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交代何事,自是要猛虎于山林中为自己寻觅更多手下。因其自觉手下不足,故需补充些许,以监视皇宫内的一举一动。
稍作寒暄后,便与小猫辞别。你没听错,贾琮将此虎取名为小猫。
又向前行了半日,却听闻前方传来潺潺流水声,悠悠钻进贾琮耳中。
离近一瞧,果真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大地上肆意舒展着身躯。
河流两岸,柳条垂于水面,倒映出那枝条,如没有尽头般一直延伸。
却见不远处的岸堤边两个人影,颇觉眼熟,贾琮不禁往其靠了靠。
“薛兄弟,你可知道琮兄弟去哪了。我前几日找他有事,却被贾府下人告知已经出远门。”
“卫兄弟,他人恐难以知晓,然问我便问对了。我与琮兄什么关系,亲如手足,就差同穿一条裤衩。据闻有一小娘子寻他负责,他暂且外出避风头。对了,此事你可不能四处声张,我那兄弟也需面子。”
“啊!琮兄弟还会做这样的事啊,倒是没看出来挺有情调的嘛!”
随即二人便相视一笑,只是那荡笑之意昭然若揭。
“什么裤衩,什么小娘子,什么避避风头。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跟弟弟讲讲可好?”贾琮只是微微皱眉,好似在说别人事般,将刚刚的话讲出。
二人闻此,身子也是一愣,还是不死心般将头回转过来。就见一个眉如墨画,目若朗星的少年,正面带笑意的盯着他们。
瞬时间,手中的竿子也一下脱手而出,成为一支搅动河水的寻常木头。
“嘿嘿!琮兄弟,你怎么来了,真是巧啊。”
贾琮不禁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样吗?薛兄可真爱说笑,我只不过是来避避风头的,怎么能用巧来形容呢。那我先回去找我小娘子负责去啦,你们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二位闲情雅致了。”
薛蟠哪里看不出那生气模样,立刻露出谄媚辩白道:“哎呀!琮兄弟,我刚刚随口胡言的,你也莫要当真啊。”
“卫兄,你为何也随他至此,此地距神京已逾一日之程。”贾琮并未理会薛蟠,而是将目光投向卫亿,面色凝重地问道。
“若非薛兄弟终日钓不得鱼,坚称神京之鱼已尽,强拉我来的,否则我岂会来此。”卫亿叹了口气,亦不禁狠瞪那薛蟠一眼。
“琮兄弟,此事岂可怪我,神京鱼已经被人钓完了,所以我才携卫兄弟前来一试。”
贾琮如今实难理解这些钓鱼人,不惜长途跋涉,只为钓得一鱼,即便此番空手而归,仍络绎不绝。诚如古语所云,鱼儿虐他千百遍,他待鱼儿如初恋便如是吧!
贾琮淡淡说道:“卫兄,你同我一起回京吗?”
“好啊,我正好找琮兄弟也有些事。” 卫亿微笑着回应着。
“卫兄弟,你可不能走啊,你答应过我的,陪我钓一天的。” 薛蟠急忙开口,满脸焦急之色,表情也带上乞求。
卫亿听了这话,也深知薛蟠的性子,若是自己走了,薛蟠非要大闹一番不可。只能对着贾琮,微微抱拳,面带歉意道:“琮兄弟,我那事也不太着急,你先走吧!我过两日再去叨扰你。”
贾琮也知薛蟠性子,也不多做纠缠,和二人抱拳便转身前往车队汇合。
“卫兄,我刚刚没骗你,我那琮兄弟好面,那等丑事自然不好说。”
“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啊!我骗谁也不能骗卫兄弟啊。”
这些言语贾琮自然也听见了,但也不好再回去解释,只能和大部队汇合启程。
神京薛姨妈暂居小院。
“哎!丫头,你说说,这可怎么办,都找了数十位御医,也拿你的隐疾没有办法。”
“母亲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当不了那母仪天下的人儿,女儿随便寻一处寻常人家嫁了便是。”宝钗蹙着眉,装成一副失落模样应答道。
“此举万万不可!我家丫头怎可下嫁至普通百姓家中。倒是我那嫡亲姐姐之子,那宝玉,你初入府时,他便直勾勾的看着你。若实在别无他法,你嫁与他,倒也不至于辱没了我们薛家的名声。”
宝钗微微垂首,双手轻轻绞着帕子,神色间满是为难。沉吟片刻才轻声启唇。
“母亲,女儿知晓您是为女儿着想。只是……宝玉虽好,却与女儿性情未必相投。况且婚姻大事,当慎重考虑,不可草率决定。女儿如今并无嫁人之念,只想多陪陪母亲,为家族分忧。还望母亲莫要急于为女儿安排亲事。”
“原本娘亲是不担心你的婚事,但现在不是情况使然嘛,丫头你也要体谅一番娘亲的为难。”薛姨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宝钗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纠结之色,但也不知如何告知心有所属。
薛姨妈见此,还以为自家丫头是因害羞所致,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递到宝钗手中。
宝钗也不知是何物件,只感觉入手冰凉,样式也如一把金锁。“娘亲,您这是何意,金锁我身上也有,怎么又送我一把。”
“丫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宝玉出生时,嘴里衔着一块宝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你再看看我给你的金锁。”说完,薛姨妈便指了指宝钗手中之物。
宝钗顺着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上面两行小字,小声念叨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瞬时间,就明白自家母亲之意。
“母亲,我怎可去做这样的事,这不是让我去骗宝兄弟吗?”
“傻丫头,这叫什么骗不骗的,宝玉娘亲也是知道的。况且你不说宝玉也不知道,正好凑一对成为那金玉良缘,岂不是佳偶天成吗?”
“啊!连姨妈也知晓,她为何要这般做,难不成非要将我俩凑一起?”
“呵!我那姐姐小心思我又怎么看不出来,无非是看中我们薛家那些家产。但我家丫头何等聪慧,到时候你嫁进院,还不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