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忆眨巴眨巴眼,看着孟江南:“我觉得很多。”
要是她什么时候能拿到一千五百块钱的话,那她做梦都会笑醒。
孟江南将手搭在言忆的肩上:“老姐,我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等竞赛结束,要是我能拿到奖金的话,那我就把我的那份奖金给你。”
言忆听了之后,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立马摇头拒绝:“这怎么行?那是你凭借你的能力所得到的奖金,你应该自己留着,怎么能给我呢?”
“这是我得来的钱,又不是我爸他们给我的钱。他们让我自己掌管自己的小金库,所以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孟江南很是大方地替言忆决定了,“我拿到奖金之后就给你!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许拒绝!”
言忆觉得孟江南得了奖的话,应该把奖金存起来,或者好好珍藏起来。
毕竟这笔钱是他进入初中以来第一次得到的奖金。
这是一笔很有纪念意义的钱,她不能要。
“我真的不要!这笔钱很值得珍藏,你应该放在你的存钱罐里。你也可以留着当生活费,或者在缺钱的时候拿出来应急。”言忆给孟江南做着规划,“总之你不应该给我。”
孟江南对她的建议充耳不闻,只要是他一旦决定好的事情,不管是多合理的理由都无法改变他的计划。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不能再收回去了!”孟江南很是固执地要将他的奖金给言忆,“反正你的话做不得数,我拿到奖金之后,就把钱给你。”
言忆担心孟江南在没有跟孟颂言或者是宋雯商量的前提下,就决定把大数额的金钱给她,他会被骂。
她为了打消孟江南的想法,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没有把你的决定告知叔叔阿姨,就把那么大一笔奖金给我,他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骂你的。”
“而且,你拿到奖金之后,不把奖金给叔叔阿姨,而是给了我,他们会对我有意见的!”
“不会的!他们肯定会赞成我的做法的!”孟江南的双手搭在言忆的肩上,“你就放心吧,他们不会说什么的,所以到时候你就安心地拿这笔钱吧!”
言忆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孟江南,眸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孟江南,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言忆没喊他“老弟”,也没喊“孟哥”或者是“孟神”,而是叫了他全名。
孟江南很是认真地与言忆对视着:“因为你叫了我一声哥,所以哥哥得要一直对妹妹好,妹妹,你说哥哥说得对不对?”
“我比你大!所以我是你姐!”言忆在孟江南的脚上又踩了一脚之后,气呼呼地走向教室。
孟江南抬起被言忆踩了两脚的左脚,单脚在原地跳着,嘴里控诉着言忆的行为:“老姐!你这是在我还未愈合的旧伤上,又增加了新伤啊!”
他用右手扶住栏杆,左手揉着被踩疼的脚,倒吸着凉气。
言忆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别乱说!我可没有用力踩你!你不要讹我!”
孟江南只敢小声地反驳她:“你踩我的时候明明是很用力的!我觉得我的脚面都要断了!”
他等疼痛感下去一些之后,才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言忆刚坐回位置上,陈以安就八卦道:“忆宝!刚才老李和孟江南聊了什么?你有没有听到啊?”
“老李就只是跟孟江南说竞赛的奖金是多少而已,其他的没说什么。”言忆将李赠给她写的英语时态小心翼翼地叠整齐,放进笔袋里。
陈以安眼尖,看见言忆往笔袋里塞了一张纸条,她以为是言忆和孟江南传的纸条,好奇心作祟,伸手在言忆的肩上拍了一下:“忆宝!你刚才把什么东西放进笔袋里了?是什么小纸条?是你跟孟江南传的纸条吗?”
“不是,我去办公室里问老李问题,他把回答写在纸上了。”言忆回答道。
陈以安表示不相信言忆的话。
按照她对言忆的了解,言忆将纸条放在笔袋里,是因为这张纸条对言忆来说很重要,或是她不愿意让除了她之外的人看到。
“我不信!”陈以安朝言忆伸出手,“除非你给我看一眼!”
言忆只好从笔袋里拿出纸条,递给了陈以安:“你看吧。”
见言忆如此坦荡地把纸条递给她,陈以安有一些不可置信地把纸条展开一层:“那我看了?”
言忆不明白陈以安为什么像是在怀疑她的话一样:“没人让你别看吧。”
陈以安又将纸条打开一层:“我真的看了!”
语气严肃得像是在让言忆做好心理准备一样。
“她不是让你看了吗?你还问什么呢?”孟江南忍不住了,在言忆开口之前先出声了。
陈以安在孟江南的身上打了一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竞赛不是很快就要开始了吗?你就那么自信肯定能拿奖?”
她边说边将言忆给她的纸条打开了,扫了一眼上面的字之后,发现言忆根本就没有骗她。
纸条上的不是她和孟江南传纸条写的内容,而是李赠的字迹。
是他对于言忆提出的问题所做出的解答。
陈以安尬笑着把纸条又折回原样,递了回去:“忆宝,还给你。”
言忆把纸条放回笔袋里,拿出数学书刚想做几道课后练习,身后的陈以安又在她的背上戳了几下。
“以安,怎么了?”言忆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不显地转过身,询问道。
陈以安心知她总是叫言忆的行为很惹人烦,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忆宝,我想抄一下你的数学笔记,你能把你的数学书借给我一下吗?”
“你上节课没做笔记吗?”孟江南猛地转过身,目光很是犀利。
有一种若是陈以安没有给出让他满意的回答,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意味。
“我做笔记了!我就是没做全而已!”陈以安的情绪很是剧烈地为自己辩解着。
孟江南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以安:“真的吗?”
被孟江南看穿的感觉不好受,陈以安心虚了,语气也弱了下来:“上节数学课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没记到。”
孟江南冷笑了一声,眼中明晃晃得写着“我就知道”。
言忆怕陈以安会被孟江南骂,就连忙把自己的数学书递给了陈以安:“以安,你快抄吧!”
她一时间忘记她把孟江南给她写了批注的数学卷子夹在书里的事情了。
将书递给陈以安之后,言忆就百无聊赖地玩起桌上的笔。
正玩得起劲时,陈以安用很是讶异的语气问道:“忆宝!这是什么?”
言忆一边转头一边问:“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陈以安一手举着试卷,一手指着上面的批注:“这是孟江南给你写的批注?我为什么没有?”
“我明明记得你比我晚拿到试卷吧?为什么我的试卷上没有他的批注,你的试卷上却有?”
言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总不能告诉陈以安说,这是孟江南见她想要他的批注得紧,就满足她的心愿,主动提出给她写批注吧?
孟江南倒是诚实,替言忆回答了:“我给她写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陈以安重重点头:“有意见!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呢?我也想要!”
“那你就想着吧!”孟江南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转了回去。
徒留陈以安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隔空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