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绘春和剪秋两人动作娴熟且有条不紊地将膳食一一摆放妥当。宜修和迟叙刚刚从那弥漫着热气、飘散着清香的浴桶之中走了出来,待二人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裳之后,便一同移步到了桌前缓缓坐下。
这张桌子之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菜肴,那些菜肴色香味俱全,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宜修先是优雅地伸出玉手轻轻拿起筷子,随后夹起了一块色泽鲜嫩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紧接着开始慢慢地细细咀嚼起来。而坐在一旁的迟叙,则面带微笑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宜修,眼神之中满含爱意与宠溺。时不时地,他还会贴心地夹起一些美味的菜肴轻轻地放到宜修面前的碗里。
正当他们二人正吃得津津有味之时,绘春轻盈地走上前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宜修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娘娘,昨晚还有今日这两日可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奴婢在此特意来给您详细禀报一下。”
宜修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目光落在绘春身上,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只见绘春轻轻清了清嗓子,然后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娘娘,此次皇上有旨,温宜公主的生辰宴交由其生母曹贵人亲自操持办理,宴会的地点更是选定在了景色宜人、风光秀美的圆明园。此外,皇上特别嘱咐,希望您和华妃娘娘能够协同曹贵人一同操办此次生辰宴相关事宜。”
宜修听闻此言,缓缓放下手中正拿着的碗筷,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哦!原来竟是这般安排,曹贵人和温宜公主......也罢,本宫明白了。既然皇上已经下旨,那咱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协助曹贵人办好这场生辰宴。想那温宜公主能够顺利降生,也是历经诸多波折,着实不容易啊,权当本宫借此机会积些德行了。”
绘春赶忙应声道:“是,娘娘所言极是。”
紧接着,宜修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送入口中,同时与身旁的迟叙开始商议起来,究竟该派遣哪些得力之人前往协助曹贵人,以确保此次生辰宴能够圆满举行。
她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各抒己见,详细探讨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和安排。
宜修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庄重而又大气地说道:“绘春啊,此次温宜公主的生辰宴,就交由你来负责吧。你带上那些你熟悉的下人们,一同前往曹贵人那里,听从她的安排行事即可。”
绘春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急忙说道:“可是娘娘……如今娘娘身边就只剩下剪秋姐姐一人伺候着了,如果奴婢再离开,那娘娘身边岂不是人手不足?这可如何是好呀!”
就在这时,迟叙快步上前,抢在众人之前开口道:“绘春姐姐莫要担心,还有我呢!我定能全心全意地侍奉并且照顾好娘娘的。绘春姐姐尽管放心去吧。”说完,他还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站在一旁的剪秋见此情形,不禁掩嘴偷笑起来,但却并未出声反驳迟叙的话。只见她微微颔首,似乎对迟叙主动请缨一事表示赞同。
绘春被他那么一弄,整个人双脚都离地而起,像一片轻盈的叶子般悬在了空中。她在空中手舞足蹈着,眼神却始终牢牢地锁定在宜修身上,娇嗔道:“娘娘,您瞧瞧他这人呀!我不过就是担忧没了我在您身旁悉心照料,您会不会感到诸多不惯嘛!娘娘您怎就如此狠心,当真舍得将我遣去曹贵人那儿啊!”
宜修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轻笑道:“嗯,忍心呐,而且还是非常忍心哟!”
听到这话,绘春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气恼地跺了跺脚,嗔怒地喊道:“娘娘您真是变坏啦!”
然而,宜修却是不以为意,轻轻拍了拍绘春的肩膀,安抚道:“傻丫头,本宫这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呐!本宫深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出色地完成此次任务。故而才特意派你前往曹贵人处略加协助。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待你圆满完成此事后,若是能令曹贵人满心欢喜、赞不绝口,届时她定会来本宫面前夸赞于你。如此一来,这满宫上下便都会知晓本宫身边有着如你这般精明强干之人材。那时节,众人皆会对本宫艳羡不已呢!”
绘春听闻此言,心中虽仍有些许不愿,但也深知宜修的心意已决,无法再作更改。于是,她抿了抿嘴唇,乖巧地点头应道:“既然娘娘如此看重奴婢,那好吧!奴婢自当竭尽全力,好生协助曹贵人那边。”言罢,绘春恭恭敬敬地向宜修行过礼后,便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了。
(翊坤宫偏殿)
就在此时,内务府那位掌管事务的黄规全公公派遣手下之人匆匆赶来,将早已精心准备好的议程以及详细的形式方案呈送到了曹贵人面前。这一叠厚厚的纸张被放置在桌上,等待着曹贵人的审阅。
曹贵人坐在桌前,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这些备选方案,试图从中挑选出最为合适和满意的那一个。然而,正当她专注于眼前的文字之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只见绘春已然带领着数位宫人静静地站在了门外等候着。其中一名宫女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向着曹贵人行了个礼后,低声禀报:“小主,皇后娘娘身边的绘春姑姑来了。”
听闻此言,曹贵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心中有所预料,但又夹杂着些许不安。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便恢复了常态,轻声说道:“叫她进来吧!想必是皇后娘娘那边有什么紧急要事需要传达。”
得到允许后的宫女应了一声:“是小主。”然后转身快步走出门外,向绘春示意可以入内。
绘春迈着轻盈而稳重的步伐随着这名宫女一同进入房间,见到曹贵人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奴婢参见曹贵人,曹贵人吉祥。”
曹贵人端坐在榻上,面色看似平静如水,但内心实则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乱了分寸。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面前亭亭玉立的绘春身上,轻声开口道:“绘春姑娘今日前来,想必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告知于本小主吧?”
绘春闻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回贵人话,皇后娘娘只吩咐奴婢带着这几位姐妹过来,说是要好生协助小主您将温宜公主的生辰宴操办得妥妥当当。”
曹贵人听后,心中不禁一怔,她原以为皇后此次派绘春来还有其他深意,却未曾想到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筹备生辰宴这么简单。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迅速恢复了常态,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如此,那真是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还望绘春姑娘回去之后,能够在皇后面前多多为本主美言几句。这段时间,也少不了要仰仗绘春姑娘和各位姐妹的帮忙了。”
语罢,曹贵人转头看向身旁的音袖,示意她去取些赏钱来。
音袖心领神会,很快便捧来了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子。
曹贵人接过荷包,亲自递到绘春手中,笑着说道:“这点心意不成敬意,就当是对绘春姑娘和诸位姐妹辛苦奔波的一点补偿。还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绘春连忙推辞道:“小主您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怎敢收小主您的赏赐。”
但曹贵人执意要给,绘春只好双手接过荷包,再次行礼谢恩:“小主您放心,奴婢等人定会尽心尽力,把事情做好,绝不辜负小主您和皇后娘娘的期望。多谢小主您的慷慨赏赐。”
曹贵人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区区一份薄礼,实在算不得什么。只要能顺利办好公主的生辰宴,便是本主最大的心愿了。”
“绘春姑娘,快过来给本宫瞧瞧这内务府送来的生辰宴的议程,看是否存在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曹贵人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侧头,向着绘春招了招手。
绘春赶忙应道:“是,贵人小主。”只见她莲步轻移,迅速地走到曹贵人身旁,接过那本册子后便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她的目光逐行扫过纸上的文字,神情专注而认真。
没过多久,绘春就发现了其中的几处疏漏之处。她略作思考,然后条理清晰地向曹贵人指出问题所在,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曹贵人静静地聆听着绘春的汇报,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建议的可行性。片刻之后,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嗯,此方法甚妙,可以照办。”
此时,站在一旁的内务府派来的人显得十分拘谨,他小心翼翼地听着绘春所说的需要补漏的地方,同时手中握着的笔也不敢停歇,随着绘春的话语快速地记录并修改着。
(翊坤宫正殿)
华妃站起身来 ,走一走,一只手持精美的扇子,扇扇风。
周宁海坡脚一拐一拐的走进来,屈身行礼,上前一步:“娘娘,曹贵人此时正在和皇后娘娘宫里的绘春及内务府派只见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生辰宴事宜。”
华妃听闻此事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之情,她柳眉倒竖,语气略带嗔怒地道:“凭什么没有我们这边的人与她们一同前去商议呢?这皇后可真是会做人啊,深谙笼络人心之道。哼!都这般年纪了还如此长袖善舞,真不愧是个老女人。”
站在一旁的周宁海听后,不禁浑身一颤,赶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娘娘话,其实咱们早就派人前往圆明园挑选了一处绝佳的景致,并向曹贵人提过建议了。曹贵人当时也表示,在那里举办生辰宴倒是可行的。”
华妃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轻轻摇着一把精致的团扇,柳眉微蹙,朱唇轻启道:“真不知晓那曹贵人究竟是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的,连皇上怕是都没有她这般魄力。哼,真是可笑!”说罢,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好了,此事本宫已然知晓,你且先退下吧!本宫稍后还有要事处理。”华妃挥挥手,示意周宁海离去。
周宁海赶忙躬身应道:“哎!奴才遵命,这便告退。还望娘娘好生歇息。”说完,缓缓后退几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之时,恰好与出宫办事归来的颂芝撞个正着。
只见周宁海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之色,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咱们这位颂芝姑姑又出宫办事去啦!说来也是奇怪,怎的每次都是您被派出去呀?像我这样的,可一次机会都没捞着呢!”
颂芝闻言,微微抿了抿嘴唇,嫣然一笑,娇声回应道:“呵呵呵!谁让娘娘信得过我呢!这可怪不得别人哦!略略略!”说着,还调皮地冲周宁海吐了吐舌头。
周宁海见此情形,顿时语塞,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也无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颂芝一眼,二话不说,转身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她。
颂芝望着周宁海远去的背影,并未有丝毫挽留之意,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这人,脾气倒还挺大。”随后,便如同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继续忙活自己手头的事务去了。而周宁海,则带着满心的郁闷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干起杂活来。至此,这场小小的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二人各自忙碌起来。
在那寂静而奢华的寝宫之中,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过,眨眼间便已站定在了软榻之前。此人正是——知聿。只见他微微低头,然后弯下身子,动作轻柔地将华妃抱入怀中,缓缓移步走向床铺,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于床榻之上。
此刻,知聿凝视着华妃那张因熟睡而显得格外恬静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瞧啊,她那紧闭的双眸如同两扇弯弯的月牙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睡梦中也有着无尽的思绪;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似乎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这副模样真是可爱至极,让知聿不由得看痴了。
然而,知聿自己也是刚刚才从年大将军处归来,一路奔波使得他感到些许疲惫不堪。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动手褪去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衣裳被他逐一解开、卸下,最终只留下一层单薄的中单贴身穿着。接着,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生怕惊醒了身旁的佳人。
知聿伸出手臂,悄悄地环抱住华妃纤细柔软的腰身,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气息。不一会儿,倦意袭来,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就这样拥抱着华妃一同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间,简单而又平凡的一天即将悄然过去。此时此刻,夕阳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寝宫,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向窗外望去,天边那绚丽多彩的火烧云宛如一匹匹奔腾的骏马,又如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梦似幻。
(养心殿)
殿外,敬事房的主管公公徐进良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他刚刚接到太后的旨意,要安排皇上今晚侍寝之事,而且还特别嘱咐绝不能让皇上去姝嫔那里。这可真是个棘手的任务啊!徐进良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手中紧紧端着那个盛放着各宫嫔妃绿头牌的精致托盘,小心翼翼地等候着。
而此时的皇上呢?他刚刚才审阅完堆积如山的奏折,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疲惫。只见他靠在龙椅背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倦意。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正准备稍作歇息,喝口热茶润一润干渴的喉咙。
就在这时,御前大太监苏培盛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了进来。他来到皇上面前,躬身行礼后说道:“启禀皇上,敬事房的人在外求见。他们说是奉太后之命而来,要求您今夜务必前往其他嫔妃宫中就寝,但唯独不可去姝嫔娘娘那里。””
皇上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手中的茶杯被皇上猛的一放,杯子中的茶水洒向桌上。
苏培盛赶忙劝慰道:“想来是太后娘娘心急您子嗣稀缺,才想让多去其他嫔妃那里。”
皇上:“她是朕的额娘,朕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吗?”
“罢了,叫他进来吧!”语气无奈。
苏培盛:“哎!”他出去和警事房的徐进良说了几句话。
苏培盛:“老弟,不是老兄我不帮你啊!你待会儿进去少说一些话吧!”
徐进良无奈的表情:“老兄,这样的苦差事难做啊!也多谢老兄提醒,我就进去了。”
“奴才敬事房主管徐进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皇上面无表情,他的手里玩弄腰带上系着的珠子。
“起来吧!”
徐进良跪下,低头,举起手里端着各宫嫔妃的绿头牌给皇上观摩。
皇上看了一圈都没有安陵容的绿头牌,有些不满的询问:“怎么没有姝嫔的绿头牌啊?”
敬事房徐进良稳住自己颤抖的身躯:“回皇上话,姝嫔娘娘的绿头牌被太后娘娘给撤下来了,娘娘说等姝嫔娘娘诞下皇嗣之后在添上去。”
皇上冷哼一声,“太后倒是会关心人啊!”
徐进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头承受皇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