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渐微将人抱到自己床上,“得罪了。”余渐微伸手脱了姑娘外面的衣裳,只留一件最后一件单衣,把人放到床的最里侧。
余渐微做完此事,额头上竟挂上了汗珠。
余渐微再脱掉自己的衣裳,将两人的衣裳混在一起团吧团吧,再东一件西一件的扔在床的周围,最后在床的最外侧躺下。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余渐微感觉到最里面的人有苏醒的征兆,转身将对方隔着棉被抱在怀里,装做安眠。
江晚秋一睁眼发现自己在摄政王的床上躺在摄政王的怀里,两人都衣衫不整,发现这个事实的江晚秋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渐微察觉怀里的人身体不住在颤抖,本还想装迷糊的人立即睁眼,看见对方躺在自己怀里两眼蓄满泪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模样,余渐微立即松开人翻身下床,跪在地上。
“我,对不起,我,是我的错,昨晚,昨晚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会向陛下请旨赐婚,也会守口如瓶,不会将今日的事说出去……你……”
余渐微是真不知这话该如何说,他本来的打算是在晚秋公主醒后告诉她自己不小心玷污了她的清白,愿意娶她为妻。但晚秋公主现在的架势……余渐微没抬头去看。
江晚秋裹紧身上的棉被,坐起身背紧靠着墙角,只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跪在床边的摄政王。
江晚秋坐起来也看见了那满地的衣裳,看着散落各处的衣裳,江晚秋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按平时来说,江晚秋现在应该诚惶诚恐的让摄政王赶紧起来,但江晚秋憋了很久很久,看着跪在地上低头认错的余渐微,江晚秋完全听不见,也不想听他在说什么,“滚!滚开!”
说到底,江晚秋也是一国公主,虽没受什么公主荣宠,但也从没受过什么大的委屈。
余渐微听见她的话,默默从地上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抱在怀里转身离了床边,到房间的另一边穿好自己的衣裳,将怀里江晚秋的衣裳收起来找时间拿出去毁尸灭迹,不然容易穿帮。
做都已经做了,这世间从没有回头路。
江晚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感觉她的世界天崩地裂,一片汪洋。
她只是想,既然最后证明摄政王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为了不让她梦境中的人间炼狱真的出现,不让摄政王死得太惨,她想帮摄政王一把,她想为这个世界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
事实证明,确实微不足道,她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她既无文韬武略,也无权无势,她能帮上什么呢?
既然她什么都做不到,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预见?
如今,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若不是余渐微出现打断,不知道任江晚秋继续往下会想到什么。
余渐微去隔壁为江晚秋拿了衣裳,又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早膳,回到房间见对方还待在自己离开时的位置分毫未动。
余渐微坐到床边,迟疑一瞬,还是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人抱进怀里,“别哭了。”
“别哭了。”余渐微轻轻地哄着对方,“别哭了。”
“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会向陛下请旨,允许我娶你为妻。”
也只有如此了,不然要如何呢?
余渐微说要向陛下请旨,看着江晚秋用完早膳他就进宫了。
皇帝自然不同意让摄政王娶一个丫鬟,但摄政王本人坚持,大权在摄政王手上,皇帝劝了,没劝住。
即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一样都不可落下。拿着江晚秋的生辰八字,余渐微找人去合八字,却得一句“鸾凤相争,不伤不死不休。”纵然八字不合,余渐微还是要迎娶江晚秋。
摄政王要娶妻这件事被传出去后,摄政王妃得到了外界的一致同情。
“造孽哟,那姑娘和人摄政王八字不合,摄政王却还要强娶。”
“谁说不是呢,听说摄政王为了让人姑娘同意嫁给他,强要了人姑娘。”
“唉,那姑娘的家人如果知道她跳入了摄政王这个火坑,得多伤心啊。”
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八,距离婚期只有大半年了,婚服制作必须赶紧提上日程。
摄政王的婚服皇帝提出要让这次贡商比赛的胜出者来制作。
说到贡商,江晚秋想起一件事。
这次参与贡商争夺的有三家皇商:谢家,苏家,柳家。最后的胜出者是谢家,后来谢家因为以次充好,致两国外交陷入僵局,最后的结局余渐微带领重兵将番国踏平。
但许久以后,谢家的千金成为了新皇的四妃之一,才让谢家洗清了冤屈:她们谢家当年并没有以次充好,是敌对的柳家陷害于她们,后来在她们家流放的路上柳家派人埋伏暗杀,妄图赶尽杀绝。她家的人都死了,多亏父母兄姐的庇护,自己才能活下来,替她们谢家申冤。
既然这是一场误会,得饶人处且饶人,江晚秋想提醒谢家一番,既免了谢家的灭门,也别让两国的外交遭到破坏。
江晚秋还是以传纸条的方式:此番贡商竞选,两家多年积怨,恐遭到横祸,望多加小心。
余渐微最近闲暇时常教江晚秋习字,让江晚秋的文化功底得到了直线上升。
但最后,江晚秋在缝制自己的嫁衣的某一天还是听闻贡商谢家以次充好,破坏两国友好关系,流放蛮荒。
江晚秋听到这个消息,竟不感到一丝意外,自己终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江晚秋只是伤感,自己明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只能一步一步看着每个人沿着命运的轨迹行进,看着灾难如她所梦的依次发生,最终走向深渊的结局。
因着江晚秋向谢家递了纸条,余渐微多多少少对谢家有些关注。
谢家收到江晚秋的纸条,本不打算参与贡商竞选,但谢家小女儿觉得无中生有,更认为纸条是对家专程拿过来恐吓自家,不顾父兄的苦口婆心,私自替谢家报名了。
报名了便要参选,不然便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