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区,闯进了一帮穷凶极恶的罪犯,会发生什么?
坚强的独居女孩在深夜被一枪爆头。
几岁的小孩被诱拐回家,最后成了黑色垃圾袋里一堆稀碎的血色尸块。
晚归的打工人被不明人士锤烂脑袋,挖去眼睛,割掉舌头,掏空的内脏出现在小区流浪狗的饭盆里。
即将临产的孕妈妈,在独自回家的晚上,被人生生剖开肚子,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羸弱婴儿,成了恶魔餐桌上的一道汤。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帮披着人皮的豺狼,毫无人性地露出自己的獠牙,把这个小区,打造成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乐园。
*
络腮胡大汉直接被女鬼吓得满屋乱窜,像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
“鬼!鬼!有鬼啊!”
阿缪和女鬼勾肩搭背站在一边,乐颠颠地看猴戏。
“杀人犯也会怕鬼吗?”阿缪掏出根黄瓜,咬得咔哧咔哧。
“做过亏心事的应该都会怕鬼吧。”
“我就不怕啊,我胆子超级大。”
“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吗?”女鬼好奇。
“骗别的小朋友跳跳糖是毒药,然后偷偷把她丢掉的跳跳糖全部捡回家吃掉,算不算?”阿缪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完全没有半点亏心。
“你这叫贪吃吧。”女鬼飞快地下结论。
阿缪无所谓地又咬下一大口黄瓜,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这时,络腮胡终于跑累了,精疲力尽地停下了脚步,瘫坐在地上,满脸冷汗,目光涣散。
嘴里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有鬼。
但阿缪注意到了。
他虽然害怕,但只是一个劲念叨有鬼,并没有呼救。
说明在这个小区里,要么都是各自为营,没有盟友,要么这个人就是小区里的战力天花板,连他自己都搞不定的对手,就更没必要召唤小菜鸡来送死了。
帮不上忙不说,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还有一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求过饶,甚至一句后悔的话都没有说过。
说明他以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是被突如其来的诡异情况吓到了,但是并没有对之前犯下的累累罪行有半分忏悔。
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随意解决掉别人的生命,是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恶人最可怕的点,就在于,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恶。
在他们眼里,你们会上当会轻易死掉,是你们太废物太没用,是你们不够强大。
而不是因为他们为所欲为的恶。
想清楚这些,阿缪刚刚还懒洋洋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喜欢一枪爆头是吗?那就让你死在你最喜欢的一枪爆头里好了。”
阿缪提指凌空画符,指尖金光流转,如飞舞的金色翅膀的蝶。
瞬息间,符文成,被雪白手掌直接打入络腮胡大汉体内。
幻境符,顾名思义,就是会使人陷入幻境的符。
阿缪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最适合他的幻境。
幻境里,他会被那些曾经被他一枪爆头的人不停地追杀,只要稍微停下喘息,就会被人一枪爆头!
脑子炸开,脑浆四溅!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不,一枪爆头之后,副本重启,他会从最开始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逃亡。
然后一枪爆头,复活,然后再一枪爆头,再复活。
不是喜欢一枪爆头吗,那就让你沉浸在你最喜欢的游戏里,直到生命终结。
*
回到复式楼,阿缪换上了新的四件套,然后跳上床,拉过被子蒙头大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阿缪被楼下的惨叫声吵醒。
她拿着望远镜凑到窗户边。
看到楼下有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在前头奋力奔逃,后头是一个举着斧头戴着面具的人死命狂追。
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
阿缪揉了揉眼睛,兴趣缺缺,拉上窗帘,重新砸进被子里。
谁也不能阻止她睡懒觉。
*
楼下。
衣衫凌乱的女人,在抬眼扫到顶层的窗帘拉上的一刻,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瞬间收敛。
后头戴着面具举着斧头的男人也毕恭毕敬都走上前来。
“窗帘拉上了。”
“你猜,她会下来吗?”女人自言自语。
男人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那女人,昨晚去了大胡子那里。”
“然后呢?”
“大胡子,疯了。”
话音落下,女人原本平平淡淡的目光瞬间亮了几分。
“是个有趣的小菜鸡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拢了拢身上乱糟糟的衣服。
“回去吧,我们该去多找点好朋友,来陪新朋友玩游戏了。”
女人扭着腰肢,婀娜多姿地朝着一栋居民楼走去。
戴着面具的男人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女鬼趴在玻璃上,将楼底下戏剧性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转头就一五一十转告给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阿缪。
然后半梦半醒的少女,一下子就精神了。
“跟我玩戏精附体,谁先被拆穿算谁输咯。”
阿缪嘴角扯出邪邪的笑。
看在女鬼眼里,却可爱死了。
啊哈,小阿缪又要搞事情了。
好生期待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