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瞧见玉姣回来,脸上的神色便舒缓了起来。
可当玉姣坐在萧宁远身边的时候。
萧宁远就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姣姣?”
萧宁远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玉姣微笑道:“主君?怎么了?”
萧宁远在矮几下,抓住了玉姣的手,柔软纤细的手,此时冰冷冰冷的。
这让萧宁远微微蹙眉:“可是身体不适?”
玉姣含笑道:“没有,主君怎么会这样想?”
玉姣的语气欢快,但却闻到了萧宁远身上那股熟悉的幽兰香,这种感觉,让玉姣如坐针毡。
她心中难受,可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那。
萧宁远又道:“说谎!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有什么人给你委屈受了?”
这样想着,萧宁远的眼神之中就带起了几分寒意。
玉姣连忙道:“秋风大,吹了沙子到眼睛里面,我揉了好一会儿呢。”
“我刚才和沈姑娘一起出去的,哪里有什么委屈?”玉姣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贤妃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传来了:“忠勇侯。”
萧宁远和玉姣一同往前看去。
萧宁远不知道贤妃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贤妃已经继续说道:“之前岁兰的事情,是本宫教导不力,很是对不住你。”
说到这,贤妃微微一顿,便看着身旁的织香说道:“织香。”
织香连忙上前来。
贤妃微笑道:“我便将这织香,赐到你府上,也算是弥补你。”
萧宁远沉着脸看向贤妃,没说话。
贤妃便道:“怎么?忠勇侯可是觉得,织香配不上你?”
玉姣看向萧宁远,萧宁远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显得很是平静:“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
贤妃笑了起来:“只不过,你如今独宠你身旁的这位夫人吗?”
说到这,贤妃又道:“这玉夫人入府也有段时间了,一样未能替你生下子嗣,你宠归宠,可总得有后,否则这偌大的忠勇侯府,后继无人,到是整个大梁的损失了。”
贤妃这样说着,微微一顿继续道:“萧侯,你觉得呢?”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萧宁远的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萧宁远会如何选择?
萧宁远没让大家等太久,这会儿就微笑道:“织香姑娘若是到我府上,怕只能当个侧夫人了。”
徐昭已经坐在对面,听萧宁远这样说,心中忍不住地道:“啊呸,这不就是给贤妃的话,留口子吗?”
织香连忙看向萧宁远说道:“织香仰慕萧侯已久,莫说是去做侧夫人,便是去做良妾,织香也是愿意的。”
“萧侯,你听到了吧?所以今日,便带着织香回府吧,织香是本宫的人,还请萧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对织香多些宠爱才是。”贤妃微笑道。
萧宁远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贤妃,然后就坐了下来。
贤妃安排好一切,显得心情很好。
萧宁远则是担心地看了玉姣一眼,他张了张嘴,有心和玉姣说点什么。
却见玉姣这会儿,已经神色平常地,为他斟酒。
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影响到玉姣的心情似的。
织香这件事,的确没影响到玉姣。
和萧宁远同贤妃有私情,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比起来,织香的事情算什么?而且在玉姣看来,这贤妃虽然和萧宁远藕断丝连的,但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萧宁远。
所以走了一个白侧夫人,这会儿就派了个织香。
目的就是监督萧宁远。
心既然已经死了,米说来一个织香,就算是来十个八个的织香,玉姣也不在意。
此时不少人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大家刚才都实实在在地,看了一场属于玉姣的笑话。
等着宴席散尽的时候。
沈葭便听到有两个妇人在议论着。
“啧,这再美的女人,也有被厌倦的一天,看那萧侯,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贤妃赐下的人!”
“可不是么?到底是歌姬生的孩子,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胚子……”说这话的人,是因为在自家夫君的书房里面,发现了玉姣的画像。
玉姣和这些人不怎么熟,更是不知道画像这回事儿。
玉姣生的美,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悄悄为玉姣画了像。
沈葭听了这话,很是不畅快:“闭……闭嘴!背……背后嚼舌根,小……小心……”
“小……小……小心什么啊?”刚才辱骂玉姣的那个妇人,轻蔑地看向沈葭。
“小……小……小……”沈葭生气的时候,说起话来,便更结巴了。
“小……小……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沈先生还有这么一个上不来台面的妹妹。”那人继续道。
沈葭被气红了眼睛。
就在此时,有人从沈葭的后面走了出来,轻笑了一声就道:“沈葭是让你小心,你成婚之前,和表兄好过一阵子的事情,叫你的夫君知道。”
那妇人:“……”
“你……你乱说什么!”夫人被气到脸色胀红,像是一只炸毛的母鸡。
徐昭轻蔑道:“我劝你最好小声点,我这嘴可不好……你应该知道,得罪我没什么好下场。”
“而沈家,是我徐昭的人!往后你们这些人,都给我警醒着一些,谁敢欺负沈葭,我就把你们府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腌臜事情,拿到阳光下晒一晒,也好去去你们这些人身上的刻薄尖酸晦气!”徐昭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说完,徐昭便拉着沈葭往前走去:“沈葭,你闻到没?这有一股子臭气,咱们可走远点,小心熏上了,你可是好人家的姑娘,切莫让这种作风的人,影响了去。”
沈葭看向徐昭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愣,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个想法。
就是……徐昭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的!
这样想着,沈葭就对徐昭笑了笑。
“沈葭!”沈寒时的声音传来。
徐昭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一般地松开了拉住沈葭的手:“先……先生,我……我没别的意思啊。”
沈寒时看向沈葭:“他欺负了你?”
“没……没有!”沈葭很是坚定地开口。
“和我回府。”沈寒时温声道。
沈葭点了点头,跟着沈寒时往前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徐昭,徐昭这会儿还扬起手来,对着沈葭比画再见。
玉姣此时和萧宁远一起,往宫门外走着,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织香的,这一行人和沈寒时兄妹两个人,碰到了一处。
沈寒时瞥了萧宁远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了:“恭喜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