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缪弯弯的眉毛皱起来,然后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酝酿出星星点点的泪,随后转身——
扑进了左爵的怀里。
“呜呜……阿爵哥哥,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她为什么要说乐宝是赔钱货,我不是故意惹哭姐姐的,我就是心疼乐宝,她那么小就被家人抛弃了,还要被说成赔钱货,她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呀……”
她呜呜咽咽地哭,像个满腹心酸委屈的孩子。
左爵一边心疼不已地安抚她,一边悄悄朝乐宝递了个眼色。
乐宝眨巴着眼睛,然后突然嘴巴一扁,眼角挤出一滴泪来,眼眶红红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乐宝不是赔钱货,乐宝很乖的……”
原本装模作样为女儿打抱不平的老夫妻瞬间被三人的操作震惊到了。
他们嚎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憋出来,这两个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这样他们还怎么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审判他们捞好处呢?
妩媚女孩却不在意他们心里翻涌的小心思,她只在乎自己被缝住的嘴,不住地扒拉着自己的父母,可两人试了半天,手指同样从黑线穿了过去。
这下两人都懵了。
他们好像,招惹到大佬了。
这个时候撒泼耍横好像都行不通了。
女儿可是他们的摇钱树,他们这一路走来能吃饱穿暖都靠着女儿的好相貌和一身好皮子,要是毁了,他们俩估计也没好日子过了。
两人霎时在空中交换了一下眼神。
立马换了一副苦情戏嘴脸上前恳求。
“都是我们的错,是我家囡囡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希望您手下留情,给她把嘴解开吧,这嘴缝上了,她不只不能说话,也不能吃东西了,会饿死的啊。”
“呜呜呜!”妩媚女孩也泪眼婆娑地拼命朝着三人磕头。
邦邦邦,硬碰硬的响。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她爸说的对,嘴被缝上,不能吃东西,她会饿死的。
她不能死。
她如走投无路濒死的人一般,砰砰砰地将脑袋磕在地板上,完全不在乎那张美艳的脸上沾染上灰尘和血迹。
阿缪被磕头的响动扰得有些烦,最终还是在左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左爵眼底闪过一道微芒,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修长指尖动了动,缠绕在女孩嘴上的黑线便如烟雾一样刹那消散。
女孩惊喜地张了张嘴,意识到什么,又砰砰磕了两个头,眼里是劫后余生的泪花。
“谢谢!谢谢!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她说着,被那对中年男女一左一右搀扶起来,一家三口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阿缪从左爵怀里探出头来,看着一家三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有莫测的微光。
“但愿她真的能知错就改,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否则……”
她是圣母吗?
她怎么可能因为他们漏洞百出的苦肉计就简简单单放过他们?
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加刻骨铭心的惩罚方式罢了。
“请问……你们是?”冷艳美人走至三人近前,语带疑惑地询问。
阿缪看到这人,当即脱离了左爵的怀抱,如花蝴蝶一样小跑到冷艳美人面前,然后张开双臂欣喜无比地抱住了她。
“漂亮姐姐,好久不见呀~”
这香香软软地触感,清新干净的气息……
是她!
红磬惊喜地捧起怀中之人的脸颊,上挑的眼角都晕着笑意。
“小香宝,是你吗?”
“是我是我,红磬姐姐,我好想你啊~”她如小猫一样埋在她的颈窝蹭啊蹭。
左爵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总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嗯,这似曾相识的久别重逢。
除了称呼改了,话术都是一模一样的。
秋千鬼飘到他身边,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
左爵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将他收回了墨玉吊坠里。
秋千鬼刚刚告诉他,红磬在基地里的处境,不太好。
而且他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青瓷,最后还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红磬。
之前青瓷那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红磬身边的模样,绝对不会把红磬抛下,独自出基地去做任务的。
左爵想着,青鸟基地里,大概发生了一些他们意料不到的事情。
这一趟,来得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