧眼睛一亮说:是真的吗?如果那样我愿意干,在家里我一个人照顾两头猪,天天都要打猪草、熬猪食,所以再脏再累我也不怕!
我又问方副主任:你是他的舅舅,你的意见呢?
方副主任擦擦眼泪说:谢谢楚市长,您这是救下了我妹妹她们一家人啊!晓慧,还不跪下谢谢恩人!
卢晓慧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急忙去搀,可这边方副主任又跟着跪下了,激动的说:都说您是是上天派来帮助草原百姓的仙童仙女,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您就是活菩萨呀!
我一使劲把两人都拉起来,佯怒道:我是党的干部,哪来的什么活菩萨,以后不许胡说。走吧,都到我家吃饭去,我也尝尝晓慧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