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听了叶泽的话之后,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小叶子!分析得挺到位的!没想到你的推理能力那么强,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当警察了。”
孟江南思考了一下叶泽的话,觉得叶泽说的好有道理,就一边点头,一边竖起大拇指:“你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你这么说,我都想不到这一点。”
叶泽朝刘浩和孟江南抱起拳,拱了拱手:“大神,耗子,过奖了。”
等所有同学都把属于他们的手机拿回去之后,孟江南就从盒子里拿出仅剩的他和言忆的手机,回到座位上,将手机递给言忆:“老姐,给,你的手机。”
言忆接过手机,一边将手机开机,一边道谢:“不愧是我老弟!谢谢老弟,老弟真好!”
“对了,你可别忘了,晚上给我多拍一些天赐的照片!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了,我好想他!”言忆拍了拍孟江南的手臂,“听见没?”
孟江南把手机解锁之后,打开相册,点开一个名为“天赐的宝”的文件夹,把手机递给言忆:“这个文件夹里都是天赐的照片,你可以先看一看,我回家之后再拍新的照片,然后发给你看。”
言忆低头看了看孟江南的手机,又看了看孟江南:“随便看你的相册,不太好吧!”
“没事啊!我的相册里又没有什么隐私或者是机密文件,里面都是天赐的照片,没关系的,你随便看吧!”孟江南刚坐下没一会儿,凳子还没坐热,就又站了起来。
言忆看着站起身来的孟江南:“老弟,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老李办公室,问他有没有伞或者是雨衣。”孟江南又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言忆站起身,朝窗外看去,看着依旧没变小的雨,不由一脸担心:“可外面还在下雨,地上的积水肯定很深,你还是别去了吧!而且,你怎么确定老李的办公室里就有伞呢?”
星晨中学不太合理的地方就是:每一层楼都没有设卫生间,如果想去厕所的话,就必须要到教学楼西侧的独立设置的厕所。
孟江南被言忆说的话无语到了:“大姐!你太狠心了!你是想让我憋死吗?至于老李的办公室里有没有伞,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他办公室里既然有手电筒,那为什么不能有伞?”
言忆尴尬地朝孟江南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吧!地砖上滑,你小心一些!”
“知道了!”孟江南说着就往教室外走。
去李赠的办公室里借到伞,孟江南就下了楼,在楼梯口把裤腿卷起来之后,撑着伞一脚踏进水里。
其实他压根就不想去厕所,这只不过是他跟言忆找的借口而已。
他之前去李赠办公室拿手机的时候,来到栏杆旁,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教学楼到校门的这段路,发现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
他皱着眉,思忖着:积水那么深,同学们走的时候肯定会把鞋子和袜子,甚至裤腿都弄湿,到时候着凉了、感冒了怎么办?
更何况,经过他平日里的观察,他发现言忆只有两双运动鞋。要是言忆今天把鞋弄湿了,那她明天穿什么鞋?穿用来替换的另一双鞋吗?
可如果明天积水还是那么深的话,言忆的另一双鞋也被弄湿了怎么办?天气如此恶劣,要是鞋子晾不干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得要光着脚来学校了?
他作为同桌,得要把自己的同桌照顾好。
如果言忆因为把鞋子弄湿了,着凉感冒了,那么言忆就会跟李赠请假,在家养病,那他就没有同桌了,身旁没个说话的人,他得多孤单啊。
为了不那么孤单,他就勉为其难地为言忆考虑一下吧。
不过,考虑到言忆的妈妈如此强势的性格,他觉得就算言忆烧糊涂了,她的妈妈也会把她赶到学校里上课。
那么,言忆来学校的话,就会把感冒传染给他,甚至会传染给全班同学。
他身为班上的一员,得要为班上所有同学的健康着想,必须得要把“病菌”扼杀在摇篮里。
再说了,之前孟颂言和宋雯都让他在平日里多照顾着点言忆。
他这是听从长辈的话,才不是因为担心言忆呢!
孟江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淌着水来到了花坛旁,他记得之前学校扩建完花坛之后,一些剩下的红砖被工人堆放在了花坛深处。
现在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得要为同学们考虑,至于花坛里的花会不会被踩烂,孟江南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脚踏进花坛,顺着记忆来到堆放砖块的地方,一堆残缺不堪的砖块静静地躺在里面。
孟江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些多余的砖块还没被处理掉,不然的话,他上哪去找用来垫脚的东西啊?
蹲下身之后,孟江南歪起头将伞柄用脖子夹住。
不管砖块上的淤泥有多恶心,上手就将几块为数不多的完整砖块摞在一起,试着搬了一下,孟江南觉得伞实在是太过碍事。
担心把李赠的伞弄脏,孟江南就站起身,又淌着水回到了教学楼,将伞收拢之后,放在了楼道里之后,孟江南冒着雨回到了花坛里。
单手掂量了一下砖块,孟江南觉得一块砖大约有五斤重,他觉得一次性搬起五块砖,实在是太过为难他了。
他不能只为同学们考虑啊!他也得为他自己考虑一下。如果他真的一次性搬那么多砖,明天他的手就酸疼得不像是他的手了。
考虑到他得要搬好几个来回,于是,他默默地把五块红砖减少到三块。
把三块砖块抱在怀里,走到花坛边,弯腰把砖块放在花坛的旁边。
孟江南之前从教学楼里出来,积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
幸好这个花坛没有被淹,只要一踩上花坛,就不会把鞋子弄湿。
他只需要将砖块从花坛边铺到教学楼门口就行。
孟江南踩上一块砖块,迈出一步,考虑到每个同学的步幅不一样,他就把两块砖之间的距离减小了一些。
孟江南叹了口气:积水那么深,砖块的厚度根本就比不上积水的深度。虽然说他铺了砖块,可是鞋子还是会被积水弄湿。
但有砖块总比没有要来得好吧!
只要不把裤腿弄湿就行。
孟江南一趟又一趟地去花坛里搬砖块,又一次又一次地弯腰,把砖块铺好。
不知到底搬了多少个来回,孟江南终于把砖块铺到了教学楼门口。
站起身来看了看他铺的砖块,孟江南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现在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孟江南来到放伞的地方,撑着伞去了厕所。
来到一个隔间,锁上门之后,孟江南把身上已经湿透了的校服脱了下来,用力将衣服上的水拧掉之后,胡乱地擦了擦一头湿发。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快要到平时的放学时间了。
孟江南连忙把衣服套上,穿好衣服之后,孟江南就撑着伞回到了教学楼。
担心李赠急需用伞,孟江南就扶着楼梯扶手,大步跑上楼。
来到李赠的办公室门口,孟江南轻轻敲了敲门:“老李?”
李赠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孟江南拿着伞,打开办公室的门,探进一个脑袋,弯腰把伞放在地上:“老李,谢谢您的伞。”
李赠上下扫视着孟江南,发现孟江南像是刚洗完头一样,虽然衣服皱皱巴巴的,但还是能看出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而孟江南的裤腿还没放下。
“孟江南,你这是去河里抓鱼了?”李赠问道。
孟江南摇摇头,“嘿嘿”一笑:“没有!我们得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自己,这是老李您说的,所以我哪敢去河里摸鱼啊?”
“孟江南,你是不是没带伞啊?”李赠见孟江南要出去,就问了一句。
孟江南抓了抓头发之后,特别像在脑袋上顶了一只刺猬:“嗯,我今天早上忘带了。”
李赠从办公位底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几把伞:“你把这些伞给班上有需要的同学,一会儿出校门的话,被雨淋湿了怎么办?”
“哇!老李,这些伞是您进货来的吗?”孟江南走进办公室,伸手接过盒子,“那我就先替同学们谢谢老李啦!”
“什么进货来的?是我总是带伞过来之后,一直忘记带回去!所以办公室里才会有那么多伞。”李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快回班吧,让同学们打电话让家长来接,这种天气不能自己骑车回家的,不安全。”
孟江南连连点头,退出办公室:“我知道了!谢谢老李!简直太爱老李了!爱死你了!”
说完之后,孟江南伸出一只手,给李赠比了个心。
李赠抄起手边的一本书,扔了出去:“你别恶心我!”
孟江南在书砸到他之前,就连忙把办公室门关上了,书就砸在了门上,缓缓落下。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恶心呢?”李赠站起身,去门口把书捡了回来,把书上的水擦掉,“真是肉麻得不行!”
回到办公位上坐下之后,李赠疯狂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嘀咕着:“真的是,今天晚上没胃口吃饭了!”
孟江南拿着盒子,回到教室:“大家有需要伞的吗?咱们老李倾心相助的!”
“我!”叶泽站起身,高高地举起手,大喊着,“不需要!我带伞了!”
刘浩在叶泽的背上拍了一下:“小叶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叶泽从书包侧兜抽出一把伞来,以伞当枪,朝着刘浩扫射着,嘴里配着开枪的音:“我有伞当武器,你有吗?”
刘浩不甘示弱地伸出双手,比出两把手枪,站起身将手对准叶泽的头:“我有两把枪!建议你把手里的武器放掉!缴枪不杀!”
叶泽一看,从武器数量来看,是他输了,于是,叶泽把伞放在桌上,举起双手:“我投降!还请大侠饶我一命!”
言忆侧身坐着,看着叶泽和刘浩两个活宝玩着幼稚的游戏,不禁笑了出来。
“小叶子!既然你带伞了,一会儿你借我撑一下,行吗?”刘浩把两把“枪”插回腰间,伸手搭在叶泽的肩上,“我没带伞,你只要把我送到校门口就行。”
叶泽点了点头:“行,小事!不过你怎么回家啊?雨那么大,不会要冒雨回去吧?”
“我给我爸发消息了,他一会儿开车过来接我。”刘浩也关心地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回去?”
叶泽掀开窗帘的一角,听着雨水“噼里啪啦”得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我等雨下得小一些之后,看能不能骑车回家。”
“这样不行!”刘浩连忙制止,“骑车回去不安全!你家跟我家离得不算太远,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把你一起送回去。”
“这多不好意思……”叶泽的话没说完,刘浩就大声问道:“有没有跟我顺路的、家长不方便来接的同学?我爸一会儿开车来接我,我可以让我爸把你们送回去!”
三个同学举起了手,其中一个弱弱开口:“耗子,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叔叔了?”
刘浩低头一边在手机上飞快打字,一边回答说:“没事,都是同学嘛!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而且,反正我们顺路嘛!”
没一会儿之后,刘浩又说:“我爸回复我了,他说要是明天还是下那么大的雨的话,他会把你们一起送来。”
“真的吗?那就先谢谢叔叔了!”那三名同学连忙道谢。
刘浩摆了摆手:“小事!”
言忆笑着看着他们,心里好羡慕。
她羡慕刘浩给他的爸爸发了消息之后,他的爸爸就会开车过来接他;她羡慕那三名同学,有开口“麻烦”别人的勇气。
如果说,她像刘浩一样,给她的爸爸发消息,问他能不能一会儿来学校接她,那她得来的肯定是言朔的一句“你这个累赘,除了会给我添麻烦之外,你还会干什么?”
言忆这般想着,很快,她的眸子里带上了点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