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水神,守住一方河脉自不在话下。
待河神一族至宝归来,潋清便要折返九重天,
却被随行而来的龙王留下。
龙王说,为报河神一族借出至宝保住龙蛋,已与其许下婚约,
此行亲自来请,便是想邀请潋清,做个见证...
且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暗暗的告诉潋清,是天帝应允的。
起初天帝不顾水神受伤,便要其为龙族的一颗蛋下界相守,
如今又要他做什么劳什子的证婚...
潋清在心中暗骂:
还真是把他当月老使了...
无奈...潋清只好相随去往龙宫,临时充当起了“月老”的角色。
河神一族的至宝却是有用的,
龙蛋上的裂纹果然消失不见,且龙蛋完好无损,不日便能破壳而出。
潋清端详着那颗蛋,嗯,确实是个纯正的龙脉...
也难怪龙王如此紧张,好悬掏空了龙族宝库进献天帝,方才求得自己下界相助。
不过,他们怎的如此断定龙蛋里是男是女?
如今的河神族长,膝下只有一女,
若龙蛋里也是个女娃娃....
啧...
可见龙王那般笃定,潋清还是没有多话...
却看一个龙族侍女在龙蛋旁边不小心撞到了一架珊瑚,便被龙王后皱着眉头拖了下去,
龙族侍女一脸的惊恐绝望,苦苦求饶之余又被毫不犹豫的封了口...
可那龙王后转身看见自己之后,方才的一脸狠厉陡然消失,随之便是一脸的客气有礼,和适才判若两人。
潋清想起那个满脸天真又不失狡黠的女娃娃,突然有些觉得,这份姻亲好似于那个小团子来说,并不是多好的事。
潋清只象征性的去看了看那枚完好无损的蛋,而后便被龙王请去宴饮。
临走时,却见龙王后身边一个侍女匆匆赶来,对着龙王后的一番耳语,
龙王后又换上了那副狠厉的面容。
那侍女的话,潋清是听的到的,
不过是将刚才女娃娃在门口扯下自己的一缕发丝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便被冠上了粗鄙无礼的名号...甚至更加难听了些...
潋清皱眉,转身离去....
两族订下婚约,要互许信物,
如今龙蛋尚未破壳,别说是信物,便是露面都不曾,宝贝似的放在龙王后的宫殿里...
便是龙王后本人,也是因为潋清的面子方才出面,
可面上,确实肉眼可见的对这门婚事有些不情愿...
这样的心思,潋清能看得出来,
河神族长又如何看不出来?
看样子倒是个爱女心切的,眼见自己的女儿尚且在订婚约之时便不受待见,
待日后嫁过来,还不知是个怎样的光景。
于是,河神族长做势后退一步,只道如今龙蛋无恙,河脉也未受波及,
至宝能救龙蛋也是河神一族的荣幸,便没有恩情这么一说....
可龙王早已放出话去,又如何能让这门亲事告吹,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番虽软却硬的话语,让河神着实无法推拒,只好应允。
小团子兴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弱势,看看父亲,又看看上座的龙王与龙王后,一时间有些无措。
那绺蓝发被小团子收在心口处,唯余几分发丝散出...
潋清顿了顿,在龙王和龙王后震惊的目光里,起身走到小团子身边,蹲下身来:
“你叫什么名字?”
“杳之...”小团子答道。
“杳之...倒是个好名字。”潋清自手心凝出一道蓝光:
“适才初见,便觉你我甚是有缘,这道护身神力送与你,日后三界之内,除非神力在我之上,否则,无人能伤你性命。”
杳之小声道谢,许是知晓如今场面容不得自己如适才那般喜形于色,甚至还有些乖巧。
随着那道蓝光凝入杳之眉心,
龙王后原本板着的神色,亦缓和不少。
在场之人无不心如明镜,
先不说三界之内,仙君都分的高阶低段,如今的潋清乃高居水神之位,自不是那些仙君能比拟。
适才那番话,许的可不仅仅是护身神力,危机之时保命的存在,
更是一个承诺,甚至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河神之女杳之,乃是水神亲口允护的存在,日后就算是想对杳之如何,也是要掂量掂量轻重的。
如此一来,便不是龙王后想怠慢就怠慢的了.....
订婚之约,到底还是和和气气的完成了,
潋清并没有多做停留,在龙王的千挽万留里回了九重天,
临走时,不由的看向不远处的杳之,
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
帝姬的仙兽四处惹祸,甚至撞倒了一处水迹...
水迹,乃是凡界水象所在,
一旦损坏,凡界水象运转便会错乱,甚至出现灾害。
可那任性的帝姬如何能在意这些,甚至要挟了镇守水迹的仙将,不许向上禀告,方才扬长而去。
幸亏潋清发现的及时,可那已是半日之后。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也就是说,凡间百姓早已受气候诡变之苦整整半年,
潋清来不及再去找帝姬理论,连忙修复水迹,而后下界勘察,
却见一处周川之上升起一道微弱的荧光,
荧光撑起之处,暴雨虽有波及,却远不如其他地方来的惨重。
潋清看的出,便是这道荧光挡住了那样恶劣的气候...
情势紧急,暂且容不得潋清细想,水迹修补之余,又将河床之上蔓延的洪水悉数收尽,方才露出一处又一处的屋宅...
一连许久,那个被撞毁的水迹下方才重新恢复了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