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策,你觉得大将军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不会又上演一幕那晚的精彩戏码吧!”空有武力的张龙副将向欧阳策询问道。
“应该不会,大将军能够郑重其事的把我们从训练中召集到他那里,想来应该真有其事。”
“我认为还是值得怀疑的,大将军何许人也?别人的计谋用了一次后,不见得有效,但若放到大将军身上,我觉得哪怕是用三次,大家还是会信以为真的。”
“赵虎副将说的有道理,但不适用在今晚的战斗。大将军能够请动朋友帮忙不假,但想要再上演一次那晚的一幕,恐怕代价就会相当大。而且对我们来说,其效果已不像第一次那么明显了。
再者,我们在这里呆了六天,按照我们训练的内容,完全可以呆上十天半个月,可他为什么只定下六天的时间呢?
我想,今晚恐怕会是残酷的一战,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我很担心在今晚会出现死亡人员。”
“不会吧!欧阳策,你可不要吓我们啊!前线还没到,我们这就出现死亡人员,那要是让前线官兵和帝都的人知道了,还不要笑掉大牙。”
“就是,我也不想寸功未立,我们这就出现阵亡将士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对自己也不能原谅。”
听着黄朝马汉的话,欧阳策分别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随后说道:“在我们五个人手上,集合了五千精锐士兵。
我们不能左右其它副将的思维,但却可以让我们五人的部队抱团在一起。
今晚的战斗,若你们相信我,请一定要配合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伤亡减持到最小。”
妙俊风率领的大军说是有数万人,实际上只有区区一万五千人。除了他直属的三千近卫军,其余一万二千人,他都分派给了十二位副将。
他想借着这一战,为修罗国培养出几个青年将军。当然,在未来,这些将军应该也能帮上自己的忙。
今晚的月儿静悄悄,没有虫鸣,没有清风,有的只是寂静,有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
沙楼古镇外,埋伏在十几个地点的将士们,神经都绷到了极点。他们不知道这一战后,自己还能不能存活,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抱负能不能实现,更别说再活着回去和家人相见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渐渐回响在将士们的耳边,虽有月光,但看不清远处飘扬的旗帜。
人未至,声势已至。肃杀的煞气和浓重的血腥味开始侵袭每个人的心头。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相信,大将军说的是真的。
按照妙俊风的布阵,十二名副将呈圆形在沙楼古镇的四周埋伏,自己则是率领三千近卫军驻扎在镇内。
紫衫王的十万大军,在为首将领的指挥下,迅速地分散开来,在沙楼古镇的外围形成了一圈包围网。
“妙明大将军,王爷知道您在这,特命我来接您。还请您放下抵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和牺牲。他们可都年轻,还有美好的时光要度过,您也不希望他们就此血洒大地吧!”
“王爷的心意我领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退缩。我妙家军的男儿也不是无胆之辈,我相信纵然是死,他们也会拉一两个垫背的。
不就是十万大军吗?按照一拖二计算,紫衫王至少得派二十万大军来,才够勉强塞牙缝啊!”
坐镇沙楼镇中妙俊风的回话,既安抚了埋伏在外的将士们,又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实力是强大的,眼前的十万大军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哦?是吗?那本将军就要看看,妙大将军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了!传我将令,层层推进,合击战法!”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包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围之和攻之的变化,在这名将领的手中,被活灵活现的展示了出来。
“欧阳策,我们杀不杀?”张龙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再等一等,等他们靠近了再杀。现在冲上去,目标太显眼了。”欧阳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其实也很紧张,但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现在的他可是五千人的主心骨。
“咚咚咚”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近的连敌军士兵的脸庞都清晰可见了。
“就是现在,全军出击!”欧阳策大声一吼,率先冲了上去。
在他的带领下,五千兵马士气高昂,杀声震天,奋勇而上。没有一个人在此刻把自己的生命当成生命。
他们愿意为了修罗国而牺牲,愿意为了袍泽而牺牲。大我信念在此时取代了一切,没有什么比这股凝聚起来的军心更可贵。
妙俊风笑了,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军心一体。军心一体不是战术,不是技巧,它是一种超然于上的军势。
统治国家需民心所向,对阵杀敌需军心一体。精神与心灵的凝聚,将会发挥出可怕的力量。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第一名牺牲的士兵倒在了敌人的脚下。
感受到了袍泽的阵亡,活着的将士们双眼一红,杀出了自己的血性,杀出了内心的魔念。
“张龙守好左翼,赵虎支援右翼,黄朝注意后方,为我军留好退路,马汉随我一起在前方开辟道路。”
欧阳策作为临时的指挥中枢,向他们四位副将下达了进入战场后的第一条指令。
在他的紧密观察和随时调整战术的安排下,他们的五千人中出现死亡的人数是几个战场中最少的。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本就朦胧的月光在此时再也照亮不了大地,只能凭借响彻大地的厮杀声,确定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有两股大军在激烈的交锋着。
“师父,让我加入战场吧!至少这样能少几个人牺牲。”二柱再也忍不住了,向妙俊风请缨道。
“不!一字记之曰,等。”妙俊风喝了一口热茶,轻悠悠的回道。
“妙老,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如此悠闲,他们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不是堆在操场上的一个个草包。”
“老朽知道,老朽比你们更清楚他们是鲜活的生命。正因如此,你们才要沉得住气。”
“妙老,这一次您可别怪我不听您的话,反正我是沉不住气了。”罗娇说完,单脚一点,向着门外就冲了出去。
“哎!二柱,你呢?”妙俊风没有去管罗娇,转首望向二柱。
“我听师父的。”二柱想象罗娇一样去帮忙,但师父的命令大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