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年七月,交州的占婆地区遭受了一场无情的洪灾侵袭。汹涌的洪水如同狰狞的巨兽,肆意地吞噬着占婆的土地。村庄被淹没,农田被冲毁,百姓们流离失所,在洪水中挣扎求生。
咸阳城距离占婆地区有万里之遥,这遥远的距离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给救灾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秦皇嬴复得知占婆地区的灾情后,眉头紧锁,他深知若不能及时救援,占婆地区的百姓将陷入更深的苦难之中。
嬴复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思索片刻后,做出了决策。他传下旨意,令交州其他郡县的官员派出物资援助占婆地区。
交州的官员们接到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交州的各个郡县,官员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打开粮仓,一袋袋粮食被装上马车,那饱满的谷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木材也被砍伐下来,这些粗壮的木材将被运往占婆,用于重建被洪水冲毁的房屋。
有的郡县组织了商队,由经验丰富的商人带领,他们驱赶着驮满物资的牲畜,沿着蜿蜒的道路向着占婆进发。
有的郡县则安排了船只,顺着河流将物资运往占婆。这些船只在水面上航行,船身装满了救灾的希望。
占婆地区的百姓们,听闻其他郡县的援助即将到来,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们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中,相互安慰着,等待着救援物资的到来,期盼着能早日重建自己的家园,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繁荣。
永昌十年八月初,荆州沙羡的郡守苏瑾之,他向来以文雅着称。这一日,他偶然间看到有黄鹤飞过,那黄鹤身姿矫健,在蓝天之下舒展着双翅,洁白的羽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其飞翔之态轻盈而自在。
苏瑾之见此情景,心中有所感叹。他回到府邸,研墨铺纸,提笔写下一首诗:
黄鹤凌虚舞碧霄,金翎玉羽映霞昭。
翩然振翼穿云影,渐入青冥路未遥。
沙羡的士族们听闻郡守写下如此美妙的诗篇,为了讨好苏瑾之,便商议在沙羡修建一座楼。他们召集能工巧匠,运来精良的木材与石料。工匠们精心雕琢,日夜赶工。
不久之后,一座宏伟的楼阁便建成了。楼阁高耸入云,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士族们将此楼命名为黄鹤楼。
黄鹤楼建成之后,成为沙羡之地的一大盛景。文人墨客纷纷慕名而来,他们登上黄鹤楼,凭栏远眺,感受着苏瑾之诗中的意境,同时也赞叹这座楼阁的精美。
沙羡郡守苏瑾之听闻士族为自己的诗而建楼,心中自是欢喜。他常常在公务之余来到黄鹤楼,或在此吟诗作画,或与文人雅士在此谈论学问。
黄鹤楼的名声也越传越远,渐渐成为荆州的一处文化地标……
永昌十年九月初,太子嬴安正在太子府中。他时而研读兵书,时而思考着朝堂之事,眉眼间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
此时,一个白玉奴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太子府。
白玉奴身姿娇弱,香肩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她径直朝着嬴安奔来,声音带着哭腔:“太子,你和皇后快进宫,秦皇快……”
话到此处,白玉奴已是哽咽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夺眶而出,顺着她那娇美的脸颊滑落。
嬴安一听,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心底蔓延。
嬴安连忙站起身来,衣袂随风而动。他顾不上其他,急切地问道:“快说,父皇怎么了?”
嬴安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玉奴,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白玉奴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陛下,陛下他突然龙体欠安,情况十分危急。”
嬴安听闻此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他的父皇一向身体康健,如今突然如此,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嬴安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立刻吩咐下人去请皇后。自己则在府中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父皇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很快,皇后李长离也匆匆赶来。她今日未施粉黛,却依然难掩那高贵的气质。她的眼神中也透着担忧与焦急,见到嬴安后,轻声问道:“安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嬴安将情况简单一说,皇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于是,太子嬴安和皇后李长离匆匆跟着白玉奴向皇宫赶去。
一路上,嬴安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在担心父皇的同时,也意识到大秦帝国可能即将面临重大的转折。
皇后李长离则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秦皇嬴复能够转危为安。
他们的身影在通往皇宫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嬴安和皇后李长离匆匆入宫,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们穿过那一道道金碧辉煌的宫门,直奔秦皇嬴复的寝宫。
寝宫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哀伤的气息。此时的嬴复躺在那华丽的龙榻上,往日的威严已经被病痛消磨殆尽,情况十分的糟糕。
嬴复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曾经充满力量的身躯如今在锦被之下显得如此消瘦。
嬴复看到嬴安和李长离前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慰藉。他声音虚弱地说道:“朕前几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现在突然就不行了……”
说罢,嬴复苦笑着,笑容里满是无奈与不甘。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摸着嬴安的脑袋,那动作中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后的慈爱。
嬴复缓缓开口:“这是昊天要朕离开了,朕不得不服从啊……朕只是有点憋屈,倘若知道自己死的这么匆忙,那朕宁愿请求昊天上帝,让朕晚死几天,让朕战死在沙场之上……”
说着,嬴复的眼角流下了浑浊的泪水,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锦被之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湿痕。
“太子啊,朕要死了。朕放心不下的只有大秦的江山和你们了。朕本牧羊人,得秦人尊崇,才能复兴大秦,登基称帝。”嬴复的眼神中有着对往昔的追忆,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坚定。
“你继位后,要好好对待秦人。你要乖乖听你母后的话,不要让她生气。你要团结宗室,不可让宗室离心。”嬴复的目光转向李长离,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又看向嬴安,目光中满是期许。
“朕干过许多糊涂事,还弄了个白玉奴出来。等朕死后,让白玉奴们自己选择是否离宫,朕对不住她们……”嬴复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明年春天,你不可放弃征讨东瀛的计划。天下大事,错综复杂。二十多年前,匈奴何等强大,却最终被朕所灭。太子,你要彻底收复西域,你要解决鲜卑和大日国的联盟……”
嬴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大秦未来的规划与担忧,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嬴复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力气,那只抚摸着嬴安脑袋的手也缓缓滑落。他艰难地呼唤嬴安来到他耳边,气息微弱得几乎不可闻:“朕死之后,把朕葬于长城脚下。无需厚葬,陪葬品只要朕的那根牧羊鞭和长枪足矣……”
嬴复的眼神中有着对长城那片土地的深深眷恋,仿佛他的灵魂想要回到最初的起点。
嬴复的眼睛慢慢闭上,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逐渐消逝。李长离这时伸出手紧紧握住嬴复,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抓住那即将逝去的生命。她的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打湿了她那精致的面容。
嬴复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也是对大秦未来的一种信任的笑,就这样,他离开了人世。
秦皇嬴复,驾崩于永昌十年九月一日,享寿五十六。
一时间,寝宫内悲声大作。嬴安跪在床边,眼中噙满泪水,他的内心充满了悲痛与茫然。他深知,从此刻起,他将肩负起整个大秦帝国的重担,那曾经由父皇撑起的一片天,现在要由他来守护。
皇后李长离强忍着悲痛,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她轻轻扶起嬴安,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却透着一股坚定:“安儿,如今陛下已逝,你要振作起来。大秦的臣民们都在看着你,你要像陛下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
嬴安缓缓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床上父皇的遗体,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父皇的遗愿,将大秦的江山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白玉奴们听闻秦皇驾崩,纷纷赶来,她们跪在寝宫之外,哭声一片。有的白玉奴与秦皇有着深厚的感情,此刻她们的心中满是悲痛与失落。
不久,大臣们也纷纷赶来,他们身着素服,满脸哀伤。他们在秦皇的遗体前下跪,向这位带领大秦走向辉煌的君主致以最后的敬意。
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而大秦帝国也在这悲痛之中,迎来了新的转折,即将开启属于嬴安统治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