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行人披着满身疲倦,一无所获地回到小洋楼。
天光已经大亮。
沧蓝站在窗边,伸出手掌接住洒落的阳光,金色的,温暖又灿烂。
“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窗外的蓝天,鸽子灰的眸子似乎沉淀了许多不知名的烦恼。
“所有的监控画面我都查看过了,没有遗漏。”莎夏把吸管插进牛奶里,咬着吸管,整个人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
雷洺也笃定地点点头:“我们也仔仔细细把每个房间都找过了,没有遗漏。”
缇雅喝下一口红酒提神,手指在腿上无意识地叩击,像是在思考。
“监控不会有问题,我相信莎夏的能力,雷洺也把所有房间都找过了,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沧蓝转过头,微乱的银色碎发遮住了一半的眉眼,却有种半颓废半慵懒的好看。
“什么可能?”
缇雅又抿下一口红酒,舌尖轻舔后槽牙。
“假设,有一个房间,建造得很隐秘,而且,没有摄像头呢?”
几个人瞬间瞳孔收缩!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个魔王之子心思叵测,病娇又喜怒无常,他做出什么来,似乎都不奇怪。
雷洺又困又累地靠进软绵绵的沙发里,难得的有几分颓丧的失落。
“既然建造得隐秘,哪里是这么容易能找到的,哎,累死我了,忙了一晚上,结果一无所获,太气人了!”
“一无所获?”沧蓝傲娇地挑了一下眉:“谁说,我们一无所获?”
几人都狐疑地看过去。
沧蓝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画。
她走过去,半跪在茶几前,一寸一寸将画展开……
缇雅和莎夏都不由红了眼眶。
“这是……”
“夫人的画像……”
沧蓝反而是最冷静的一个:“既然那里有夫人的画像,我们的路就没有错。”
缇雅含着眼泪笑起来:“没错,再隐秘又怎样,把它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出来!”
莎夏也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碌起来:“虽然原本的监控画面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我可是留了后手的。”
*
墓园深处的庄园。
叶梵烯暴怒地把那个跟自己长相和身材都一比一复刻的男子踹倒在地!
“你这个废物!”
“你怎么不去死!你居然弄丢了我的画!你好大的胆子!”
男子被踹翻在地,浑身剧痛,嘴角染血,却不敢发出半点痛哼,反而,直挺挺地重新爬回去跪好,头死死地抵在地板上。
“属下该死!属下无能!请少爷责罚!”
叶梵烯眼底一片猩红,如果不是再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要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他现在就想直接把这个废物的脑袋拧下来!
他蓄谋已久的瓮中捉鳖最后成了一个笑话,他看了一晚上的监控画面居然是他们事先早就编辑好的。
他怎能心平气和?
这帮废物!
那些人什么时候更改的监控画面,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悄无声息地来,大摇大摆地离开,无人发觉,无人阻拦,他自认为坚不可摧如钢铁堡垒的庄园,成了他们随意进出的游乐场!
他活生生成了被他们戏耍的小丑!
“滚!”他把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房门关上。
他的胳膊撑在桌面上,胸口似是压着千斤巨石,快要喘不过气来。
又是他们!
每次都是他们坏他的事!
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