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樱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娇躯猛地一震,瞬间警觉起来。
她柳眉倒竖,清冷双眸刹那间布满戒备,猛地扭头望向那道神秘黑影,右手下意识地握紧腰间佩刀刀柄,刀鞘与刀柄轻轻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锵”鸣。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几名手下如临大敌,迅速四散开来,呈扇形站位,将菊地樱姬护在中心。
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双眼死死地盯着来人,手中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仿若择人而噬的凶兽,随时准备扑向可能出现的危险。
菊地樱姬脚尖轻点地面,侧身微蹲,摆出一个攻守俱佳的姿势,朱唇轻启,声音裹挟着几分寒意与凌厉,再次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语气中,既有对未知来人的忌惮,又有着身为血樱堂管事的傲然,仿佛在这扶桑国之地,还鲜有人敢如此公然挑衅她与身后的势力。
“什么!”
“宋钟!”
孟彪仿若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声怒吼。
紧接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气急败坏,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每一个字都好似裹挟着他满心的惊怒与惶然,在这寂静的庄园夜空下回荡,更添几分惊悚的氛围。
孟彪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那道黑影,脸上的横肉剧烈颤抖,岁月镌刻下的沟壑此刻因惊恐而扭曲得愈发狰狞。
那双手,往昔沾满无辜者鲜血、挥下无数狠厉招式,此刻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这…这怎么可能……”
孟彪的喉咙艰难地充当,干涩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破碎,全然没了往日在北虎楼的霸气嚣张,只剩无尽的惊惶。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动不得,往昔那股久经江湖的雄浑气场,此刻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仇家找上门来的绝望与恐惧。
孟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手中尚未燃尽的香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惨白脸色的映衬下愈发可怖。
他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恐惧,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双腿发软,若不是身旁的桌子支撑,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孟逸虎反应最为剧烈,他“嗷”地怒吼一声,仿若受伤后被逼至绝境的猛兽。
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蜿蜒,双眼瞬间充血,红得吓人。
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枪,虽被他高高举着,枪口对准黑影,可那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宋钟,你今日敢来,就别想活着离开!”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可那底气不足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强装的镇定。
李岚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她惊恐地望向黑影,双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
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心机与镇定,柔弱的模样尽显,眼中泪光闪烁,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的恐惧。
孟安脸色大变,他霍然起身,椅子在身后“哐啷”倒地。
他目光慌乱地在黑影与周围众人之间游移,手指下意识地又开始敲击桌面,可这次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算计,只剩下手足无措。
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冷汗从他额头不断冒出,沿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二婶蒋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手中正收拾的细软物品散落一地。
她眼神空洞,嘴唇毫无血色,颤抖着双手试图捡起些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声地抽泣着,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的恐惧。
“宋钟?”
菊地樱姬脸色微变化,皱起眉头,再度打量了宋钟一番。
她发现宋钟体内毫无内力波动,看上去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心中暗自断定,绝对不可能是传闻中覆灭黑手党的那个宋钟。
“菊地樱姬!”
“你的运气不怎么样啊!”
宋钟并未理会菊地樱姬的疑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在他眼中,不论是帝都的五大世家还是扶桑国的樱花组,都是他的仇人,遇到了,便随手杀之。
“你们去杀了他!”
菊地樱姬娇喝一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嗖嗖嗖!!!
刹那间,她的几个手下挥舞着武士刀,裹挟着一片森寒的刀光,朝着宋钟疾冲而去。
“蝼蚁!”
宋钟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轻声一呵,随即抬手一挥。
只见一道无形的狂暴力量如汹涌的浪潮般绽放开来,所到之处,空气仿若被撕裂,发出“滋滋”的音效。
那几个樱花组的手下还没来得及近身,便被这股力量击中,身体瞬间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命丧当场。
杀了这几个人之后,宋钟的目光仿若能穿透黑暗,精准地扫描向某个方向,再次抬手一挥,一团炽热的火焰仿若从地狱深渊呼啸而出,朝着隐匿在暗处的菊地樱姬飘去。
“不!”
这时候,菊地樱姬惊恐的喊声划破夜空,然而,她躲避不及,瞬间被火焰笼罩。
只见她在地上疯狂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她便被烧成了一具焦炭。
目睹这一幕,孟家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下巴仿佛脱臼一般,久久合不拢嘴。
他们虽听闻宋钟厉害无比,却从未料到是这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恐怖存在。
“宋……宋钟啊,我们全家都悔青了肠子啊!”
“逸飞那混账东西做出那种残害你女儿宋雪的事,我们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求您看在我们还有一丝悔意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大家子吧,我们日后一定积德行善,给您赎罪……”
孟彪“扑通”一声率先跪了下来,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满脸都是悔恨与哀求之色,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宋钟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宠溺逸飞,任由他胡作非为,害了宋雪,也害了我们自己啊!”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发誓,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了……”
孟泰也跟着“哐当”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合十,拼命地朝宋钟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鲜血很快渗了出来,和着泥土糊在脸上,狼狈至极。
“宋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初我就不该纵容弟弟,我有罪啊!”
“您饶了我吧,只要您放过我们,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您消消气……”
孟逸虎手中的手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宋钟的腿,哭得鼻涕眼泪横飞。
“宋钟,求求您了,我是个糊涂女人,没教育好孩子,让他犯下这等大错!”
“看在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份上,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我给您磕头了……”
李岚早已瘫倒在墙边,此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哭喊道。说着,她还强撑着用额头在地上碰了几下。
“宋……宋钟先生,我们都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啊!”
“没看好逸飞,让他走上歪路,害苦了您和您女儿!”
“您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饶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吧,我们一定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孟安和蒋蓉也哆哆嗦嗦地爬到宋钟跟前,双双跪下,孟安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蒋蓉则只是一个劲儿地哭,除了“求求您”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一时间,整个庄园内充斥着孟家众人的哀求声,曾经嚣张跋扈的他们,此刻在宋钟的绝对实力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宋钟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在他心中,这些人都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今日他们的结果,不过是因果报应。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仿若一尊审判世间罪恶的神只,冷冷地注视着这些在罪恶中沉沦的灵魂。
“现在求饶?”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