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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趣阁 >  塔里木恋歌 >   第八十一章

邱清玲和方锐的调查还算顺利,通过近一周时间的走访和取证,很快掌握了张志良收受回扣和私自加价的全部事实,她们俩终于松一口气。两人回到旅馆里,邱清玲向方锐提议:“方锐,我们在外面一住就是一个星期,这回的事情办得比我们想像的要顺利得多,也快得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到邱清玲归心似箭正准备收拾东西,方锐开玩笑起来:“清玲姐,又想姐夫了是不是?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姐夫这会儿正在门前观望着呢!”

邱清玲也笑了:“方锐,我就不相信,你能不想夏侯雨?我想这时候他比我那口子更着急呢!我们结婚多少年了?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上初中了,有什么可想的了呢?你们结婚才几年呢?还没孩子呢!”

说到这个话题,方锐不吭声了。

邱清玲看见方锐不说话了,又劝起方锐来:“方锐,我觉得你们应该要个孩子了。如果再不要孩子,年龄拖大了,属于高龄生育期,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的。再说了,我看夏侯雨对你确实还是真心的,听说你婆婆已经申请提前退休了,趁着年轻,把孩子生下来,你婆婆还可以帮助你带一下。”

听到邱清玲的诚心相劝,方锐仍然低头不说话。

看见方锐低头不说话,邱清玲只好叹了一口气:“方锐,你可能有你的想法,如果我说得不对,请你别介意,我也是一番好意……”

听了邱清玲的话,方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清玲姐,我真的没别的想法,我……”

“都是女人,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呢?我早已经看出来了,你心里始终放不下钟海涛。可你总该面对现实吧!你也知道,我二嫂也是三分场的职工。听她说钟海涛的娃娃都已经能打酱油了,你还守住那份幻想有什么意义呢?”

“清玲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精神上的折磨远远胜于肉体上剧痛的。皮肤被割伤了还有药可以医治,如果心被割伤了,又能用什么药物去医治呢?”方锐说完,叹了一口气。

听了方锐的话,邱清玲知道她还是对钟海涛爱得太深了,同时夏侯雨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始终无法忘却。她仍然不厌其烦地劝说着:“方锐,依我的想法,感情上的事只讲求一个缘分。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每个人所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珍惜那短暂的时光,千万不能长期地去回顾往事。如果一味地回顾过去的那些事,只能增加自己的烦恼。所以我想,你也不要天天记住小夏对你的伤害,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要想到他对你真心好的一面。”

方锐认为邱清玲说得很在理,点了点头。这些年来,自己就是因为不断地回忆与钟海涛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才增添了许多烦恼的。

邱清玲看到方锐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了,这才转换话题:“方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说不定,我那口子真的天天站在门口观望着哩!”说完就走到衣架前,将衣服收拾起来,然后又开始收拾日常用品。

方锐看到邱清玲在收拾衣物了,也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了。

方锐和邱清玲收拾好东西后,叫来服务员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什么事了,两人来到前台结完账后,拎上行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旅馆。

走到车站里,邱清玲看见过来的客车停下来上前就问是否到五一农场的。看到邱清玲如此的焦急,方锐不禁笑了起来:“清玲姐,看把你急的,也不看看车上放的招牌是到什么地方去的,就上前去问人家。看到你的举动,我马上想起‘病急乱投医’这句话来。”

“诶,方锐,我们的房子已经退掉了,天色也不早了,再不抓紧时间找车的话,今天有可能就回不去了。”邱清玲一边说着,一边眼睛仍然在四处搜寻着。

好不容易看到一辆客车出来了,邱清玲一看是到沙河农场的,急忙上前拦住,驾驶员将汽车停在路边后伸出头来问:“你要到哪里去?”

“我们一共有两个人,到五一农场,能不能帮助送一下?我们再加一点钱!”邱清玲赶紧上前回答驾驶员的问话。

“天太晚了,车子到不了五一农场了,只能回沙河农场去。”

“方锐,沙河农场离我们那儿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只要到那里了,我们离家就近多了。如果天太晚了,就让夏侯雨来接我们一下吧,也不算公车私用,我们还是坐这辆车子走吧?”邱清玲用征询的口吻对方锐说。

“清玲姐,怎样才能让夏侯雨知道我们在沙河农场呢?”方锐看着邱清玲。

“我们想办法打电话让总机接转到潘书记家,他们家有一部电话,麻烦郑老师叫人转告一下吧!”邱清玲说。

两人正说着,驾驶员催问起来:“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呀?不走就不等你了,车内的旅客都等不及了。”

方锐看到邱清玲急着回去,就拿起行李和她一道上了车。

车内的乘客并不多,邱清玲和方锐找了两个座位坐下来。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着。连日来的奔波和查账,邱清玲和方锐都感到很疲劳,再加上车子有些颠簸,两人很快打起瞌睡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车窗外的树影开始模糊起来,视距也越来越短了,驾驶员已经将车灯打开了。

汽车行驶到一个靠近小村庄的路段,突然,一名维吾尔族老汉赶着的毛驴车从路边快速冲上公路,驾驶员连忙将方向盘打向一边,由于事情太突然,加上驾驶员的方向盘打得太急了,汽车一头冲向路边的一块地里。方锐和邱清玲正在打瞌睡,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重重摔在车厢边板上,方锐当场就昏了过去。

方锐醒来后,看到自己一身白底蓝条色的衣服,再看看周围都是洁白的,将头轻微地动了动,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感到头很昏,浑身也很疼,迷迷糊糊中想起了发生的事情,知道自己受伤了,看到夏侯雨爬在床边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同病房的一位病友轻轻地说:“你终于醒了,你丈夫已经守了你两天两夜了。”

原来,方锐撞在汽车的边板上昏迷过去后,被紧急送往市区医院。

夏侯雨听说方锐受伤了,连忙请假后跑到市区医院,看到方锐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在半昏迷之中,便在她身边守护着,已经两天两夜没离开病床了。

方锐很是感动,虽然浑身疼痛难忍,但她还是挣扎着抬起头来看了夏侯雨一眼,第一次觉得欠他的很多,她有些内疚感。她又看了夏侯雨一眼,发现他也明显瘦多了。

方锐正在胡思乱想地想着心事的时候,夏侯雨醒了,看到方锐正睁开眼睛在看着自己,十分高兴地说:“方锐,你终于醒过来了。”说完,高兴地向门外跑去,边跑边喊:“妈,方锐醒了,你快过来看看,妈,你快过来看看,方锐醒过来了!”

门外的刘思佳正在与主治医生说着话,医生指着一张胶片在给她分析着方锐的病情。听见夏侯雨叫喊声,连忙说:“医生,方锐醒了,我过去看看,谢谢您。”然后和夏侯雨一起进入病房,将方锐的被子抻了抻:“方锐,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不会有生命危险,并说好在头部伤势不是很重,过两天就会醒过来的,让我们耐心地等待,果然不是安慰我们的话。”

方锐想挣扎着坐起来,夏侯雨连忙将她扶下。方锐急切地问:“妈,清玲姐怎么样了?”

“清玲姐的伤势比你的要轻得多呢,病情也比较稳定了,这会儿回到咱们五一农场职工医院治疗去了。”夏侯雨代她母亲作了回答。

听到方锐在打听邱清玲的伤情,刘思佳很不高兴,把脸一沉:“方锐,你别再提她了,还是纪委干部呢!办事慌慌张张的。她都跟我说了,要不是她急着往家里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妈,你不能怪她,那是她说谦虚话,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其实,我们都急着要赶回家,才坐这趟客车的,妈我们走是我们两个商量好的。”方锐说完,看了看刘思佳,发现她脸色仍然很阴沉。

“好了好了,方锐,你别再替她辩解了,她亲口对我说的难道还有假吗?”刘思佳仍然不高兴地打断了方锐的话。

方锐感到与婆婆没有多话可说,便微微闭上眼睛。

夏侯雨看到方锐与母亲话不投机,连忙劝说刘思佳:“妈,你就少说两句吧,让方锐好好休息一下!”

刘思佳这才闭上了口。

由于医院的精心治疗,再加上夏侯雨的精心伺候,方锐的伤势恢复得比较快。不久,她从市医院回到家中。

这一次受伤,夏侯雨尽心伺候,让方锐增添对夏侯雨的感激之心。出院以后,夏侯雨仍然尽心尽力的服侍着,这使方锐几年来对钟海涛的思念终于有所减退了。所以,当夏侯雨提出要做那事时,方锐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脸色十分难看了。

夏侯雨一看方锐没拒绝,很高兴地又要去找避孕套,方锐轻轻地说:“别找了,是该要个孩子的时候了,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赵孝敏早就将生育指标给我了,已经连续换了好几次生育卡了。”

夏侯雨这才知道方锐早已将生育指标拿到手了,同时因为生育指标当年不用是要作废的,所以方锐说已经连续换了好几次了。夏侯雨感激地看了看方锐,随后便和她鸾颠凤倒起来……

塔里木的夏天,太阳格外有精神似的把活力送给每个人。无垠的大漠把滚滚的热浪以极快的速度送到田间地头。地里的作物在强烈地光合作用下快速地生长着,让职工们看到了辛勤劳作后的希望,仿佛丰收的日子就在眼前。但它热情得过分了,就让人有些迷茫了,甚至让人感到有些烦躁了。

不久,方锐感到浑身无力,有时恶心,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刘思佳从夏侯雨口中知道方锐怀孕的消息后,高兴坏了,一边安排夏侯雨精心服侍方锐,一边做好准备工作。

方锐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知道这消息对她来说是高兴还是失落。虽然医生再三告诫她要注意营养,要保持情绪稳定,但她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怀孕的反应很厉害,再加上天气炎热的原因,她的心情也更加烦躁了。

方锐的心情越是不好,不顺心的事情也越多。这不,退休职工沈学林又来到她办公室里了。

“我向前一任的组织科长反映过我的问题了,他没能纠正过来,你当组织科长了,一定要给我平反!你不给我平反,我就不走了。”沈学林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原来,沈学林是旧军人出生,是一九四九年九月新疆起义前入伍的。曾经于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三年先后两次利用职务之便动用公款,受到过上级的处理,后因认错态度较好,五一农场党委于一九七三年又安排他担任水管所技术员。由于工作不负责任,在值班时有时跑到外边去打扑克,有时睡大觉,造成五一农场南部一条渠道的闸门被洪水冲走了,他都未能及时发现,严重影响了灌水进度。考虑他的技术特长,当年的五一农场党委只是给了他警告处分。按说沈学林受到这样的处分,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并认真工作了,可在这一年的另外一条渠道绘制图纸过程中,他没到实地进行测量,仅凭自己在检查渠道时记下的丈量数据,就绘制了闸门图,在施工完毕后安装时,才发现尺寸不对号,造成了国家资金的浪费。鉴于此,五一农场党委撤销了他的水管所技术员职务。一九八三年他退休后,认为当时的五一农场党委处理得过重,坚决要求给予纠正,并按照干部待遇领取退休金。他已为此事上访过好很多次了,但均没有结果。

方锐知道这是一桩陈年积案,她也无法进行处理,便将情况反映给潘希泉和贺志诚等五一农场主要领导那里。

因为已经做过定性处理了,再说像他这样的事情在五一农场也不是一两件,如果给沈学林纠正了,会有一大批像他这样经过“文革”后已经做过复查定性的处理人员找上门来要求重新处理的。所以,五一农场党委主要领导也无法撤销他的原处理决定。

但沈学林却天天找方锐,要求她给自己平反,并按退休干部的待遇调整退休工资,这让本来心情就十分烦躁的方锐更加急躁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向沈学林进行解释:“老沈叔,如果您真正是冤假错案,党委和组织部门是可以考虑给您纠正过去的处分的。我取出过您的档案,当年的处分决定里,您是因为在工作岗位上所犯的是技术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撤销您的职务的,当时的事情经过写得很清楚,您也承认了那些事实。再说了,我认为当时的场党委处理的并不算过重,在一年之内连续两次犯下很严重的错误是少有的。撤销您的职务时,虽然文化大革命还没结束,可这两件事并没往政治上挂靠,只是在处理通报书面上挂上两句政治性语言,说明当时的场党委在处理您工作出现重大失误的时候,还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也是实事求是的。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五一农场党委根据上级有关部门的指示精神,对所有处理过的干部进行复查,是冤假错案的也坚决给予纠正了,该享受的待遇享受了,该给予补偿的补偿了。而您根本就不是冤假错案,同时按当时的处理结果也不算过重,所以也就谈不上纠正了,更无法按照干部待遇发放工资,您也就别再天天找了!”

尽管方锐解释得很清楚,沈学林仍然天天缠住方锐,要她给自己纠正不公正待遇,并且扬言不纠正要到上级党委上访去。

这天早上上班前,方锐本来因为家庭的琐事与夏侯雨争吵了几句,上班后刚到办公室,沈学林就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方科长,这次你不解决我的问题,我就不走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在哪里,直到你把我的问题解决了,我才不会再找你了。”

看到沈学林一脸的无赖相,方锐火气更大了:“你,你……”她本想说“你给我出去”,很快,丁璐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方锐,你回去后,应该说工作方法上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了,经过这两年的学习和磨炼,你也更加成熟了。但在今后的工作中要记住一点就是,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保持冷静了,就能把比较复杂的问题处理得当些。”

想到这,方锐立即笑着说:“您、您请坐。老沈叔,您也是为五一农场做过贡献的老人了,又是一名老党员,应该说有一定思想觉悟的,不然当年场党委就不会让您担任水管所的技术员了。如今退休了,也是人生的转折点,作为一名老党员,我想您肯定会参加党组织生活的,也一定会按党章的要求约束自己的,这决不是唱高调。我也是一名党员,但党龄没有您的党龄长,所以,许多方面还要向您学习哩!您应该多指教我才是哦!”方锐说完,转身倒一杯开水送到沈学林手上。

看到方锐有礼有节地对待自己,沈学林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特别方锐最后的那几句话,让他低头沉思起来。

看到沈学林在低头沉思,方锐又趁热打铁:“老沈叔,作为一名党员,如果生活上确实有难处,或者说家庭确实有困难,只要向党组织说明,党组织一定会帮助解决的,但解决您生活上的困难是党组织对您的关心,作为一名有着多年党龄的党员,您一定会感激党组织的关心的,而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解决生活上的困难的。您说是吧?老沈叔!”

正如方锐所说的那样,作为一名老党员,沈学林还是知道哪些事该自己做,哪些事自己是不能做的。何况自己的生活过得很不错呢?因此,方锐的几句话虽然不重,却重重地敲打在他心上。

“丫头,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非要找你们解决问题不可,我的生活也不存在困难。许多人都说我活得窝囊,还有人说我退休了,怕什么?反正那处理通报上有文化大革命时期标语口号,可以往冤假错案上挂,让我带头找你们,如果你们能够解决我提出的要求了,他们找你们也解决这样的问题就有理由了。唉!我怎么忘了自己是一名党员呢?干了一辈子工作,退休了反而差点让人家给利用了。”沈学林惭愧起来。

“老沈叔,作为一名党员,我们的素质绝对是有的,思想也是先进的,不然我们就入不了党,更不配做一名真正的党员。我要说的还是那句话,这绝不是唱高调,只要是一名真正的党员,我们都不会忘记自己身份的。我相信您认识到位了,许多事情自然也就想通了。”

“丫头,你放心吧,我决不会再为这事找你了!”

“我相信您,老沈叔,如果您看到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管提出来,作为一名党员,我一定会像您一样,既然能够发现自身的不足,就一定能够改正这些不足的。”方锐也诚恳地向沈学林表达了自己的思想认识。

送走了沈学林,方锐又在整理一些文件。突然,一份五一农场副职聘干任命文件映入她的眼帘。在这份聘干任命文件上,钟海涛的名字列在第一位。因为按照五一农场党委的干部任命文件惯例,干部任命的名单是按单位的顺序排列的。钟海涛任命为一分场副场长,名字自然排列在第一个。

看到“钟海涛”三个字,一阵失落感又涌上方锐的心头。作为一名机关职能部门的干部,并且是一名组工干部,自己对钟海涛的提拔使用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关照过什么,甚至连一句肯定的话都没说过。钟海涛是靠个人的奋斗加上袁书兵的赏识才走上基层领导岗位的,但她相信钟海涛有这个能力做一个口碑较好的基层干部的,谁都没有自己更了解他了。她从袁书兵口中大致得知钟海涛的工作情况,因为单位主要领导是要经常向党委和组织部门汇报副职领导和业务干部的工作情况的。她也听袁书兵说有人评论钟海涛处理问题比较圆滑。关于这些,方锐知道钟海涛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就是担任过多年主要领导,很有工作和管理经验的干部也难以相比的。在不理解的人看来,钟海涛处理问题确实有些圆滑,其实这正是他的独特之处。如果基层工作太较真了,也不一定能够做好的。有些职工连鸡毛连蒜皮的小事情都要找到领导讨个说法。不处理职工反映的问题,不调解职工之间的矛盾是绝对不行的,但如果对职工提出的问题处理得太较真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耗费一个基层领导很大的精力不说,也会整天陷于纠缠不清、扯不完皮的漩涡里。何况一个单位有那么多人呢!所以,方锐认为钟海涛做法很合乎自己的想法的。

方锐将这份任命文件又拿起来看了看,小心扶平后,才开始继续整理其它文件。

塔里木河,南疆人民的母亲河,它是由发源于喀喇昆仑山下叶尔羌河以及和田河汇流而成的,流域面积19.8万平方公里的河流,是中国第一大内流河,涵盖了我国最大盆地——塔里木盆地的绝大部分。塔里木河河水流量因季节差异而变化很大。每当进入酷热的夏季,积雪、冰川溶化后,河水流量急剧增长,就像一匹“无缰的野马”奔腾咆哮着穿行在万里荒漠和草原上。

不仅如此,如果天降大雨,或是气温过高,雪山快速融化,塔里木河同样洪水泛滥成灾。所以,进入七月份是气温最高、冰雪融化最快、山区雨水最多的季节,也是塔里木河防洪抗灾最紧张的季节。

靠近塔里木河边的五一农场近几年来一直遭受暴雨和冰雪融水造成的灾害袭击,一旦下暴雨,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一分场的五千多亩水稻地分散在塔里木河沿岸,所以被才职工们称呼为河滩地。一旦气温升高、冰雪融化过快、山区雨水过多时,往往会给沿岸土地造成洪涝灾害。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让钟海涛几乎一夜没睡好觉。他知道这样的大雨意味着什么。尽管刘兰兰再三劝他好好休息,等天亮了再到水稻地去看看,但他还是睡得不安心。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钟海涛草草洗漱了一下,穿上一双解放鞋就往门外奔去。此时天空仍然很昏暗,乌云不仅低,而且快速地滚动过,似乎能让人听到它极速行走的脚步。大雨湿过的空气十分清凉,使原本十分干燥的气候一下子湿润起来。路边的野草经不住狂风摧残,暴雨的冲击,已经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不远处,几只苍鹰经过一夜的煎熬,这会儿在乌云里急急打了个盘旋,毫无目标地向远方飞去。朦胧昏暗而又寂静的清晨,洪水声音听起来特别响亮。

钟海涛知道,河水的声音清晰响亮,水稻地里积满水是无疑的了。由于地面太湿滑,他无法骑自行车前行,只好步行向水稻地方向走去。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已经来到河滩地和棉花地交界处的一条大渠上了。钟海涛急忙登上渠道向河滩地方,将目光快速向前方扫描一眼,一下子傻眼了:远远看过去,见五千多亩的水稻地几乎和塔里木河连成一体,分不清哪儿是地,哪儿是河。好在渠道帮子比水稻地要高出许多,能朦朦胧胧看得见。他顺着像脉络一样的渠道帮子走了一会儿,看见渠道里的水直往外翻,他顺着渠道帮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趟着。走到渠道闸门跟前才发现,虽然渠道没落下闸门,但闸门下面的出水却不流畅。钟海涛估计可能是下面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便双手抱住闸门一边的水泥柱子慢慢下水,用手摸了摸,原来是一个大树根子堵在下面,又挂满了青草和树枝等杂物,造成渠道闸门堵塞,水翻出了渠道帮子。他用力将缠在树根上的杂物掏下来,手上划了一道道口子,仍然不停地掏着。

杂物清理得差不多了,堵在闸门下的树根子立即被洪水冲出去。由于洪水的冲击力太大了,差点将钟海涛冲过闸门,而闸门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波涛滚滚的塔里木河。如果一旦冲出去了,就极有冲进塔里木河的危险。钟海涛死死地抓住闸门的水泥柱子,待渠道里水的冲击力减弱了,水势渐渐平稳了,他才爬上来,头上身上沾满了泥水。

一夜的暴雨,也牵动着一分场和五一农场领导的心。还没到上班时间,袁书兵和季阿龙就穿着解放鞋子来到水稻地了。看见钟海涛浑身上下直滴水,头上也沾满了污物,连忙问他怎样回事。钟海涛如实地向他们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季阿龙立即批评起来:“海涛,你简直是胡闹,冲进塔里木河去了怎么办?还不赶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袁书兵也责备钟海涛:“海涛,季书记说得没错,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几年的夏天,即使同很平稳,只要有人掉进塔里木河里,没有一个活着上来的,何况这么大的洪水呢?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赶快回去把衣服吧!”

钟海涛还没来得及答话,看见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一块高地上,有几个人从车子里走下来后,卷起裤腿汲着水向水稻地方向慢慢走过来。等来人走近了,袁书兵和季阿龙才看清楚,连忙迎上去,只见场长贺志诚、副场长许长春和生产科长李斌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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