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杳之觉得还有些可惜...
虽然说今天的日头很好,太阳看起来也很暖和,
但到底快入冬了,脱一半衣服发觉冷了,不想洗澡了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上一次见他洗澡还是在晚上,
如今怎的变成白日里了?
莫不是怕水里有东西?
杳之并未多做纠结,便也随着阿清往回走,
她知道阿清的听力极好,便没有走路,索性用灵力漂浮,一路跟着他晃晃悠悠的回去。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阿清这段时间里,真的一点都没有闲着...
木屋外的草绳上,晒着一株又一株的药草,
还有平铺的木板上,竟还有一棵山参和一株灵芝...
倒是难为他了,也不知是寻了多久....
杳之甚至还看到了晒干的蛇胆,兔子的毛皮...
皆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极又条理的摆在那里...
阿清将原本准备换洗的干净衣服放了回去,然后去翻查晾晒的草药,若是晒干了的,便收回来放在杳之给他带回来的竹筐里,
若是没晒干,便伸出手去探太阳的温度,觉得暖和的地方,便将晒着草药的架子挪一挪。
阿清做这些事的时候,表面上云淡风轻,
可心里...却如擂鼓一般...
因为气候不好,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沐浴了,
木屋里没有浴桶,也没有那么大的锅烧热水,
索性便趁着好不容易露头的太阳,去河边梳洗一下,
谁知...原本漆黑的眼前突然一阵模糊,而后,便慢慢清晰起来,
等阿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杳之正凑近着,看向自己光裸的胸膛....
阿清好似听到自己头顶一阵“嗡”声,而后极力压制着被眼前的姑娘里里外外打量的拘谨之感,尽可能淡定的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再穿回去...
再默默的收拾好衣物,往木屋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的影子里,是少女飘在半空中的样子,
阿清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他刚刚能视物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悬浮在空中,被点点荧光萦绕着少女。
是的,
阿清能看见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阿清的眼睛,时好时坏,渐渐的也能摸清规律了...
起初,只在月夜里,杳之被半悬于空,被光晕环绕的时候,
时日久了,便不用在月夜里,
只要杳之出现,阿清的视力便能恢复。
并且,在知晓那个时常来采药换钱的“阿杳”,便是黑夜里在自己木屋前久坐的女子,
阿清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奇...
毕竟附近有多荒凉,阿清在来时路上都能感受到,
又何来邻边的采石女一说呢?
不过后来,阿清感觉,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甚至有一次一条蟒蛇想要靠近自己的时候,不知“阿杳”做了什么,
那蟒蛇便溜之大吉。
一刹那的感觉,和那日的棕熊突然落荒而逃时的压迫之感,一模一样...
阿清也能猜到,那日自己能逃过一劫,
兴许便是阿杳相助了。
杳之并没有看多久便离开了,
阿清看着杳之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至于杳之是怎么发现阿清能看见自己的,
还是多亏了那只棕熊吧。
那熊不知怎么想的,自初次被杳之喝退之后,却还没有死心,
又看阿清的样子实在馋熊,
接连在暗处蹲守了许久,因为杳之身在近处不敢出现...
后来有段时间,杳之终于不在木屋旁边出现,
可木屋周边结界的气息,亦是让棕熊望而却步...
这种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却又吃不到嘴的时候,着实有点难受...
眼看冬日快到,棕熊都快冬眠了,肚子还是空空的,
便决定铤而走险,趁着阿清离开结界的时候,预备偷袭。
它计划了好几个日夜,集合了天时地利,
却不曾栽在了人和上。
杳之想到阿清攒了那么多的草药,兴许是想卖了银钱换东西,
于是,又化做采石女去寻他。
在一处山石边,看到了不知在翻找着什么的阿清。
“你找什么呢?”杳之问道。
阿清手中的动作一停,紧接着却又继续翻找着:
“这种山石底下有冬眠的角蟾。”
“找它做什么?”
“可入药。”
杳之皱眉看着一旁的竹篓里,已经攒了好几只角蟾,丑呼呼的样子,着实想不出来做成药喝进肚子里的感觉。
“你最近可缺什么东西了?”
“不缺什么。”
“那你找这些干嘛?”
“......先攒着,总有用到的时候...”
“行吧...”
杳之依言蹲下,好奇的探看阿清是怎么发现那些角蟾的,
许是杳之靠的太近,阿清有些不自在...
侧头想要稍稍避开的时候,眼尾撇到一直棕色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快让开!”阿清来不及多想,拉着杳之便往一旁滚去,
可棕熊又如何能放着眼前两个美味的凡人逃脱,
甚至心里还在暗暗惊喜自己总算苦尽甘来,一蹲就蹲到了两个....
那个吓人的女魔头没来,却来了个凡间的女娃娃...
丝毫没认出来,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娃,乃是女魔头的拟形...
棕熊扑的很快,
阿清躲的也快,
拉着杳之左右避及,甚是灵活,
甚至还抽出腰间的短刀精准的刺入了棕熊的眼边,
鲜血之下,亦激怒了黑熊,不管不顾的朝着二人撕咬而来,
凡人的体内如何能和灵活的棕熊相比,
眼看着那棕熊的血盆大口愈来愈近,
阿清紧紧的将杳之护在身下...
久久之后,周边安静的有些诡异...
阿清怀里护着的女子,慢慢离开了阿清的怀抱,
棕熊的獠牙与阿清的后背只一寸之隔,
却被杳之轻松抬起,甩开...
随着巨大的“呯”声,
棕熊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亦在其惊恐的目光里,杳之越走越近,
棕熊想哭,
棕熊还有些不理解,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那块肉都快到自己嘴边了,怎么就下不去嘴了呢?
自己怎么就动不了了呢?
怎么又飞出去了呢?
还有,谁能来告诉熊,
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周身的气场,
怎的和那晚将自己吓跑的女魔头...
这!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