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年看着他，苦笑一声：“我甚至连项红颜都怀疑过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内鬼会是你……”
白杨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对不起李总……是我骗了你……”
李景年如鲠在喉，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杨悔恨地说道：“李总……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打你骂你，又有什么用？”
李景年长叹一声：“我只是不知道……我视你为兄弟，你为何会背叛我……”
“李总，其实……我一早就是傅尧的人。”
白杨跪在那，婉婉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其实，我是海棠传媒的编剧……在此之前，我就有一些成熟作品，所以在那边待遇挺不错的。突然有一天，傅尧找到我，说给我一个更赚钱的工作……”
李景年喃喃说道：“让你来卧底我的公司？”
白杨点点头：“是的……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心想，反正在哪都是赚钱，于是就过来了。最开始，我的确是想在咱们公司捣乱，多汇报点信息，多拿点钱……”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让我没想到，我在这边……却找到了真正的快乐。和傅尧不同，李总是欣赏我写作能力的，给了我足够的空间，以及绝对的创作自由……对一位写手来说，我真的真的，工作得太开心了……尤其在秦小燕和同居短剧的成功，让我很有成就感！我……愿意在这里工作，更愿意给李总你工作！”
李景年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白杨却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或许，相比一个商业间谍……我还是更想当一名编剧，一名作家！我想，靠我的笔来赚钱！”
听到这，李景年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是背叛了我？”
“李总，请你相信我！”
白杨声调却高了起来，急忙辩解：“虽然我是间谍没错，但这次的情报，不是我想泄露出去的……”
李景年盯着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白杨立刻解释：“慧慧跟戴佳佳的资料，的确是我搜集的，但我没想交给傅尧……因为，我早就想跟他做切割了。”
李景年有些费解：“既然如此，他怎么知道的？”
“是……我太蠢了……”
白杨垂头丧气地说道：“傅尧看我一直不给情报，于是找了个黑客对付我……对面给我传了点妹子图片……不穿衣服的那种。我下载之后，电脑中了病毒……里面的资料都被黑掉了……”
他有些崩溃，捂住了自己的脸：“李总……我也不知道……我就看个黄图，就能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我真的对不起你……”
看着跪在那，十分痛苦的白杨，李景年却释然了。
他直接站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白杨：“没事，你起来吧。”
白杨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李总……你不怪我？”
“既然不是你主动出卖的情报，我为什么要怪你？”
李景年说着，拉着白杨的手，和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接着说道：“是，你当初是傅尧的人，但谁会跟钱过不去？你没有背叛我，我就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你的出身。只要你愿意，咱们永远都是一起奋斗的战友。”
“李总……我……”
白杨哽咽了，眼圈又红了许多，小眼泪儿也下来了。他摘下眼镜，擦着泪珠，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这人有点多愁善感……但不管怎么说，把事儿都告诉你了，我这心理负担也放下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都是兄弟，就别说这些了。”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李景年还是原谅了白杨。他笑了笑，调侃道：“难怪，我就觉得，能力这么强的编剧，却偏偏留在我这个小公司。原来，你不是扑街写手，是空降大神啊。”
“不不不，我真的是扑街写手，之前面试时候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实话。”
白杨咧嘴笑起来：“我曾经一度对写作绝望，但是遇到了你，又重新燃起了我的希望。去踏马的傅尧，去他娘的间谍，老子是作家白杨！”
“好！”
李景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这事儿就翻篇了，烂在咱俩肚子里了。咱们以后好好干，把你的大名，也打出去，给傅尧看看，他放弃你写作的才能，让你当个间谍，是多傻逼的事情！”
“对！”
白杨也振奋起来，同时再次握住李景年的手：“李总，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以后臣为你肝脑涂地！”
“别扯这些没用的。”
李景年摆摆手：“晚上早点回去休息，睡个好觉，明天大家开会，研究下怎么解决慧慧跟戴佳佳的问题。这两个人，粉丝数跌得太夸张了，咱们短剧的账号，也流量大跌……”
白杨听到这话，立刻笑了：“李总，我之所以这么晚过来找你，其实就是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次危机。”
“哦？”
李景年有点疑惑：“她俩人设都崩了，你有办法拉回来吗？”
白杨却大手一挥：“崩就崩了，咱们就崩到底！”
说着，他拉开运动服，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薄薄的剧本，递了过来：“李总，你看看这个！”
李景年接过来之后，看见上面写着的剧本名，眼珠子都亮了。他哈哈一笑，拍着白杨的胳膊说道：“行啊老铁，还得是你！你们这些文化人啊，脑子就是转得快啊！”
“有时候，危机也是机遇，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白杨又恢复了往日那腼腆的笑容，他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傅尧想战斗，我们就迎战，堂堂正正击败他。”
“好！”
李景年心满意足收起剧本：“该打响这次反击战了！不过，白杨，你这个剧本啊，还可以再改改，有些地方不太真实。比如这里，这里……你这么修改……”
白杨忍不住佩服道：“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滚蛋吧……”
李景年笑骂道：“行了，回去休息吧，我安排点别的事情。”
“好的，李总晚安。”
“嗯嗯。”
李景年送白杨出了门，看他走远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谭，需要你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