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方腊无奈地叹息着,此刻他已然放弃让自己女儿坐上正妻宝座的奢望。毕竟以目前自身所拥有的资本而言,根本无力胁迫徐骏抛弃其原配夫人,转而将自家女儿娶进门。
就在此时,一旁的娄敏中突然开口道:“教主,那徐骏还有一言,不知您是否愿意一听呢?”方腊闻言,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有何话语?快快讲来,我倒是想听听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见娄敏中不紧不慢地说道:“徐骏声称他不愿无端比您低上一辈,言下之意便是他与您同属平辈之人,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唤您一声岳父大人呐。”
话音刚落,方腊的面色瞬间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一般。他心中暗自思忖:好个徐骏啊,这番言语究竟是何意?难道他觉得称呼我为岳父竟是一种委屈不成?想到此处,方腊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然而,未等他发作,站在一旁的汪公老佛却缓缓开了口:“诸位啊,依我之见,你们这般高傲的性子,着实容易惹出祸端。且不说那徐骏如何,就连梁山众人也是个个脾气火爆。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双方之间迟早会爆发激烈冲突。此次行动,不如另换他人前往吧!”语毕,汪公老佛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了邓元觉身上。而被他注视着的邓元觉,则赶忙扭过头去,似乎生怕与他对视一般。
汪公老佛说道:“这一次还是娄敏中去吧,圣姑为首,石宝法王还有老夫一块去梁山,我来负责和徐骏交谈,另外把小姐也一块带上吧。”
方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把金芝带上呀!”
汪公老佛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当然是表示我们的诚意,先把人送到梁山上,让徐骏无法推脱。”
听到这里,方腊也不好反驳,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他暗下决心,只要日后推翻大宋了以后,一定要让徐骏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官军浩浩荡荡地行进在通往梁山泊的道路上。队伍中央,骑着高头大马的刘光世一脸春风得意,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次征讨行动中立下赫赫战功。毕竟,这可是他首次统率如此众多的大军出征,绝对不容有失,必须要好好展现自己的才能和实力,绝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认为他这个官职只是靠着父亲的关系才得到的。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绝非等闲之辈!
而在队伍的另一侧,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周士阴气鼓鼓地凑到纪安邦身旁,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将军啊,这一次的主将之位原本就该属于您的!那刘光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他爹才有今天的官位吗?凭什么能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呢?”
纪安邦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周士阴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平静地回应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算他是依靠父辈的荫庇得了这官职,但想必身为名将之后,总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带领军队打仗或许不成问题。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便是。”
然而,周士阴显然对纪安邦的这番话不以为然,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嘴讥讽道:“哼,依我看呐,就连他那个当爹的刘延庆都没啥大能耐!”
就在此时,众人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至,直奔向纪安邦所处之地。纪安邦眼尖,一眼便瞧出此乃军中探马,心下暗忖定有重要军情禀报。于是,他赶忙伸出右手,用力一挥,示意仍欲喋喋不休发牢骚的周士阴噤声,并沉声说道:“行了行了,莫要再争执不休了,如今军情如火,分秒必争,我等速速赶路才是当务之急!”言罢,他双腿一夹马肚,驱策胯下战马向前奔去,迎着那名探马而去,准备详细了解最新的军事情报。
不多时,那匹快马已然来到跟前。马上端坐之人,乃是刘光世的心腹爱将——施林。只见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施礼后说道:“纪将军,刘将军有令,请您前往后方押送粮草。”
闻听此言,一旁的周士阴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地大声喝斥道:“岂有此理!纪将军身为此次出征大军的副统帅,身负重任,怎能让他去做押送粮草这等小事?”
施林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瞥了周士阴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乃刘将军亲自下达的军令,若你对此心存不满,大可前去寻刘将军理论便是。”
“你……”周士阴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朝施林扑过去。然而,未待他出手,纪安邦却及时出手拦住了他。纪安邦先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周士阴的肩膀,而后转头看向施林,朗声道:“好,烦请转告刘将军,末将领命。”说罢,他调转马头,带领一队人马朝着后方押送粮草的方向行去。”
周士阴正欲跟随纪安邦一同前往押送粮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周将军,请留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施林急匆匆地朝他跑来。跑到近前,施林喘着粗气说道:“周将军,刘将军有令,命您担任此次出征的副先锋,负责协助史康明将军打头阵。”
周士阴微微皱眉,但还是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声音冰冷而简短,说完便不再理会施林,转身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看着周士阴远去的背影,施林心中暗自不爽,不禁冷哼一声:“哼,这两个家伙武功高强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乖乖听从军令。”随后,他转过身,快步向刘光世所在之处奔去。
不多时,施林来到刘光世跟前,单膝跪地行礼后禀报道:“启禀将军,命令已经传达给周将军了。”
刘光世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哦?那他可有什么反应?”
施林迟疑片刻,如实答道:“回将军,周将军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服气。”
刘光世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纪安邦在本将军麾下尚且服服帖帖,他周士阴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副将罢了,竟敢跟本将军耍脾气、甩脸子。待此战结束,看本将军不好好地收拾他一番。”说罢,他用力合上扇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