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安!”刘致昊拍案而起,指着陈以安的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没事拍什么桌子?你的力气那么大,怎么不把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
言忆见刘致昊气得脸涨得通红,她怕刘致昊气得背过气去,连忙替陈以安道歉:“真的对不起,以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到了什么事,所以一时之间很激动而已。”
“就算她很激动的话,那她也不能莫名其妙地拍桌子吧?”刘致昊举起手里的笔记本,指着上面那一条黑色的线,“你看她干的好事!那么长的一条黑线,你们自己说,看着影不影响观感?”
陈以安戳了一下言忆的胳膊,微微指了指刘致昊手里的本子,小声对言忆说:“忆宝,你帮我把他的本子拿过来,我帮他改!”
她又看向刘致昊,觉得他属实是小题大做了:“多大点事啊?我帮你用修正液改掉不就好了?”
刘致昊听到“修正液”三个字,气得真的快要炸了:“修正液?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什么时候在我的桌子上见过修正液这种东西?”
“我告诉你!我有强迫症的!你要是敢拿修正液,或者是给我涂涂改改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以安往刘致昊的桌子上看了一眼,的确如他所说,桌上完全没有修正液的影子。
“怎么?你强迫症怎么了?说得好像得了强迫症之后很了不起一样!”陈以安看着言忆,“忆宝,你把他的本子拿给我!”
没等刘致昊开口说什么,陈以安接着道:“我不用修正液,我直接帮你重新写,这样子总行吧?能满意了吗?”
刘致昊把手里的本子放在言忆的桌上,眼中含着嘲讽之意:“我在想,就凭你这个脑子,能不能看懂我写的东西。”
陈以安气笑了:“怎么?你写的难道是火星文吗?说我看不懂?你是在搞笑吗?”
她拿起刘致昊放在言忆桌上的本子,翻到刚才刘致昊划了一道痕迹的那一页,大致扫了一眼,上面写的是解题步骤。
“这不就是解题步骤吗?不就是一些数字吗?我怎么会看不懂呢?”陈以安从孟江南的桌洞里拿出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嘴里小声嘀咕着,“孟哥,我借用一下你的笔记本,非常感谢你的友情赞助!”
言忆看着孟江南的那本新的笔记本,觉得陈以安这种自取的行为不是很好,有一些怕孟江南会生气,皱着眉看着陈以安:“以安,你没经过孟江南的同意就拿他的东西的行为,我觉得不太好,而且我觉得他会生气的。”
“没事的,我家里有很多这种笔记本呢,等我用完之后,我就还给他。”陈以安毫不在意,转过身从桌上拿了一支笔,翻开笔记本,开始给刘致昊誊写起他记的笔记。
刘致昊不太放心地提醒陈以安:“你可别忘了,我不喜欢本子上出现除了字之外的其他东西。”
“你的要求怎么那么多?”陈以安抬头睨了刘致昊一眼,“我愿意帮你重新写已经很不错了,你还给我挑剔上了?”
“明明是因为你突然之间一拍桌子,吓到我了,所以我才在本子上划了一长条的。你帮我重新抄写一遍,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要说,我在本子上划了一条线,是我活该吧?”
陈以安不想跟刘致昊多说什么,就一声不响地帮刘致昊抄写着笔记。
“忆宝!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拍桌子吗?”陈以安边抄边分出心思问言忆。
言忆也开始一心二用:“我怎么知道啊?你要是想说的话,那你就告诉我,我可不想猜。”
陈以安往言忆的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我去孟江南家的时候是周六,你能懂吧?”
“那天是周六,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言忆觉得她和陈以安的脑回路似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了。
陈以安恨铁不成钢:言忆跟她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居然连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啧!”陈以安左手比出“6”这个数字,“周六啊!既然是周六,不用上学,那么,你完全可以在那天到孟江南的家里,你说对不对?”
言忆放下手里的笔,她其实已经心乱如麻了,但她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她和陈以安已经认识那么久了,她们对彼此都已经特别了解了,她们两个哪怕只是对视上,她们就会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要是她那么一慌,再被陈以安看出什么来,那么,班上所有的同学就会在上午的第二节课之前知道她周六去孟江南家里的事情。
被同学们知道她在休息日的时候去她的“暧昧对象”家里的话,他们指不定会怎么说她呢。
说她不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已经算好的了。
就怕她会被人说她身为一个女生,不好好待在家里做作业,却非要往男生的家里跑。
那样的话,她该有多难堪?
同学们又会怎么起哄?
她不想成为班里的“明星”,她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以安,你在说什么呢?我周六去孟江南的家里?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家里人管我管得到底有多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言忆看着陈以安,“暂且不说在家里吧,就说在学校里好了,我爸妈他们恨不得让我在学校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我妈之前给我办的那张医院证明,难道不算是最直观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