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光磊损失的,不过是六件仿古工艺品而已。
可因为边作军的安排,齐光磊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在他心里,他丢的,就是价值四十万的古董,是他的全部身家。
如今听陆桥说,那些东西要不回来,顿时变了脸色。
“陆先生,当初,可是你介绍我认识的香江黑老大。”
“我去被坑,找不了黑老大,是不是你就应该负责?”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儿跟陆桥没有关系。
毕竟那是香江黑老大,跟他这个京城最大的顽主,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方想要坑他,陆桥又不知道,所以也找不到他来负责。
可齐光磊却不甘心损失那么多,所以,他就柿子专拣软的捏,就此赖上了陆桥。
陆桥也知道这一点。
他本来想要靠香江人的身份,寻求京城这边人的帮助。
可是,如今齐光磊娶了马永红,两家权势叠加,他还真不敢得罪人。
“行吧,我确实不应该把黑老大介绍给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也怪他当初一是不忍心,真给了齐光磊黑老大的联系方式。
如今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又能怪的了谁?
“齐公子,你就说吧,我要怎么负责这事儿?”陆桥虚心求教。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那他就马上返回香江。
大不了,让家族重新派遣一个人过来拓展业务。
齐光磊顿时唇角上扬。
有意思。
他不过就是娶了马永红,看看,这香江人,顿时服服贴贴的,就连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大院子弟,如今都又主动凑上来。
这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当权势叠加,又更上一层楼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唯你马首是瞻。
不过,齐光磊也不是真蠢到家的人。
现在京城这边,对香江人施行特殊优待,就算他背后有马家和齐家撑腰,也不能随便得罪香江人。
“这样,我也不做过多要求。”
“就提一个双赢的条件吧。”
“香江那边的拍卖会,我觉得就挺不错的,陆先生,不如你牵线搭桥一下,让对方也来京城举办,怎么样?”
他今天结婚,有不少人投其所好,给送了几样古董。
这东西在京城卖,价格上不去。
如果想要利润最大化,就要进拍卖会。
可香江那边,齐光磊是打死都不会去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京城这边,也有拍卖会,
也因此,他才对陆桥提出了这个要求。
陆桥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齐公子,我可以跟香江那边的拍卖会牵线搭桥,可你也知道,一个享誉国际的拍卖会,选择举办的地点很谨慎。”
“哪怕是当初,他们选择香江,也是经过了一两年的考察和评估。”
“所以,这事儿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有结果的。”
这是实情。
齐光磊也知道,所以不以为意,点点头说:“没问题,好饭不怕晚。”
“陆先生,合作愉快。”
他说着,伸手跟齐光磊握了握。
今天,他靠着跟马永红结婚,享受了权势带给他的底气。
“合作愉快。”陆桥一脸客气的笑。
等到酒席结束,陆桥就去废品站,找上了边作军,说了齐光磊要他做的事情。
“边总,你说我要去联系拍卖会那边吗?”
“到时候,拍卖会真要来京城这边,被齐光磊拿捏的话,怕是会怨恨我们陆家。”
这一点毋庸置疑。
边作军微微一笑,说:“陆先生,放心去联系就行。”
“毕竟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说,京城不是只有齐家和马家,拍卖会也不是没有后台,他们如果选择京城,就会做足准备。”
“到时候,就绝对不会任由齐光磊拿捏。”
再说,到时候,齐光磊怕是已经没了。
陆桥听到边作军这么说,心中大定,立刻点头道:“好,那我回头就跟拍卖会那边联系。”
因为边作军给的古董,陆家两次在拍卖会上成为传奇,拍卖会也认为陆家有实力,所以彼此关系不错,也都能说的上话。
陆桥对拍卖会入京还挺期待。
如果是他引荐来的,那无论是京城方面,还是拍卖会方面,都会欠他一个人情。
唯一担心的,就是齐光磊而已。
如今边作军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他自然是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陆桥走了。
边作军则在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齐光磊纵容手下,为祸京城,不但盗窃国有物资,还去袭击李老,简直是罪大恶极,本来应该被上面治罪,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可没想到,对方跟马永红突然结婚,在权势的双重叠加下,他竟然又逍遥法外。
就像上辈子一样,齐光磊坏事做尽,最后却在齐家和杨家的双重保护下,毫发无伤。
这一世,难道又要来一次?
边作军眯起眼睛。
不行,这次,他要让齐光磊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拨了一个电话,给原来当顽主时候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帮我盯紧齐光磊那边,如果发现他还跟高晓娟有来往,就告诉我。”
他就不信,高晓娟会轻易放弃。
只要高晓娟跟齐光磊还有来往。
那马家跟齐家,就不是铁板一块。
刚放下电话,电电话就又响了,是古董店宝昌斋那边打来的。
“边总,您今天还过来吗?”
“我刚才收了两幅古画,看上去,确实挺不错的,可我总觉得,像是哪里不对一样。”
“要不您来看看?”
他基本不主动打电话,这次怕是真碰到什么有问题的古董了。
“行,我马上过去。”边作军答应一声,看了一下,废品站这边也没事儿,就开上小汽车,一路去了琉璃厂。
到了自家店铺,他找的掌柜蒋胜,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边总,今天来了一个落魄的老头,说是家里婆娘没了,儿子得了重病,没钱医治。要卖祖上传下来的古画。”
“我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以三千和二千的价格,收了那两幅古画。”
“可等那人走后,我却越想越不对。”
“那人来琉璃厂街,不是去最大的容宝斋,更不是去街口的盛宝斋,反而直奔我们宝昌斋。”
“这很明显就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