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闻熹点头，而后将衣服还了回去，“但我不打算买。”
那人下意识接过衣服，看着准备转身就走的闻熹眼睛都瞪圆了。
现在百货商场的衣服这么火，他不相信闻熹是真的不想买。
更何况闻熹刚才可是拿着衣服看了好半天呢，这不是想买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来砍价罢了。
那人一咬牙：“行了，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欢，看在你们还是学生的份上，我给你们再便宜点。”
话音落下，闻熹果真回了头。
那人面上不显，心中却鄙夷。
果然闻熹就是为了砍价！
闻熹却似乎是对他的话来了兴致，问道：“能便宜多少？”
原本作为盗版，想要吸引顾客来购买，就已经要比正版便宜不少了。
现在为了挽客，居然还能便宜？
这成品究竟被压到多低了？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悄摸给闻熹比了个数，又低声道：“这真是最实惠的价格了，看着你们小姑娘喜欢穿漂亮衣服，我这都不赚你钱的。”
那她还该谢谢他咯？
闻熹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但我不买，谢谢。”
那人这下彻底愣住了。
这都不买？！
都已经这么实惠了，她还想怎样？！
要是闻熹不想买，他是绝对不信的。
要是真不想买，闻熹又何必跟着他过来，又扯了这么半天呢？
若这人找上的只是一个普通路人，兴许的确是如此。
可偏偏他找的是闻熹。
“你这闺女！”这人似乎都有些替闻熹生气了，“这样，最低就只能这个数了，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不赚什么钱的，再低就要赔本了！”
闻熹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来，但还是婉拒了。
前几次或许还算是在推拉讲价，可这一次，却真是他们心里的最低价了。
哪怕闻熹还是不买，这人也不会再自降价格了。
否则不就真和他说的那样，做赔本买卖了吗？
目送着闻熹和田甜离开的背影，这人瞪了一眼，嘟嘟囔囔道：“穷鬼！不买还浪费老子时间，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说罢，这人很快又扬起笑容，将目光打到另一个路过的学生身上。
......
等闻熹她们都已经走远了，田甜这才忍不住道：“这也太过分了，卖盗版他们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啊！”
闻熹也有些无奈。
刚才她亲自上手看过那件衣服，像这样的情况估计不在少数，至少他们这里卖的货，并不是从工厂里流出来的。
这或许算是件好事。
但这种盗版横生的情况，又是很难彻底制止的。
蝙蝠衫这个衣服品类，并不是闻熹自己设计，哪怕后续再出现各种各样的蝙蝠衫，闻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偏偏这些人为了赶百货商场的风口，几乎是把衣服做得和百货商场的正品一模一样。
不过闻熹也并没有因此而太过忧心。
闻熹思忖片刻后，道：“抱歉，我不能陪你回学校了。”
田甜摆摆手：“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管是谁，碰上这种情况，心情肯定都不怎么好。
可闻熹还得处理和商场工作的事，估计还有得忙。
田甜没有打扰闻熹，只让她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和田甜告别之后，闻熹就直接去了工厂。
工厂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不过现在闻熹过来的身份，就和之前的身份截然不同了。
负责制作闻熹这一批订单的工人不少，因为商场卖得好，时常断货的缘故，所以闻熹后续还加大了订单量。
厂子里每天都有人在加班加点地忙活。
刘康正好也在这些人当中，甚至算得上是其中一个小组长。
看到闻熹的身影，刘康当即便迎了过来：“是来看衣服的吧？我带你过去！”
有着之前共事的那一段时间，刘康和闻熹也算得上熟悉。
之前闻熹就很在意衣服的质量，经常会时不时抽检。
现在闻熹虽然是不在厂子里工作，但却以客户的身份来了这，不过这习惯却也没改。
每次在收货之前，总会再确认一遍。
刘康便下意识地以为闻熹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事。
毕竟之前那批衣服闻熹就经常检查，更别提现在又是做的新款了。
闻熹却只是笑道：“这事不急。陈厂长在办公室吗？我有些事找他。”
刘康点点头：“成，那我带你过去。”
现在每次看到闻熹，陈厂长总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以前知道上头派了个小年轻过来，陈厂长就猜到，闻熹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会差的。
不说自身实力有多好，有这样的背景，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果不其然，这才没过多久呢，就摇身一变成自己“老板”了。
他们这些开厂的，听着厂长厂长的多厉害，实则不也还是靠着订单吃饭吗？
“小闻过来了？你的这批订单数量都差不多了，现在就在库房里放着呢。”
闻熹点头，笑道：“我知道，您厂里做出来的衣服，我也是放心的。”
听着闻熹这句话，陈厂长心里顿时便舒服了不少。
但还不等他自吹几句，闻熹便转而又道：“不过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陈厂长一愣。
这还能有什么事？
闻熹只把现在青城盗版四处横生的情况和陈厂长大致说了一遍。
“陈厂长，您的厂子，我是放心的。您的为人我也清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可能还得麻烦您厂里要管得更严格一些，以免被有心之人趁机而入。”
都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都不敢保证，有些人为了钱能做出些什么来。
更何况现在百货商场的衣服卖得正盛，到处都能看见有人穿着百货商场的衣服在街上。
陈厂长虽说不是卖衣服的，但他办制衣厂，还是明白这些事的。
他虽然对盗版不盗版的没有什么概念，可却知道，衣服并不像食物一样，是消耗品。
同样款式的衣服，人买了一件，大概率就不会再买第二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