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听到洞外百米处有人在喊:梅丫头,是我,寒铁衣。
听到叫唤,暮雪拧亮手电,走出洞口,亮光打在那个叫唤人身上,觉得他很高,穿的衣服还古怪,下意识握紧了弧光枪。
寒铁衣站了一个不丁不八的步子,盯着暮雪的右手说道:“暮雪,是我,寒铁衣,我回来了。”
这次,暮雪左手手中的手电光直接照射到那个人脸上,口中叱道:“你还回来干嘛?又想来抢我的钱吗?”
在寒铁衣眼中,梅丫头同样长高了,但有点肥胖,穿着丝绸,却是这个时代的右开襟裙襦。
“我不要你的钱财,我自己会赚。”寒铁衣闭上眼睛,用耳朵倾听:“我来有两件事:一,蜘蛛船在哪?二,我要带你在身边。”
暮雪将手电划拉到寒铁衣脚上,看着他的靴子说道:“蜘蛛船沉在大海里了,我不想跟你,对你不感兴趣。”
“好!”寒铁衣转身:“飞翔靴五年左右会出故障,十年直接报废,用的时候自己小心。”
说罢,寒铁衣撑开飞翔伞,跳下悬崖,经过‘击’形屋,见它已经坍塌,寒铁衣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大海飞行。
三天后,即是第四天早晨,寒铁衣降落在檀香岛最高山峰峰顶。
五个山洞赫然洞开,从里面走出四个少女,人都到了洞外,头发却仍在洞中。
寒铁衣微微鞠了一躬,口中唱道:“四位姐姐早上好,我功夫全失,求四位姐姐再赐我金花银花。”
“你要找水晶夫人报仇吗?”心瑈问。
“不报仇,我无此心。”寒铁衣回道。
皖慈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舍却世间俗事?”
寒铁衣闭目想了想道:“再过五六年吧!我便不再在人间游荡。”
“若想要金花,每年都要陪我姐妹四十九天,能做到,金花便给你。”方竹飘到寒铁衣身边,齐了齐身高,见他已长到自己肩头。
“可以。”寒铁衣考虑都没考虑:“但我还需要银花。”
慧榕飘到寒铁衣面前,盯着他道:“人间就那么让你留恋?”
“嗯!我的心暂时还跳不出三界。”上次,林柏、孙杨差点死在寒铁衣面前,所以,这次寒铁衣想再讨要一朵银花,助她俩提升功力。
心瑈上前拉住寒铁衣的左手,说道:“人各有志,除四十九天之外,我姐妹也不强求你。走吧,进山洞给你拿金花银花。”
山洞中,寒铁衣服食了整朵金花,水晶透明体逐渐恢复回肉身,随后,浑身幻化出金光,最后,游走在体内的烈焰,凝聚成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火球,贮蓄在丹田部位。
四十九天之后,即第五十天早晨。
梨窝村,寒铁衣出现在梨窝村。新春已过,又是二月春耕时节。
董梦嫣,蒋宛雪,贾怀馨,薛秋婧,杜妍颖,袁依如六个殷勤妇女,齐集村长孙叔傲家中。
看着长高了的小叫花,既陌生又有点熟悉,心中很激动,但更多的是急促。
寒铁衣开门见山道:“此次来,是来收回黑白丝线。楼房好像犯了风水格局,墙基已开裂,建议推倒重建。”
村长孙叔傲从房内搬出一个篓子,战战惶惶道:“寒…寒少侠,只…只收回来三分之一,其他人戴着这个丝线,全…全出去抢劫了。”
黑白丝线,原有两个篓筐,连鸡鸭狗猪都有得戴,如今只剩下小半篓子,七个人都以为寒铁衣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笑着说道:“这事不怪你们,我自会惩罚他们。这次,叔傲叔,你的七个女儿有功,每人我奖一千两银子,你们,各奖五百两。”
孙叔傲扑通跪下:“寒少侠,不敢居功啊!不罚我们罪过就菩萨保佑了。”
孙叔傲的七个凤字辈女儿,这次确实很用心卖力。分发黑白丝线时,寒铁衣有过一个要求:谁要探亲访友或外出办急事,黑白丝线必须收回。
这个任务落实在七个凤字辈姐妹身上,她们对这个任务很重视,搬了凳子,天天守在万年桥。
此时一听寒铁衣的奖励,在旁旁听的七个凤女,欢喜狂跳,做大姐的玉凤就说了:“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当年我就说做姐姐比做姑姑好,是不是啊?”
六妹翠凤,七妹绿凤羞急了脸:“是!姐姐高见,弟弟肯定先照顾好自己的姐姐。”
寒铁衣收好丝线,站起身说道:“该忙什么去忙什么,没其它事儿了。”
六个妇女还没说话呢?董梦嫣急忙站起来道:“寒兄弟,不帮我们搞建设了吗?稻田里的禾,这两年长势不好,大家又该饿肚子了。”
“不管了,我不是县大爷。”寒铁衣摇头,转而对孙叔傲道:“叔傲叔,边疆战事又起,记得把我算在服兵役的名单内。”
这事,孙叔傲还真忘记了,一时搞不明白这个奇奇怪怪的小男孩,不置可否应道:“寒少侠喜欢玩,就去玩一会儿吧!”
村南草地,三栋目字形建筑,寒铁衣走进仕招嫲家中。
迎接寒铁衣的人,只有仕招嫲与孙景修。
今年的孙景修,还只是十三岁的小男孩。
见到寒铁衣,仕招嫲一把鼻涕一把泪先哭了一场,然后才问:“寒侄儿,这么多年,你跟梅丫头去了哪里?想煞老身了。”
她的心中,非常怀疑梅丫头已被寒铁衣害死,但看在高墙大院的份上,仕招嫲不敢说出来而已。
寒铁衣扶仕招嫲坐下,问道:“二伯娘,梅丫头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只问你,这几年过得可好?”
“好,好,很好。”仕招嫲指着后院的谷屯:“再吃个五六年不成问题,只是每年要搬出来翻晒一次。”
寒铁衣又问了一些琐事,得知孙矅晖去年已被抓了壮丁,孙芮与孙莉,也在去年外嫁到别村,孙芮还将她家的存粮全部搬去了夫家,逼得李芍和玉真带着幼儿去了叶塘县。
清楚了解了事情始末,寒铁衣说道:“二伯娘,这房子随时会塌,现在就搬回旧村去住吧!”
这一说,仕招嫲又嚎啕大哭,大骂杨新忠这些杀千刀的兵痞们,干嘛不把房子盖结实些。
寒铁衣转头对孙景修说道:“景修兄弟,心中还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