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这个人,根本就不算正常人,他应该是神吧!
以后不叫他“孟哥”了,干脆叫他“孟神”算了。
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在闲暇时间,还疯狂学习的?
“老弟,那你听得懂电视里说的内容吗?”言忆不禁问道。
孟江南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要不是言忆没有多余的手,她肯定得要在孟江南的背上拍一下。
孟江南解释说:“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听懂了。不过我有很多生僻的词汇不是很了解,得要查一下之后,才能理解那个单词的含义。”
言忆很是佩服孟江南,心里默默地给孟江南点了个赞。
孟江南一脚踏到了花坛上之后,言忆就说:“老弟,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吧,这里的积水不是很深。”
“我知道花坛上的积水不是很深,也知道你可以自己走。”孟江南接着道,“你的鞋里还是干的吧?”
言忆点了点头:“是的。”
“为了让你的鞋子保持干燥,还是我背着你走吧。”孟江南小心地绕过一个水洼,“你看,虽然说花坛上没有多深的积水,但是有一些小水洼,你要是不注意的话,就会踩进去,然后把鞋弄湿,那你明天就只能穿着拖鞋来学校了。”
孟江南继续欠揍地开口:“就算我把你放下来,让你自己走,那么谁来撑伞?我们有身高差,你给我撑的话,你够不着,那么就会把我淋湿;如果是我帮你撑的话,水就会从伞上流下来,流到你的身上,你就会洗一个免费的冷水澡。”
“你这个小矮个,还是继续乖乖地在我的背上待着吧!身上保持干爽不是很好吗?”
言忆气得笑出了声:“孟江南!你是在嘲笑我个子矮是不是?”
“没有!”孟江南摇头否认,“我怎么敢嘲笑你呢?我说的话难道不是事实吗?”
“就算你把我放下来,我也不会淋到一点雨!”言忆气呼呼地开口。
孟江南挑了挑眉:“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把伞给你!反正你的身上已经湿透一次了,再湿透一次也无所谓。”言忆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只手,然后她就可以揍孟江南了,“我让你可怜兮兮得待在雨里,再淋成落汤鸡!”
孟江南觉得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老姐,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再被雨淋个透心凉吗?”
“忍心!”言忆重重点头。
“言忆,你好狠的心啊!”孟江南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得稀碎,“你居然如此狠心,居然见死不救!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言忆再次点头:“是啊!我是一个冷血动物,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我一概不关心。”
孟江南“哦”了一声之后,蓦地停下脚步,皱了皱鼻子,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老弟,你是不是感冒了?”言忆的语气里带上了关切的意味,“你这人,是不是傻啊?你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还是想要有什么回报?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淋着雨铺砖块,难道就只是为了给同学们带来些便利吗?
言忆嗔怪着:“你淋了那么久雨,身上也湿得没法看,衣服也没干透,紧贴在身上,你难不难受啊?你总得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下啊!”
待言忆说完之后,孟江南这才有了插话的机会:“你还说除了你自己之外,你就不关心任何人。可你刚才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在关心我吗?”
“谁说的?你不要太自恋了!我才不是在关心你!”言忆嘴硬道,“我是在骂你傻!说你没脑子!要是你真的感冒了的话,我现在离你那么近,被你传染到了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在为自己考虑!我只关心我自己!”
孟江南被言忆的口是心非的话语逗笑了。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如果言忆现在不是在孟江南的背上的话,那她肯定会气得跳脚。
孟江南笑着开口:“我是在笑你表里不一。”
“你在乱扯什么?我怎么表里不一了?”言忆将孟江南的手机塞进拿着伞的手里,气呼呼地在孟江南的身上拍了一下之后,就飞快地又把孟江南的手机拿稳了。
她生怕孟江南的手机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到时候手机掉落在水里,进水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小心我揍你!”言忆故作凶巴巴的样子。
“你之前说,你是一个只关注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关心别人的人。”孟江南根本就不相信言忆的话,“可是我刚才打了喷嚏之后,你话里的关心,根本就藏不住。”
孟江南不给言忆开口的机会:“你别再说那种什么,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这种蹩脚的借口,我压根就不信。”
“我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以后你就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起来了。”
言忆不信孟江南说的话:她已经和她的父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七年了,可她的父母却还是不了解她。更何况孟江南只是一个和她只当了三个月不到的同桌的人,怎么会特别了解她呢?
“听你那么自信的语气,听着感觉你真的很了解我一样。那你跟我说一下,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看你是不是真的了解我。”言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孟江南肯定不会特别了解她的。
孟江南不作声。
看吧,他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明明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却还是要装出很了解她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虚荣心?
他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呢?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男生说的话了!
他们说的话都不可信!
言忆在心里这般想着。
“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善良、温柔、特别努力、很重情义,心特别软的女孩子。”孟江南偏过头,呼吸打在言忆的脸上,“一个特别喜欢、爱护小动物的人,会是那种狠得下心的人吗?”
言忆“啧”了一声,轻轻用手背把孟江南的脑袋推开:“你说话就说话!我又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聋了,我听得见你说的话!不用你把脑袋转过来跟我说!你还是好好看路吧!一会儿你摔跤、或者一头栽进花坛里怎么办?我岂不是跟着你一起倒霉?”
“行,听你的。”孟江南说着就继续往前方看了。
来到门卫室的门口,孟江南把言忆放了下来:“老姐,你把伞给我,我去把自行车推过来,然后送你回家。”
言忆看了看马路上的积水,再看看昏暗的天:“孟江南,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样的天气,能骑自行车回家吗?能把我送回去吗?你自己觉得你说的话合理吗?”
“不对!我说错话了!”孟江南伸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那辆是我爸的车。”
言忆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孟江南刚才指的方向:“你是怎么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认出那是你爸的车的?”
“因为我的视力好,我看见门把手上有一枚贴纸。”孟江南伸手从言忆的手里拿过伞,“我先去把车推过来。”
待孟江南撑着伞走了之后,言忆就眯起眼,仔细地搜寻着孟江南口中所说的门把手上的贴纸。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言忆终于看见驾驶室的车门门把手上有一个很小的、圆形的贴纸。
言忆不禁感叹着:孟江南那么热爱学习、平时做那么多题,视力却一点都没有减弱,简直太羡慕了。
孟江南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车,经过言忆的身边时,说:“我先把自行车放到车上,一会儿再过来接你过去。”
“好!”言忆乖巧地点头。
孟江南把自行车推到车后,将自行车停稳之后,来到车门旁,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被打开之后,露出了宋雯的脸:“南南,怎么了?”
孟江南探头看了看副驾驶,除了宋雯一个人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像是看出了孟江南的心思,宋雯解释道:“你爸下了班去菜场买了菜,正在家里做菜呢,所以他没空来接你,我怕你一会儿推着车回家,就过来接你了。”
孟江南点了点头,抿了下唇:“阿姨,把后备箱打开一下,我把自行车搬到车里。”
“南南你自己可以搬吗?”宋雯按了一下车门上的按键,把后备箱打开之后,立马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阿姨帮你吧。”
孟江南连连摆手,拉开车门,把身上的书包放在了后座上:“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可以的,您快把车窗关上吧,雨水一会儿都要飘进车里了。”
宋雯把车窗关了之后,立马从车里拿了一把伞,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南南,阿姨帮你一起把自行车搬上去吧!”宋雯来到自行车的后方,单手握住了自行车后座架,“你把车头抬起来就行。”
孟江南握着车把,喊了一句“起!”之后,腰部发力,缓缓将车头抬起,宋雯同时发力,跟孟江南一起把自行车抬了起来。
车轮离开地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缓缓转动了起来。
孟江南不时调整着力度和角度,确保自行车可以完美地进入后备箱里,而不把车中内饰弄坏、弄脏。
宋雯用身体支撑着自行车,同样小心翼翼的避免自行车碰到车身。
在两人的努力下,自行车稳稳地落入了车内。
“谢谢阿姨。”孟江南看见宋雯穿着的五分裤上多了一道轮胎印,就说,“阿姨,您的裤子脏了,回家之后,我帮您洗吧。”
宋雯把后备箱关上,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阿姨自己洗就行,你有这份心,阿姨很开心。”
宋雯说着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孟江南的头发,入手的都是水。
“南南,你这是怎么回事?头发上怎么都是水?”宋雯又摸了摸孟江南身上的衣服,再摸了摸被孟江南卷到大腿的裤子,“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南南,快上车暖和一下,到家之后阿姨给你熬姜汤喝!”
孟江南指了指言忆的方向:“阿姨,您能不能把我的同桌也送回家啊?她的家里人不来接她。”
宋雯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卫室门口的言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家里人既对她不好,甚至还家暴她的同桌?”
孟江南点了点头:“嗯!”
宋雯叹了口气,目光里尽是心疼:“南南,那你快去把她接过来,那么冷的天,别把那孩子冻到了。”
“好,我现在就去。”孟江南迈步朝学校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回过身,看了看宋雯脚上穿着的凉鞋,“阿姨,您快上车吧,您的脚都要泡在水里了!”
宋雯点点头,站在车旁没动,眸中却带上了泪。
要是那个女孩子是她的闺女就好了,她肯定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孟江南怕言忆被风吹得感冒了,就快步来到言忆身旁:“老姐,怎么样?冷不冷?”
言忆摇了摇头,指着身上的长袖:“我穿着长袖,所以说不是特别冷,倒是你,你穿着短袖,衣服还湿透了,你冷不冷啊?”
“不冷。”孟江南把手里的伞递给言忆,“你难道不知道男生的体温比女生的高吗?”
说着,孟江南将手心贴在言忆的脸上,又很快将手放了下去:“怎么样?暖不暖和?”
言忆抬起手,将手背覆在脸上。
她觉得孟江南的手很暖和,甚至也可以说是有一些烫。
虽然孟江南很快就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了,但她觉得脸上还残留着孟江南的掌心的温度。
不知道到底是孟江南的手太过暖和,还是因为她害羞,所以脸上的温度就上去了:“孟江南!你没事摸我的脸干什么?”
“老姐,你用词不当!我这怎么能算是摸你的脸呢?”孟江南一本正经地纠正着言忆话里的错误,“我这顶多算是碰了你的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