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说着就跑出了教室,扶着楼梯扶手飞速跑到底楼,朝着任课老师的办公室飞奔而去。由于孟江南跑得太快,一下子刹不住车,跑过了头。接着孟江南又折返到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在听到里面传来的“请进”之后,孟江南这才推门而入。
一打开门,办公室里开着的空调冷风迎面而来,孟江南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人间仙境,不禁轻声发出一声喟叹:“好凉快!”
“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一个老师问道。
孟江南点了点头:“我来找齐老师上课。”
说着来到齐老师的办公桌边,却发现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熟。
眼见老师正在休息,孟江南也不太忍心把老师叫醒,可是上课总得要上的,要是没有老师上课的话,那他们就只能自己上自习,那么言忆想要拥有一辆自己做的玩具车的期待就落空了。
孟江南不希望看见言忆失落的表情,于是孟江南就伸手轻轻推了推老师:“齐老师!上课了。”
齐老师被人摇醒了之后,打了个哈欠,眯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睛,伸手从一旁摸到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困意一下子消散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看到旁边站着的孟江南,齐老师知道他是班上的学生,就说:“你帮老师去那边的柜子里把今天要用的材料拿出来,你知道今天要上什么内容吧?”
“知道。”孟江南来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之后就把属于他们班的材料抱了出来。
齐老师把教材拿上之后,嘴里小声嘀咕着:“完了,睡过头了,忘记今天有课了。”
看见孟江南抱着那一堆材料,齐老师觉得他不应该让自己的学生承担那么多,就伸手从孟江南怀里拿走一些材料,帮他分担掉了一些压力。
孟江南接着就跟在齐老师身后出了办公室,来到门外之后,孟江南只觉得门外的炎热和办公室里的凉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瞬间从天堂来到了地狱的感觉。
孟江南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乐不思蜀”,他有了一种想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冲动。
在那么舒适的环境下,难怪齐老师会睡得那么熟呢,孟江南觉得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比齐老师睡得还要熟。
齐老师边上楼边和孟江南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来叫我的话,我就要一直睡下去了。”
接着齐老师又开始小声碎碎念:“我记得明明定了闹钟的,怎么会没听见呢?”
孟江南的听力很好,听到齐老师的话之后,就回应道:“没事的,齐老师,没耽误多少上课的时间,因为天气热,所以会很容易犯困的;而且在空调底下睡觉,特别舒服,我觉得换成我的话,也会睡得很熟的。”
来到教室之后,齐老师立马就和同学们道歉:“抱歉,同学们,老师被事情耽搁了,就忘记有课了。”
同学们看着齐老师脸上还带着的红印子,都没拆穿齐老师的谎言。
孟江南拿着材料,看向齐老师:“老师,我先把材料发下去吧?一会儿我们可以边听您讲解边做。”
齐老师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孟江南的提议很好,要是等他讲解完之后再把材料发下去让他们做的话,时间就会来不及,就点头同意了:“好,辛苦你了。”
孟江南就拎着材料,按照每一组的人数把材料递给坐在第一张位置的同学,嘴里还说:“麻烦往后传一下。”
言忆见讲台上还有一大半材料,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她觉得孟江南独自一人发那么多材料可能会有些吃力,心里想替孟江南分担一些。
于是转过身对陈以安说道:“以安,麻烦你帮我和孟江南留两份材料好吗?我过去帮他一起发。”话音刚落,言忆便迅速站起身来,朝着讲台走去。
来到讲台前,拿上一些材料,学着孟江南的样子把剩下的材料分发下去。就在这时,孟江南发完了手中的材料。当他发现刚才发的这一组还缺少两份时,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言忆身旁,轻声说道:“能给我两份材料吗?有一组还差两份。”
言忆听后,就从怀里拿出两份材料包,小心翼翼地递到孟江南的手中。然而,当她收回手的瞬间,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孟江南的手。
这一碰让言忆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心跳也似乎变得快了起来。
“谢谢。”孟江南轻声和言忆道了一声谢之后,就去把那两份缺的材料给那一组同学补上了。
孟江南又来到言忆身边,帮着言忆一起分完了剩下的材料。
底下有同学小声起哄道:“你们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言忆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羞红了脸,小声和那个同学说:“你说什么呢?别乱说!”
孟江南也听到了那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辩解什么,心里却在想:有的同学怎么总是要开他和言忆的玩笑啊,言忆是女生,怎么能这么被别人开这种玩笑啊。
于是孟江南就开口和那位同学说:“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言忆听到孟江南的这番话,心里凉了半截:原来孟江南这么不想和自己搭上关系。孟江南对她那么好,也就只是他看在她是陈以安的同学的份上、看在她是他的同桌的份上、也只是因为他热心而已。
孟江南的成绩那么好,平时也忙着学习,就算学校没有不许早恋的要求,他也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面。孟江南对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吧,要不然他刚才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来。
言忆想到这里,自嘲般得勾了勾嘴角:孟江南那么优秀的人,他应该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和她这种破碎不堪的人搭上关系,他的确是有理由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的。
两人回到座位上之后,言忆的情绪肉眼可见得变得越来越差。
孟江南替言忆拆开材料包,言忆连忙从孟江南手里抢回她的材料包,脾气暴躁起来:“我自己有手!我可以自己来!我又不是什么残疾人!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有吗?为什么非要拿我的?”
陈以安往前坐了坐,身为离八卦中心最近的人,她能吃到第一手瓜,心里连文案都想好了:能让言忆这么好脾气的人发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是孟江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还是言忆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