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看着贤妃,面色一冷,沉声道:“我今日来寻你,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贤妃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也不用否认,我知道,你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但你的性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你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嘴硬的毛病!”
玉姣已经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滋味了。
昔日她入府的时候,萧宁远也曾经给她赏过幽兰香!
忠勇侯府,每个后宅女子都以被赏幽兰香为荣!
若说萧宁远,心中没有半点在意贤妃,玉姣自己也不确定了……或许,萧宁远和贤妃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人,如今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尤其是萧宁远,冒着整个忠勇侯府都成为陪葬的风险,也要来和贤妃相见,这就已经能说明了。
她薛玉姣,在萧宁远的心中,未必有贤妃和六皇子重要。
玉姣没吃药,却觉得嘴中苦的厉害。
不只是嘴里苦,心中也苦。
萧宁远看着贤妃,沉声道:“若如你所说,六皇子与我有关,那我便兑现我的承诺,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皇宫,去过普通人生活。”
萧宁远说完这话后,就直视着面前的贤妃。
“萧郎……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曾忘记彼此,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一下了?”贤妃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宁远闻言,眼神之中有若有若无的嘲弄:“那么,娘娘你的想让本侯如何为你打算?”
贤妃继续道:“若是琮儿能成为太子,陛下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没那么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只要她的儿子成为太子。
就算是建宁帝没有病,她也会想办法让建宁帝病死。
“到了那个时候,琮儿顺利登基,我是太后,你便是摄政王,琮儿年幼,这天下岂不是在你我的手中?待到日后琮儿年长后,我们再传位给琮儿便是!”
“你可以享受你的权利,也不用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琮儿也是你的亲子,我和琮儿也不会对你有猜忌,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坐拥这大梁的盛世江山,如何?”贤妃继续道。
玉姣闻言,心中想着,这贤妃的野心可是真大。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野心了。
她的野心便是踩着薛玉容的脑袋爬上来,不再被人欺负。
如今她做到了。
可是和贤妃这野心比起来,她的那点心思,只怕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萧宁远看着贤妃,沉声道:“若是本侯不愿意呢?”
贤妃听了这话,开口道:“萧郎!你怎么会不愿意?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告诉你,你必须得这样做了!”
“皇后那个老女人,虽然一直幽居,可从来没有放弃为了二皇子打算!”
“而且,她已经开始调查琮儿的身世了,若是琮儿被证实不是陛下的孩子,到时候……就我把我们母子往死路上逼啊!”
“萧郎,你放心,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被人严刑拷打,我也不会把你是琮儿生父的事情说出去。”贤妃继续道。
这会儿贤妃到是装出深情来,怕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威胁萧宁远的。
“萧郎,你真的会不管我们母子吗?”贤妃的眼中含泪。
萧宁远道:“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不要轻举妄动。”
贤妃听到这,顿时欢喜道:“萧郎,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在乎你,你唯一的孩子的!”
萧宁远道:“事情已经说明白了,我便先告退了。”
“等等!”贤妃连忙喊道。
萧宁远问:“娘娘还有何事?不如一口气说了。”
贤妃道:“宁远哥哥,我的心中一直有你,看着你那么宠爱你后宅的女人,我的心中很是不痛快,你往后,能不能为了我,少宠爱那玉夫人一些啊?”
“她终究只是我的替身,等琮儿成为太子后,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了!”
“我知道,你宠爱她,只是为了保护我,让陛下知道,你和我没有私情……但我见到你们恩爱的样子,心中还是很不畅快。”
贤妃说着,玉姣听着,神色已经木然。
此时的萧宁远,淡淡道:“谨遵娘娘吩咐。”
说完这话,萧宁远便先行离开了。
织香看着旁边的贤妃,温声道:“娘娘……”
贤妃颇为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我……如今为了我们的孩子,他怕是要拼尽全力了!”
“走吧!”贤妃说着,就带着织香也离开了这偏殿。
脚步声渐渐远去。
空荡荡的偏殿之中,只剩下了玉姣和沈葭两个人。
虽然说,玉姣没在这真的抓到萧宁远和贤妃两个人,发生什么亲密的事情。
但刚才两个人的一番对话。
已经让玉姣如坠冰窟。
她觉得有些冷。
她好似受刑一般的,先是觉得心疼,后觉得口苦,如今又变成了冷。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从未想过,玩弄感情的她,如今竟然也被人玩弄了感情。
这便是终日打雁,终究被雁啄了眼是吧?
也是,贤妃有一句说的很对,萧宁远这种尸山血海之中走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对一个女人情根深种?
若说喜欢,或许的有的,谁不爱年轻姑娘美色小意?
可若说真情,又有几分?
沈葭看到玉姣这样,心疼无比地抱住了玉姣:“玉姣……姐姐,你……你不……不要……难过。”
“离……离开他,危……危险。”沈葭继续道。
她不知道怎么劝玉姣。
但刚才的事情,她已经听明白了。
身为沈寒时的妹妹,她虽然性情单纯善良,可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她只是有赤子之心,其实人……也是很聪明的。
她已经想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了。
玉姣姐姐若是不离开萧宁远,可就不只受到情伤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玉姣听沈葭这样说,浑浑噩噩地看向沈葭。
脑海之中,只剩下沈葭说的那一句,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