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把褚陵踹出去的冲动,然后尽力远离了那处。
开口转移话题,问:“王爷,您就不接着好奇我今晚都干什么去了吗?”
褚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十分配合地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今晚都干什么去了?”
“我去和东方小姐聊了些女儿家的闺房密话。”
褚陵:……女儿家?谁和谁?
看褚陵好像提起了兴趣的样子,谢燕循循善诱道:“王爷把我放下来,我就给你讲一下东方家的八卦,如何?”
褚陵闻言,沉吟了片刻后,在谢燕的头顶笑了两下。
谢燕贴在他胸膛处的脸也随着笑声震动了两下,然后就听见褚陵道:“那你选吧,是在我身上说,还是在身下说。”
谢燕:……一般的选择题好歹还能有三个选项呢。
“嗯?”
褚陵挑了挑眉,抚了抚谢燕的背,道:“选不出来的话需要我帮你选吗?要不就身下吧?”
谢燕立马回拒:“……我觉得趴在你身上说就很好。”
褚陵的手又放了谢燕身上回去,点头道:“那你说吧。”
谢燕:……等等,我好像又被套路了。
见褚陵没有一点放他下来的意思,谢燕深吸口气,认命地趴在了褚陵身上,开口道:“王爷知道,为什么东方朔明明是武林盟主,但却没给自己的女儿传授半点武功的原因吗?”
褚陵倒是十分配合的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他重男轻女?”
谢燕的头在他胸膛处摇了摇,带来一阵痒意。
“那倒不是,东方朔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女,且在东方素前头还有过一个精通武学的姐姐。”
褚陵皱了皱眉,一边伸手摸向谢燕的头,一边疑惑道:“东方朔还有其他的儿女?怎么好像没听过?”
谢燕正说得兴起,也没太在意他的动作,“东方朔有两子两女,不过除去义子项青生和最小的女儿东方素之外,其余三人都已过世。”
褚陵顿了一下。
“那其余的三兄妹自幼跟着东方朔习武,年纪轻轻便已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
“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兄妹三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
“后来在一次外出时,兄妹三人遭到仇家暗算,不幸全部遇难。”
“三个儿女的死讯传来之时,恰逢东方夫人临盆之际。听闻了此等噩耗,东方夫人悲痛欲绝,生下了东方素后,自己衰竭而亡。”
“自那之后,东方朔便觉得都是武学害了自己的一家。没有再娶,独自一人把东方素抚养长大。”
“并且为了不让她步入自己兄姐的后尘,这么多年下来,不仅没让她学过半点武学,也极少让她踏出家门半步。”
褚陵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好半会儿后,才缓缓开了口,“所以,这才是他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下一任武林盟主的原因。”
毕竟东方朔身为武林盟主,仇家只多不少。等他一卸任,保不准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把女儿嫁给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起码还能得到保护。
谢燕点了点头,在一片沉默中突然道:“但东方朔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三个儿女并非被仇家所杀。”
“并非仇家?”
褚陵思索了一下,从谢燕的话中找到了答案,略显迟疑的道:“难道……是风云楼?”
谢燕再次点了点头,“三年前我在风云楼的卷宗室内曾看到过,那起事件,并非是有人雇佣的买卖。”
“而是当年楼主亲自下令,召集人手去围杀三人。”
褚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是风云楼楼主所为?他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其与东方家有什么仇怨?
“因为风云楼的楼主,也姓东方。”
其实不止是这一任的盟主之位,再往上数几任,盟主也全是出自东方家。
然而这并非是因为东方家的人舍不得放权,而是因为他们家之人的武学天赋都极高,家传刀法更是在江湖上难逢敌手。
历任盟主之位都是东方家实打实的靠实力打下来的。
在数十年前,当时的东方家出了两个武学奇才。
一个是当时的盟主之子东方朔,一个是盟主弟弟的儿子东方渊。
这堂兄弟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后来更是一起闯荡江湖,感情十分的深厚。
而这两人虽说都是武学奇才,但也总有一个人更胜一筹。
那个人就是东方渊。
不管是学刀法还是心法,东方渊总是能比东方朔最先领悟、先掌握。
甚至就连东方朔的父亲,当时的盟主也说过,武林的下任盟主之位,若不出意外,便非东方渊莫属。
几乎所有人,就连东方渊自己也觉得盟主之位尽在掌握。
当时的东方朔也并无异议,他深知自己的天赋比不过东方渊,还十分大度的祝贺了对方。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盟主大选之上,东方朔会在最后的关头临阵顿悟,一刀便把东方渊击下了擂台,成功当选了下任的武林盟主。
自那次大会过后,东方渊便离开了东方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这么多年下来,东方朔也曾明里暗里的寻过他的踪迹,却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却没成想此人会隐匿下来,成为了可以说是臭名昭着的风云楼的楼主。
褚陵若有所思,道:“所以他派人去围杀东方朔的子女,是为了报当年被东方朔抢走盟主之位的仇?”
谢燕闻言,嗤笑了一声,“哼,那老畜生心胸狭隘,一直怀恨在心。始终认为东方朔当年依靠着作弊与其父亲的偏袒才能得到那个位置。”
“自己不敢去找东方朔再次比拼,便盯上了他的子女们,又故意等到东方夫人临盆时遣人去报信,才害得其难产而亡。”
“为的就是让东方朔也体会一下当年他失去盟主之位的痛苦。”
褚陵听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果然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