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笑着对李秀宁道:“对我不敬者稍后再处理,我们先处理这些人贪污的事。
所谓不教而诛是为虐,要杀他们也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
说完转头对一众闹事者道:“就你们为罗管事喊冤是吧?若是罗管事真的贪污,死得不冤呢?”
一个与罗东合伙捞钱多年的老苍头站出来道:“罗管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为人一向清廉,在粮仓做管事十二年,账目从来没有错过。”
韩光冷笑道:“若是账目查出来有问题怎么说?”
老苍头道:“老奴敢用性命担保罗管事的清廉,若账目有问题,请斩老奴项上人头。”
韩光厉声道:“怎么?想用一条老命换你的其他同伙逃脱主家惩罚,然后让他们照顾你的家小?”
老苍头脸色一白,依旧嘴硬:“老奴在李家效力六十年,子孙三代都在为李家做事,岂容你这赘婿质疑!”
韩光从不和将死之人计较,笑眯眯的对老苍头道:“我尊你是个老者,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罪死你一个,等会查出来死你全家!”
老苍头咬了咬牙道:“你这背祖忘宗的小白脸尽管去查。”
韩光笑着点头:“好!”
接着转头扫视其他闹事者:“我还是那句话,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认罪死一个,等会查出来死全家!”
一众闹事者色厉内荏的叫嚣:“若是查出来没有问题,你这背祖忘宗的赘婿小白脸如何说?”
韩光冷笑道:“若是账目没有问题,我韩光辞去李家关中总管事的职位,并每人补偿你们一百贯钱。”
“好!你这赘婿尽管去查!”一众闹事者一咬牙道。
韩光冷笑一声,朝护卫下令:“开仓对账!”
经过两个时辰的盘点,粮仓里的粮食整整比账目上少了六千多石。
韩光将账目甩在老苍头和一众闹事者面前,冷笑着道:“现在还有何话说?”
老苍头梗着脖子狡辩:“那是还有些佃户的租子没有收上来,这是历年都有的惯例。等再过一月把租子收齐,账目自然能平。”
韩光怒目圆睁,厉声大喝:“哪一户哪一家的租子没有收上来,立刻带我去收。
主家历来都是秋收的时候收租,就算有的佃户困难让他拖欠些时日,也会在年前把租子收齐。如今都已是晚春,你带我去看看是那些佃户到现在还没有把租子交上来!”
老苍头哆哆嗦嗦半天却答不上话来,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韩光俯视着瘫软在地的老苍头,冷冷的道:“还要不要我去打开粮包看有没有掺石子,要不要我去查验一下粮仓里的粮垛有没有双层仓,要不要我去查看一下新粮里面有没有掺陈粮?!”
一个闹事者顶不住压力,跪地痛哭道:“姑爷,奴才认罪。奴才跟着罗管事和赵老苍头将粮仓里的粮食拿出去以九出十三归的利息放贷,用以赚取其中的高利贷款。”
“这一切都是罗管事和赵老苍头主使的,奴才只是跟着他们喝一口汤而已。求姑爷看在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奴才一定将这些年贪污的粮食与钱财全部归还给主家。”
韩光笑眯眯的道:“做人要讲信用。”
那招供的人见韩光不肯放过,一咬牙道:“奴才愿一死以谢主家,只求姑爷放过奴才一家老小。”
韩光依旧笑眯眯的道:“早干嘛去了!你死了,你八十老母和三岁幼子谁来照顾?还是送到阴间由你照顾来得放心。”
“韩光,你这背祖忘宗的赘婿不得好死!”那招供之人怒骂。
韩光冷冷一笑,大手一挥:“动手!”
两百护卫抽刀,将老苍头与一众闹事者的人头砍落。接着分出一百护卫提着带血长刀,去寻这些人的家小。
韩光在一张护卫搬来的胡椅上落座,大声下令:“传令关中各大管事、掌柜、掌鞭、账房,三日之内来此!”
“遵命。”一百个护卫抱拳领命而去。
韩光转头对跟随自己下山的一个山贼护卫道:“周横,你即刻回寨传我命令,调二十个账房过来。”
“尊令。”周横领命快马而去。
过了两日,韩幼薇就带着二十个妇人在周横的引路下来到了万年县粮仓。
韩光见韩幼薇到来,迎上去道:“大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韩幼薇笑道:“最近寨中没甚大事,小妹便将山寨日常之事托付给了老四,下山历练一番。”
韩光拍了韩幼薇的脑袋一下道:“恐怕你下山历练是假,游玩是真吧。”
韩幼薇幽幽的道:“大哥,小妹已经半年多没有下过山了。”
这时李智云蹦出来,对韩幼薇拱手道:“你就是姐夫的妹妹吧,小生李智云,未请教姐姐芳名。”
韩幼薇微微蹲身:“韩幼薇。”
“幼薇,好名字!听说幼薇姐姐下山想游玩一番,小生恰巧对长安很熟,可为幼薇姐姐导游。”李智云一脸斯文的道。
韩光飞起一脚让李智云斯文扫地,对被踹倒在地的李智云怒道:“你少给我起歪心思!大娘此次下山是来帮你李家查账的!”
李智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喜的道:“幼薇姐姐还会盘账,小生正好跟在幼薇姐姐身旁学习。”
韩光万没想到李智云小小年纪脸皮竟如此之厚,深得泡妞精髓。
只得把韩幼薇拉到一旁低声提醒:李家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贪花好色之辈。大娘你千万警惕。
李秀宁也把李智云拉到一旁小声嘱咐:你姐夫的几个妹妹都是才貌双全之辈,特别是大妹尤为优秀,在算学统筹调度方面出类拔萃。五郎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
到了第三日,李家在关中的各大管事、掌柜、掌鞭、账房相继而来。
一进万年县粮仓大门,就见场地上竖起了几十根木桩,木桩上挂满人头,木桩下铺满无头尸体。
此时人已死了三天,苍蝇飞舞,腥臭难闻。
一众大管事、大管事、大掌鞭、大账房捂着口鼻,相视一眼,皆是满脸骇然。
朝端坐在一张书案后的韩光与李秀宁躬身道:“不知三小姐与姑爷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