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望舒阁前一片宁静祥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引起了护卫们的注意。
这是一个婢女,她看上去颇为陌生,与平日里常见的那些婢女,神情气质都有所不同。
护卫领队萧峰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个逐渐靠近的婢女,心中暗自警觉。
待那婢女走到近前,他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
“你是哪个院里的人,怎的如此面生?”
面对严厉的质问,那名婢女脸上却毫无波澜,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神态。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我是厨房新来的,总厨命我给杜姑娘送两份刚刚做好的糕点。”
萧峰听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随即向身旁的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护卫心领神会,立刻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快步奔去,前去核实这名婢女所言是否属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望舒阁前的气氛略显紧张。
终于,没过多久,先前离去的那名护卫匆匆返回。
他来到护卫长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然后说道:
“萧领队,总厨说,的确是他派这名新来的婢女给杜姑娘送糕点。”
得到确切的回复,萧领队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那名婢女,轻点了下头,和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进去吧。”
说完,侧身让开道路,示意婢女可以进入望舒阁。
望舒阁内,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屋内,小月慵懒的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
屋内忽然弥漫起一股诱人的糕点甜香气息,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人们的嗅觉感官。
正在沉思中的小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门口处走进的一名婢女身上。
只见那婢女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缓缓走到桌前。随后,她动作轻柔地打开食盒盖子。
从中取出一盘盘制作精美的糕点,并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那些糕点色泽鲜艳、外形精巧,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然而,婢女在完成这些事情后,并未如往常那样立刻行礼告退,反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她慢慢地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小月,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婢女眼中的诉求之意太过浓烈,她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了这道来自对方的视线。
她微微皱了皱眉,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听到小月的询问,那名婢女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又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不安地四处游移起来。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身上。
此时,一名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嬷嬷,注意到了婢女的异样举动。
她走上前来,上下仔细地将这名婢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确认自己从未在府里见过此人之后,嬷嬷心中的警钟骤然敲响,脸色也变得严肃而谨慎起来。
她压低声音对小月提醒道:
“姑娘,此女面生得很,咱们还是多加小心些为妙,以免其中有诈啊!”
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轻声说道:
“无妨,能进入望舒阁之人,萧领队定会仔细盘查、核实身份,确认无误后才会予以放行。你们暂且退下吧。”
站在一旁的嬷嬷听了她所言,略微思索片刻,觉得言之有理。
于是,便恭敬地应道:
“是,姑娘。”
随后,嬷嬷带领着一众婢女行了个礼,缓缓退出房间。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下小月和那名婢女。
只见那名婢女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衣袖。
然后,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双手递到她面前,恭声道:
“姑娘,请先阅此信。若您看过之后尚有任何疑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为您详细解答。”
小月伸出那双白皙纤细、犹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手,轻轻接过那张纸。
她动作优雅地将其慢慢展开,只见纸上仅写着两行简洁明了的话语:
“今夜戌时,城北十里亭。”
她凝视着这两句简短的文字,沉默不语,只是抬起头来,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婢女。
只见那婢女微微颔首,似乎早已领会其中深意,随后轻启朱唇说道:
“我家主子向来喜好身着一袭玄色长衫,面上则佩戴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面具。
他是一名武痴,对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功秘学情有独钟,整日沉迷其中苦心修炼。
然而不幸的是,在一次练功时,主子一时不慎竟走火入魔,由此导致他被极为凶险的寒毒侵体。”
说到此处,婢女稍作停顿,似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紧接着,她继续娓娓道来:
“每逢寒毒发作之际,主子都痛苦难耐,非得饮用特定药人的鲜血,方可稍稍缓解毒性所带来的痛楚。
然而就在前天,承蒙姑娘出手相助救下的那十几位女子,其实皆是我家主子特意悉心喂养的药人。”
话至中途,婢女再次止住话语,略微犹豫了一番后才接着讲下去:
“不过呢,请姑娘尽管放心,我家主子虽说一直盘踞在黑龙山一带,但除了抓捕这十几名女子以获取她们的血液之外。
从未干过其他诸如打家劫舍之类伤天害理之事。所以还望姑娘能够安心前往赴约。”
听完婢女这番言辞,小月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她秀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良久,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做出决定。
只见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婢女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应下此次邀约。但愿我此去,能化解你家主子的寒毒,以免他因急需饮血,而再度去抓捕一些无辜之人。”
略一停顿,小月缓声嘱咐道:
“烦请你回去告知你家主子,今夜戌时,我定会准时去城北十里亭赴约。”
那婢女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忙不迭地应声道:
“好好好,小婢这就速速前去回复我家主子这个好消息!”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如飞燕般匆匆离去,只留下一抹轻盈的背影消失在了远方。
………………
今夜,月黑风高。
在这座繁华无比、热闹非凡的帝都之中,夜幕降临后,华灯初上。
整个城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耀眼光芒。
就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夜晚,沈崇礼应友人之邀,前往帝都规模最为宏大的酒楼,准备与数位知交好友开怀畅饮一番。
临行之前,沈夫人满脸关切地站在门口,对着即将出门的儿子千叮万嘱起来:
“青山啊,切记小醉能够怡情养性,但若是贪杯喝得太多,可就会伤身体啦,千万不要饮酒过量!”
听到母亲这般唠叨,沈崇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连忙回应道:
“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车夫的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声便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飞扬的尘土,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边厢,沈夫人见儿子已然离去,心中忽然记起,此前吩咐下人给儿媳陈玉婉精心炖煮的那盅血燕。
想必此时也该差不多炖好了,于是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打算亲自将这滋补佳品送到儿媳那里,顺便和她好好聊聊家常,说些贴心体己的话语。
待到酉时初刻,沈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盅热气腾腾的血燕,满心欢喜地来到了儿媳所居住的主院。
然而令她感到十分诧异的是,眼前所见之处,竟然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甚至连一盏灯笼都未曾点亮。
沈夫人强压住心头涌起的疑惑之情,缓缓抬起脚迈进了院子。
一路上,她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安静得出奇,看不到半个人影。
就连平日里那些忙碌穿梭于庭院之间的丫鬟仆役,此刻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
当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陈玉婉的房门前时,屋内那若有若无、仿佛从极远处飘来的说话声,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尽管这声音,明显经过了主人的刻意压低,变得低沉而细微。
然而此刻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分,四周一片静谧安宁,没有丝毫嘈杂之音干扰。
因此哪怕只是这么一点微弱的声响,也能够轻而易举地钻进人的耳朵里。
突然间,只听见一个男子用充满愧疚与疼惜的语气说道:
“玉婉啊,真是苦了你和咱们的孩子!不过你放心,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将来功成名就之日。
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们母子二人,接回家去,让你们认祖归宗,堂堂正正地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员!”
就在沈夫人满心惊愕、难以置信之际,紧接着又传来了陈玉婉那轻柔却坚定的回应之声:
“好呀,周郎,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等待。你只管安心在外闯荡打拼便是,至于我这边嘛,你大可放心好了。
自从嫁给沈崇礼那个呆头呆脑的木头以来,我始终都为你守身如玉,不曾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上次也是趁他酒醉不省人事之机,才巧妙地营造出了我跟他同床共枕的假象罢了,实际上他根本连碰都未曾碰过我一下呢。”
男子宠溺的说道:
“真不愧是我最爱的好玉婉,我的心肝宝贝哟,这段时日,我为了你茶饭不思,甚是思念,快让我亲一下……”
听到此处,站在门外偷听的沈夫人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僵立当场。
她那双原本稳稳捧着炖盅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手中的炖盅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无数片,汤汁四溅,满地狼藉。
下一秒,房门就打开了,一名强壮的男子迅速出现,将沈夫人拖进了屋里。
陈玉婉点了一盏灯,当看清来人的样子,她吓得捂住嘴巴,一双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
“是你!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