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阿姨在宋不辞吃完饭后就把已经织好的手套递过去,那张已经开始长出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宋小姐,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宋不辞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套,双眼透露着不敢相信。
“这是……送我的?”
“对。”护工阿姨点头,“我家闺女以前就是因为手的原因一直被人嘲笑,我就给她织手套戴着,后来家里有钱了我就带她去医院做了去疤手术。”
说到她女儿,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她因为手受了不少罪。”
“是我没保护好她。”护工阿姨叹一口气,脑子里又想起了女儿哭着跟她说的话。
“要是我的手是正常的,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欺负我了?”
事情发生了,她没办法阻止,她只能小心翼翼去维护女儿的自尊。
“我因为我女儿,所以我能感同身受,而且你这双手更加金贵,你这双手以后是不是再也弹不了琴了?”护工阿姨小声问。
“应该不行了。”宋不辞摇摇头,她拿起粉色的手套随后戴上,很暖。
恐怖狰狞的伤疤被手套盖住了,宋不辞看着自己双手内心松一口气。
盖住了,谁都看不见了。
护工阿姨没再说话,收拾好碗筷洗干净后拿着煮熟的鸡蛋让宋不辞敷一下红肿的眼眶。
“今天怎么不见傅总啊?”护工阿姨看了一眼时间,都八点半了,那个小伙子怎么没回来?
平时这个点已经在病房里陪着宋小姐了。
“他不会来了。”宋不辞摇摇头说。
“啊,你们小情侣闹别扭了?”护工阿姨诧异道。
“没有。”宋不辞摇头声音有些僵硬的回。
护工阿姨也没再多问,敷的差不多后才拿着鸡蛋离开了。
护工阿姨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等她离开时都已经十点了。
阿姨离开后,病房里变回了冷清。
大哥忙着工作,二哥也有通告要赶,三哥也有公务在身上,因为快过年了,他们三人更加的忙了。
父亲每天早上过来一趟,呆到下午就回去了,陈珏也时不时的过来陪着宋不辞。
傅南风更是为了陪着她,直接住在了医院了。
他们的付出宋不辞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傅南风。
她知道,今天中午说的那些话一定会伤到傅南风。
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双手还在,那媒体会报道“天才钢琴家和风辞集团总裁天生一对”。
到现在只会变成“双手残废的宋家小姐对商业新贵傅总死缠烂打,我是不要脸”。
“就这样子吧。”宋不辞放弃了,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等双手彻底好了之后。她就去旅游吧,全国各地都去看看。
白天睡得太多,宋不辞现在是一点儿都睡不着,她又找了一本小说看起来了。
直到凌晨两点,病房的门打开了,宋不辞听到动静皱起眉头看过去。
只见傅南风喝的烂醉如泥走了进来,助理在身后跟着,脸上全是担心。
“傅总,你小心一点。”助理叮嘱着,手上拿着属于傅南风的黑色大衣还有他经常用的公文包。
而傅南风喝的烂醉如泥,走路摇摇晃晃的,他每走一步身子就四处晃动着仿佛随时能摔倒在地上。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傅南风一进来那股酒味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宋不辞皱眉,这家伙喝那么多吗?
助理注意到床上的宋不辞还是醒的,见她眉头皱起,看起来特别不爽。
助理连忙解释:“今天傅总和客户吃饭,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宋小姐您别生气。”
宋不辞坐起来,随后叹一口气说:“把阳台门开了,把抽风也开了。”
“这酒味,太难闻了。”
助理连连应声,而傅南风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目光看向她,在看到宋不辞的脸后傅南风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他喝的太多了。
人刚走到床边就直接摔倒趴在床边,宋不辞连忙伸手要去扶他结果傅南风直接把脸蹭在了宋不辞手上。
“不辞我们不分手。”傅南风说着睁开他那双迷离的双眼说,“我喜欢你。”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说着说着,可能又想到了今天宋不辞说的那些话,傅南风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了。
“不辞,你不能不要我。”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一年、两年、三年,哪怕是七年也不会的。”
助理看着他家老板蹭着宋小姐的手,哭唧唧的诉说着他对宋小姐的爱意。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难过。
宋不辞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震惊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有些高傲的人在喝醉之后会如此反差。
他蹭着自己的手,让宋不辞觉得他就像一头丢了心爱玩具正在跟主人哭唧唧的小金毛。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嘴上磕磕绊绊的说着爱意。
宋不辞整个人都被他这模样给刺激到了,心跳疯狂跳动着。
可说着说着,傅南风话一转,目光都变得狠厉起来了。
“没事,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傅南风说着,抓着被子往上爬,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宋不辞。
“我会把你抓回去,关起来让你满心满眼都是我。”
宋不辞看着他,听着他这话一阵无语。
他这是打算玩强制吗?
“我这辈子都会纠缠着你的,宋不辞~”说着他把脑袋凑过去在宋不辞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亲到人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他直接倒在一旁睡过去了。
助理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看着宋不辞,又看了看傅总。
心里尖叫着:啊啊啊啊——老板你在干嘛,你这是打算犯罪吗!
囚禁是犯法的啊!
“呵呵,宋小姐,我去给傅总换身衣服。”说着他走过来把傅南风从床上扒拉下来,随后扶着他进了卫生间。
助理忙前忙后的,宋不辞坐在床上打开外卖软件给他点了份醒酒药。
等助理把人放在椅子上后,宋不辞指着一旁的药说:“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