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吼之下,吓得那一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最后只能乖乖顺从老皇帝之意,不再反对我的此次行程。”
“放心,那两人并无大碍。”
话锋忽地一转,君临渊原本轻松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重重地叹息一声后缓缓说道:“不过我此番得以顺利来到这边关,或许也还有那位老皇帝巴不得我这位太子早早殒命于此的原因。”
“毕竟重新挑选合适的太子人选尚需耗费不少时日,而等待下一任太子正式登基继位则更是遥遥无期。”
“这般如此,老皇帝他便能多占着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久一些了。”
君临渊的话语刚落,其脸上的神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实在是太过迅速,以至于站在一旁的江衍都差点儿没能反应过来。
江衍平日里本就不太擅长去安慰他人,此刻面对君临渊这复杂而多变的情绪,更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伸出略显僵硬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君临渊的肩膀,结结巴巴地道:“民间不是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么——‘最是无情帝王家’。”
“既然你爹的心肠如此狠毒,那大不了咱们就不要认这个爹了,反正不管怎样,你可别忘了,这里还有我这么一个真心待你的兄弟呢。”
君临渊笑了下。
心说:我哪里是仅仅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兄弟啊……
却听到江衍再次迟疑地开口说道:“你若是当真渴望得到那份父爱,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作为你的兄弟,其实也是可以勉为其难地顺带充当一下你那所谓的便宜爹爹啦。”
话音未落,君临渊先是一愣,随即他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笑骂道:“你倒是想的挺美。”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双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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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某个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匈奴大军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突然对江衍他们的营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响彻云霄,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幸好,江子逸手下的士兵们平日里训练有素,警觉性极高。
当察觉到敌军来袭时,他们迅速做出反应,拿起武器投入战斗,使得敌人的突袭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
江衍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与君临渊并肩作战,冲锋在战场的最前线。
他们二人犹如战神附体,勇不可挡。
此时,他们的身上都已多多少少沾染了血迹,这些血迹有的是他们自己受伤所留,但更多的则是他们手中长剑刺破匈奴胸膛时带出的敌人鲜血。
江衍身形矫健,剑法凌厉。
只见他猛地一剑挥出,那锋利无比的长剑如闪电般划过夜空,直直地劈开了一名匈奴战士的轻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