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也有?”就连一直默默无言的柳沉雪也发出惊讶的声音。
柳沉雪在阴阳村里也生活了十大几年,在他眼里村民们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而贾爷口中的阴阳十二家都是顶级厉害的阴阳先生,所谓天壤云泥之别,双方之间怎么可能有联系呢?
吴争却不这么看,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他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大部分村民都露出了第二副面孔,变得和平日里判若两人,虽说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阴阳先生,但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善良的庄稼汉。
贾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且听我把话说完吧。”
……
在最初的时候,阴阳村里还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阴阳十二家的人最多只有四五个。
但是自从发生老鼠将军的事以后,尤其是有人进洞消失以后,就不断的有陌生外乡人来到阴阳村,并且一来就不走了,直接定居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有大约两三年之久,到最后,村里大部分的原住民都莫名其妙的搬走了,剩下来的都是在这两三年间搬来的新人,相当于来了个大换血,整个村子就剩下两三家还是原住民。
贾爷当时只有十岁,对这些谁搬走谁留下的事情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他在上学途中,发现一件骇人听闻的诡事。
阴阳村是个小村子,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村里没有小学,最近的小学是在舒家村,所以贾爷每天都要在两村之间来回跑。
那是一个炎炎夏日,贾爷吃过午饭后小睡一会,却不想醒来时已经快要迟到,便撒丫子往舒家村跑去,可还没跑出村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很是独特,不是饭菜,更不是女人的胭脂水粉,贾爷嗅了半天也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是他在一瞬间就把上学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顺着那香气寻起了来源。
最后发现香气是从余医生院里飘出来的,余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个男子,是最初一批定居阴阳村的外乡人,贾爷当时也皮,好奇心又重,悄悄爬上了余医生家的院墙,向里边张望。
就见余医生正坐在家门口,面前放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边黑乎乎一片,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从那笼子里边飘散出来,正是那香气的来源。
贾爷正满心疑惑笼子里会是什么稀奇宝贝,就见余医生将笼子门打开了,从里边传来一种奇怪的叫声。
“呱呱——”
余医生将手伸进笼子里,抓出来一物,在太阳底下仔细观察,贾爷这才看清,竟然是一只青蛙,只是那青蛙很袖珍,仅仅有乒乓球大小,背上铺着一层细细的黑色粉末。
带着香气的青烟就是从那粉末上飘出,而粉末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确切点说,是那粉末在挥发。
余医生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有些不满意,掏出一把小刀,在那青蛙背上轻轻一刮,粉末就到了刀上,随即将那青蛙又扔回了笼子里,把笼子丢到了院子角落。
紧接着,余医生掏出一包旱烟,将刀上的粉末尽数撒到了旱烟上边,也恰在此时,村里的张叔捂着肚子推开了余医生家的大门。
张叔是村里仅剩下的几家原住民之一,他一进门就痛苦的叫道:“余医生,快帮我瞧瞧,肚子疼得厉害,哎呦喂,要我的老命呦。”
余医生也毫不怠慢,望闻问切,很是专业,最后竟然笑道:“你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抽根烟就好。”
“抽根烟就能好?”张叔显然不信。
余医生笑嘻嘻的掏出刚才那包旱烟,神神秘秘道:“普通的烟当然不行,要抽我这特质的旱烟,包你烟到病除!”
张叔疼得厉害,脸色都泛白了,哪里还想那么多,赶紧点头,余医生顺势将旱烟塞进张叔嘴里,给他亲自点燃。
还别说,张叔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惊讶道:“乖乖呦,真的不疼了!”
余医生脸上露出一丝诡异,道:“我这旱烟用的是冰山仙草,十分珍贵,抽一口去病,抽两口美容,抽上整整一支,定能多活三到五年!若不是和你关系好,我一口都舍不得给你抽。”
张叔一听,赶紧一把将烟掐灭,讪讪一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拿回去给我家婆娘尝尝,余医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真的舍不得吧?”
余医生大方的一摆手,道:“你这就见外了,我来到阴阳村时日不多,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这样吧,我再送你两支,你带回去给孩子也尝尝,这是仙草,没有坏处。”
张叔得了宝贝,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贾爷顿时嘴馋,特别想问余医生要一支来尝尝,可他和余医生实在不熟,拉不下这个脸面,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整天都闷闷不乐,昏昏沉沉,到了晚上,竟然发起高烧,说起了胡话。
贾爷的父母慌了神,抱起孩子就准备去找余医生,这时,一个陌生的汉子推门而入,直接皱眉说道:“快放下孩子让我瞧瞧!”
贾爷的父亲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一脸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进我家干嘛?”
那男人一跺脚,焦急的说道:“废什么话?你孩子中了毒,再不治就晚了!”
贾爷母亲一听就慌了,病急乱投医,哭腔道:“你是医生吗?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那男人不多说,查看了贾爷的情况后就有些恼怒的说道:“实在阴损,蛊毒家的这些人简直猪狗不如!”
随后,那男人给贾爷进行了医治,贾爷很快就恢复如初,可第二天,就听说张叔一家都变得疯疯癫癫,并且连夜搬离了村子。
这下好了,整个阴阳村就剩下两家原住民,就是贾爷家和柳半吊家。
贾爷的父母千恩万谢,留那男人住了一夜,好酒好肉招待。
第二天,那男人却没有离去,而是也在阴阳村落了户,就住到了贾爷家隔壁,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男人神秘的离开了村子,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
说到这里,贾爷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吴争小心翼翼的问道:“外公,那个男人是……”
“他是个阴阳先生,也是我的师傅。”贾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