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河的到访,原本赵白天以为仅有一枚金菩果,不料琴河竟慷慨赠予他三枚金菩果。东西到手,赵白天原已收拾行囊,准备离去,但琴河口中提到的“好东西”,让他的脚步暂时停留。
“赵丹师,请看!”琴河说道。他缓缓摊开双手,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映入眼帘。这并非普通的琥珀,其体积之大,竟需赵白天双手合力方能捧起。琥珀内部,隐约可见一抹奇异的轮廓,那是一柄短小精悍的枪,仅巴掌长短,一指宽窄,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赵白天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他尝试着以灵魂之力探查这柄枪的奥秘,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灵魂之力竟被琥珀外层的一道无形屏障阻隔在外。这令他感到惊讶,毕竟以他如今的灵魂之力已经达到了五阶之强,足以穿透绝大多数物质。然而,眼前的这块琥珀,却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将一切窥探拒之门外。
“此石非凡,竟能完全隔绝我的神识。”赵白天喃喃自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块琥珀中蕴含的,绝非简单的枪气那么简单。
“赵丹师所言极是,我们琴家这些年也曾试图研究这块琥珀,却始终无法破解其外层的屏障。”琴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据我估计,想要以外力破除这一层石壳,是需要练枪之人,而我观赵丹师身上有一股凌厉的枪势,所以打算把这块东西赠予你。”
“此物你从何得来?”赵白天将琥珀轻轻放回桌上,目光看向琴河。
琴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大约十多年前,我在离佛魔城有之外三千里处的遗落古矿中偶然发现了这块琥珀。遗落古矿,是一座废弃的上古矿场,那里时常有上古遗物现世。我猜测,这块琥珀至少也有数千年的历史。”
赵白天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惊叹。如此宝物,若是留在琴家,作为传家宝也不为过。但琴河却选择将其赠予自己,这份诚意,他自然能够感受到。
“琴家主,如此宝物,你为何愿意赠予我?”赵白天问道。
琴河苦笑一声,道:“不瞒赵丹师,这块琥珀虽然珍贵,但对我琴家而言,却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家老祖曾言,此物凶险异常,不宜长久留放家中。赵丹师或许能够将其中的枪气炼化,也算是对我琴家的一种解脱。”
赵白天闻言,心中不禁对琴河的坦诚感到敬佩。他点了点头,道:“琴家主放心,我定会尽力一试。”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赵白天便提出告辞。但琴河却极力挽留,希望他能多住几日,等青璇的伤势好转后,亲自向他道谢。赵白天想了想,觉得也无妨,便答应了下来。
琴河见赵白天答应,心中大喜,连忙命人安排客房。而赵白天则提起了自己的坐骑,希望琴家能派人将其从魔佛城的客院马厩中牵来。
当琴河听到“佛魔兽”三个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佛魔兽,那可是天断山中的一方霸主,修为强悍,性情凶残。他没想到,赵白天的坐骑竟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不多时,琴河与琴波两兄弟便来到了马厩前。当他们看到躺在棚里的佛魔兽时,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哥,还真是天断山的那只。”琴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琴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佛魔兽脖颈处的一道细小伤痕上,那是他当年与佛魔兽交手时留下的。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只佛魔兽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这位赵丹师,莫非就是最近佛魔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魔佛宗的新任宗主?”琴河低声问道。
琴波闻言,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必然是。听说魔佛宗上一任宗主失踪了三十年,宗内主功法也失传了。难道,赵丹师得到了那部失传的主功法?”
琴河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得小心行事。不过,既然赵丹师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你去安排一下,今晚设宴款待赵丹师,同时,也探探他的口风。”
夜幕降临,琴府内灯火通明。赵白天被请到了宴席上,与琴河等人把酒言欢。席间,琴河试探性地问起了赵白天的身份和来历,但赵白天只是含糊其辞,只是说目前是魔佛宗的新宗主,其他的并未透露太多。
然而,对于琴河和琴波而言,这已经足够了。他们知道,这位赵丹师绝非池中之物,未来必将大放异彩。而他们琴家,能够与之结交,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宴席结束后,赵白天回到了客房。他躺在床上,心中却在思考着那块琥珀的事情。他知道,这块琥珀中蕴含的枪气,绝非普通之物。若能将其炼化,他的修为必将得到质的飞跃。
赵白天手持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传音石,向花娘子小乛传达信息:“花姑娘,佛魔宗的人到来后,你们十个小队妥善分配,剩余人员则归入你们情报堂。我近期有要事处理,你们先到魔佛宗互相磨砺几日。此地邻近混乱之地,顺便帮我探寻紫藤凤胆果、水星草、土灵芝这三种珍稀药材的详尽情报。”言罢,传音石光华渐隐,化为齑粉。这不过是一枚三阶传音石,仅能单向传递有限的信息。
赵白天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手中那三枚散发着淡淡金光、圆润光滑的金菩果,心中不禁暗自惊讶起来。这可是极为珍贵稀有的灵材啊!他暗暗思忖着,应该要抓紧时间将其炼制成金灵丹才好。然而,就在他挽起衣袖,正欲开始动手炼丹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两道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在厅堂中表现得傲慢无礼的那位灰袍老者——羊全子,还有跟在他身后同样一脸骄横之色的弟子淄成。只见羊全子昂首阔步地走进客房,甚至连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赵白天一眼,便自顾自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模样就好似这间客房是属于他自己的领地一般。
“哼,老夫乃是羊全子,在咱们南羊国的丹道界也算得上是小有一些名气的人物,江湖中人都尊称我一声‘北山丹师’!”羊全子微微仰着头,脸上流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神色,同时大声地向赵白天介绍起自己来。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赵白天,开口问道:“我说后生啊,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就替琴家小姐解除掉那种罕见的奇毒呢?可否给老夫稍稍透露那么一点儿其中的奥妙之处呀?”说话间,羊全子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探寻的光芒。
面对羊全子毫不客气的质问,赵白天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回应道:“呵呵,老前辈,随意询问他人的独门技艺,恐怕这不太符合咱们这行的规矩吧?”
淄成听到这话后,原本舒展的眉毛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满脸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臭小子,休要狂妄!别觉得自己能够帮助琴家小姐解毒便如此嚣张,依我看呐,这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是靠运气罢了!”
紧接着,他又提高音量补充说道:“告诉你,我的师父那可是在南羊国备受尊崇、德高望重之人,他老人家亲自开口询问于你,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和荣耀啊!”说这番话时,淄成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配与他们对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