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不速之客,一行人重新回了小洋楼。
黑衣人老老实实缩在墙角,叶梵烯依旧生死不知躺在地板上。
时间已近傍晚,橘粉色的晚霞染满天际。
灼热的温度渐渐降下来,连空气都多了一丝清甜的味道。
几个人又累又困,饭都没吃,就进房间倒床就睡了。
大王和王妃尽忠职守地守在一楼,虎视眈眈盯着两个气息陌生的外来者。
夏之泓和帕帕塔没什么困意,就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些什么。
通常帕帕塔嘀嘀咕咕好长一大段,夏之泓才反应慢半拍地回应几个字,看起来氛围也格外和谐。
帕帕塔是个典型的急性子,脑子转的快,说话速度也快,做事也风风火火。
夏之泓却是个慢热的性子,他脑子不算绝顶聪明,也不擅长人际交往,做事有时候也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但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因为阴差阳错的缘分凑在一起,却是最最合适的一对搭档,互补得正正好。
就是不知道,夏之泓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虞鱼小公主吗……
*
大家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第一个醒来的是阿缪。
这一觉睡得很饱,她伸着懒腰从一楼的房间走出来,就看到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叶梵烯,居然醒了?
他醒了咋一声不吭呢,差点吓她一跳。
哦,还好王妃醒着,龇着大牙瞪着叶梵烯那瘪犊子呢。
黑衣人将自己缩成一个蚕蛹,不敢跟叶梵烯对视,只能偷偷摸摸给阿缪使眼色。
阿缪眨了好几下眸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脑子才清醒了一点。
噢。
他现在的身份是内奸,不是,内应。
少女反应过来之后大步走过去,朝着缩成一团的黑衣人就是一脚。
“缩成一团干啥,跟个鬼一样,吓我一大跳!”
叶梵烯落在黑衣人身上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狐疑变得复杂。
然后下一秒,少女给他脑袋上也来了个大逼兜子。
“你也是,黑漆麻乌地一声不吭,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叶梵烯复杂的目光一下子又被怒气充盈。
不过好歹是把叶梵烯为什么被绑着,黑衣人却没有被绑着这个破绽给蒙混过关了。
一行人被动静吵醒,又呼呼啦啦吃了一顿夜宵,各自洗漱之后又回房间睡下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黑衣人也如愿以偿地跟他家少爷背靠背绑在了一起。
漆黑中,他哆哆嗦嗦地动着嘴唇。
“少爷,属下无能。”
“呵。”叶梵烯冷笑。
“少爷,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你相信我。”
“呵。”叶梵烯再次冷笑。
“少爷,我会挡在你前面,不让他们动你一根头发的。”
“呵。”叶梵烯继续冷笑。
黑衣人终于闭嘴了。
少爷好像生气了。
这时,原本睁着大眼盯着两人的王妃忽然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侧倒在一边,睡了过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出一名身形板正的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
他一脸关切地走到叶梵烯身前,恭敬地蹲下身子。
“少爷,您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虐待您?”
“我一天没睡觉了,算虐待吗?”
“我一天没吃饭了,算虐待吗?”
“我一天没洗澡换衣服了,算虐待吗?”
管家听着少爷心酸的遭遇,眼眶都红了。
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少爷啊,那么多年连口隔夜的凉水都没让他喝过,短短一天时间居然就被人虐待成这样。
“少爷,您放心,我明天一定把您救出去,您等我,虐待您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他们一个也不能死,他们,可都是最佳的实验体,到时候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管家赶紧点头应下:“好的,少爷。”
唠唠叨叨说完,管家就来去匆匆地离开了。
黑衣人躲在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但管家在离开之前还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保护好少爷,少爷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扒了你的皮。”
“属下知道。”黑衣人头都不敢抬地答应。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发出声音,他还以为少爷睡着了,自己也准备眯一下。
结果下一秒。
“影子。”
“我想上厕所。”
影子感觉自己脖子被人卡住了似的。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