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第3次放下碗筷,定定地看着围着他这桌忙前忙后的乐安不动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带着目的的接近自己,是一件这么让他感到好笑的事情。
看那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看那每次眼神相对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政觉得自己昨天看完资料对这个丫头的评价有点高了。
只能说到现在还都没有出事儿,甚至凭一己之力支撑起了这个生意不错的小摊子,全凭这丫头运气好。
更是这丫头的大父选的地方好,邻里都是慈善人,不然说不定这丫头已经去陪她大父了。
尽管大秦律法严苛,但只要抓不到,再严苛又有多大的管束力?
严格律法真要管用,大秦的地牢就该空出大半了。
乐安知道自己的不同寻常被小男孩看在眼里了,谁让对方每每视线飘过来,都那么恰好的和自己的目光对上了呢。
可是到目前为止,如何套近乎乐安在脑海里还没有模拟明白呢,实在不知道上前说些什么。
在又一次将三个人旁边的桌椅擦了一遍之后,看着小男孩正正的看着自己不动了,就知道这是在等着自己主动了。
压下利用小孩而隐隐涌上的愧疚之感,乐安揉着手里的破布,在另外两个人看戏的目光下,一点点的蹭到了赵政身旁。
可不争气的嘴开开合合,愣是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她对特权阶级的人还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可是对所在的阶级本身是有敬畏之情的。
她担心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可能会犯了这些封建特权阶级人的忌讳。
到时候要是因为这个理由莫名其妙的被获了罪,她现在一个普通老百姓上哪儿说理去。
还是之前那个年轻男子看不过眼了,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米姬是吧,我听说你是叫这个,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能帮的我们肯定会帮”
他不开口一好,一开口乐安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早知道这么快就要有求于人,之前互相介绍的时候她就不编个假名字出来了。
这要是等自己说完,就算之前来探查的不是这小子的家里人,可之后肯定也会查的,查过了不就知道自己说谎骗人了!
不能再想了,乐安偷偷的在心里打气,看着赵政期期艾艾地张口“赵政,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虽然打定主意直接说,还是决定单独跟男孩说,面对那两个大人压力似乎有点过于大了,更不知如何开口了。
正在紧张的安慰自己的乐安,自然就漏掉了旁边两个人听见喊赵政两个字时,那陡然瞪大的双眼。
赵政起身,直接无视了另外两个人的欲言又止,跟在乐安的身后,向不远处走去。
走到不远的地方站好,乐安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头也没抬。“我得先给你说声抱歉,之前告诉你的不是我的真名字,真的的名字叫乐安”
赵政挑眉,不明白此时乐安直接承认错误的原因,便选择沉默以对,想看这丫头接下来会说什么。
没听到脑海上方传回来任何回应,乐安偷偷的撇着嘴,但因为心虚,也没敢抬头。
“我知道,你,你家世不错,有点儿事儿想咨询一下,也有可能事后会想请你帮点小忙”说到这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乐安连忙抬头。
看到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怕对方误会,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我不是想借机赖上你之类的,是真的有事儿”
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让对方从自己心灵的窗户中看见自己的诚意。
赵政很是好奇,他们今天刚见两面,为什么这个丫头就来找自己帮忙?难道是看自己这张脸是个容易心软的?
想到这儿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可是一国之君,怎能让人觉得是软弱可欺之辈!
这不经意间的皱眉却让乐安误会了,她以为是对自己行事的不满。
心里也明白是自己冒失了,他们两个加起来说的话还不超过10句,自己就上赶着请人帮忙,换成自己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想了想,昨天系统说的家里进了人,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再如何,今天也要做个厚脸皮之人了。
“你们家跟当今的王上关系如何?”眼神精亮亮的等着赵政的回答。
她知道当今王上还是个幼主,可身边有忠心耿耿的老臣辅佐,尽管还有一位权倾朝野的吕相挡在中间,但心里还是偏向于这个幼主的。
毕竟在乐安看来,幼主再是年幼也有亲政的那一天,是正统!也只能是幼主最后掌权,才能使这个国家不发生内乱。
她想要安稳的生活,前提必须是所处的国家政权稳当才行。
一旦发生政权震荡,谁又能保证这个国家不会因此直接四分五裂?
这段时间她可不是一心掉在钱眼里了,有空就再打听实事。
幸好这个时代各项都非常落后,可是言论却非常自由,她已经听到不少人直接大声的高谈阔论当前局势。
她可是非常感谢这帮人的科普的,因为有了他们的谈话,才找到了可以钻的系统漏洞,缠着系统为她收集到了更多相关资料。
也让系统借此机会查明了他们所处的朝代,这也是她直接选择投靠此时的幼主,最主要的原因。
此时坐在王位上的小孩,将会完成一统华夏的伟业,是流传千古的第一帝王!
至于更详细的资料系统没给,因为这涉及到了历史,而他们所处的却是平行世界。
它给出来的只是所能猜测到的大概历史走向,具体详情还要看这个时空自己的发展。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王是真的有真龙之气护体的,它一个小小系统,根本不敢无视真龙之气去查真龙天子的任何信息。
但这些信息就足够给乐安底气了。
赵政在听到乐安称呼此时的秦王为幼主时,呼吸就一重,虽然是事实,却觉得格外刺耳。
不由得用审视的目光,将乐安上下扫视了一遍,直到看出了她的忐忑才悠悠开口。
“如果我说跟他关系莫逆,你该如何?如果我说跟他关系甚远,你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