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未婚先孕
曾令秀将宝马x5停进车库正准备推门下车。
突然看见欠揍的从屋内冲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看样子还很熟络。
当年轻人径直走过来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差点儿就停摆了。
“江耕樵!”
江子岳压根儿没想到车内有人正盯着自己,有说有笑地逗弄着欠揍的,怡然自得地从车前走过。
“我的天啦!”
尽管年轻人头上缠满纱布,但那面容、那眉眼、那嘴唇、那鼻梁甚至说笑,就连走路的步态分明就是当年的江耕樵啊!
是江耕樵的儿子吗?他怎么突然来我家了?他和曾珏是什么关系?
震惊之余,她眉头紧锁,蹙起一个厚重的川字。
欠揍的送完客人兴冲冲地跑回来,看到老主人站在前头便刻意绕一个大弯想躲开,这让曾令秀气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她用手指点着欠揍的。
十几秒后,欠揍的终于拗不过主人那无形的威慑力,低着脑袋、夹着尾巴乖乖来到曾令秀脚边。
“那人是谁?”
她弯曲手指头敲打着欠揍的脑壳,欠揍的更加害怕地低下头,眼睛却一直瞄着老主人的脸色。
曾令秀也觉得好笑,我跟一个畜生置什么气,要问问曾珏去呀。
她摸了摸狗头,“欠揍的,乖啊,上楼!”
欠揍的得了特赦令似的立刻飞奔进屋。
“曾珏,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从我家出去的?”
曾令秀直奔主题。
“是啊!”曾珏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你碰到啦,帅吧!”
“他谁呀就帅?”曾令秀不禁警觉起来。
“送快递的呀。”
“送快递怎么送到家里来了,不是一直都放门房的吗?”
“我让他进来的,放心吧,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曾令秀更加狐疑了。
曾珏只得转过身来,“是啊,怎么了?”
“他叫什么?”
“江子岳。”
“江子岳!”曾令秀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地问:“哪几个字?”
曾珏依江子岳的原话解释道:“江山的江,孔夫子的子,岳飞的岳,就是江山的意思,大概是他爸妈希望他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做个有出息的人吧。”
“哪里人?他父母是谁?干什么的?”
曾令秀追问道。
“妈,你查户口呢!”
见妈妈少有的神情急切,曾珏好生奇怪,只得实话相告:“老家好像是倒水河的,我们还真没聊到父母那份上……
哎呀,放心吧,他仪表堂堂的能坏到哪儿去,有他这么帅的坏人吗?”
倒水河!曾令秀的心绪彻底乱了。
倒水河是她的天河,是她魂牵梦萦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从未涉足这片土地,这里是她的圣地更是她的禁地。
“你说你们是朋友?”
曾令秀眼里泛出一丝隐忧:“哪种朋友?”
“就是……泛泛而谈的那种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他是我姐夫。”
“你姐夫?你哪来的姐姐?”
曾珏说得太自然、太惬意了,曾令秀岂能不怀疑。
“妈,我不可以有几个好姐妹吗?”
曾珏说得很隐晦,也微微有些心慌,生怕妈妈看出什么来。
“当然可以,有机会让我见见你这个姐姐。”
曾令秀眯缝起双眼打量着女儿,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根本无暇去细想女儿话里话外的意思。
夜深了,康泽别院更显清冷,偌大的小区竟无一个行人。
曾令秀深陷沙发,更觉形单影只,顾影自怜。
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在外是个铁女人,人人敬畏,在家是个弱女子,无人疼爱,甚至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江子岳……此时这个令她抓狂的名字在脑海里上窜下跳了无数次。
她知道父母给孩子起名字都是有某种寄托或寓意的,而且名字一定会有某种特殊的内涵。
江子岳这个名字,以她本人过往的经历来看是可以这样拆分的:江耕樵的江,岳菲儿的岳,他是江耕樵与岳菲儿的儿子。
对,就是这样,江子岳三个字的内涵在她这里无论如何是解释得通的。
岳菲儿和曾令秀是中原医科大学的同班同学,江耕樵是她俩的校友,两人不约而同爱上了他,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两人的性格可谓泾渭分明,如果说曾令秀是火,那岳菲儿就是水,曾令秀是钢,岳菲儿一定是棉,外人很难理解她俩是如何成为闺蜜的。
毫不意外性格沉稳温和的江耕樵爱上了温柔细腻、善解人意的岳菲儿,这令个性分明的曾令秀内心不平衡。
因为她比岳菲儿早几天认识江耕樵,而且还是她把江耕樵引见给岳菲儿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岳菲儿这人不讲究。
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微妙,没有程序和规矩可言,来了就是来了,更巧的是三人毕业后都进了江宁市中心医院,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科室。
半年后,三人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开始考虑婚姻大事。
江耕樵跟岳菲儿是大家公认的一对,于是有好心人张罗着给曾令秀介绍对象,但她一概置之不理甚至直接拒绝。
这样又过了大半年,江耕樵与岳菲儿决定国庆节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曾令秀伤心欲绝,却仍然含着热泪做了岳菲儿的伴娘,她想靠江耕樵更近些,好让摄像机、照相机把他俩放进同一个背景里,她多么希望身披婚纱、手捧玫瑰的新娘不是岳菲儿而是她曾令秀……
但这些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江耕樵、岳菲儿才是真正的主角,她只是配角,为了主角的周全她还得把自己贡献出来。
惊异的是,她的酒量居然出奇的好,技压群芳,于是好事者纷纷把枪口对准她,她呢来者不拒甚至主动替新郎新娘挡酒,彻底放飞了自己,成为全场瞩目的女二号。
那种状态下她很轻易就被人带走,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横陈在寝室的床上,身旁呼呼大睡的正是追求自己的冷剑锋,她恨不得掐死他。
冷剑锋惊醒,就这么赤条条地跪着向她求婚,发誓对她负责,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她歇斯底里地拒绝了,从此脾气变得极端,对人一会儿热情如火,一会儿冷若冰霜,让人摸不透,但对江耕樵却一如既往,痴心一片。
江耕樵很为难,亲不得疏不得,重不得轻不得,岳菲儿也很郁闷,时常为此无端生气。
一天,江耕樵偶然看见曾令秀在楼梯口呕吐,便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曾令秀狞笑着说我怀孕了,怎么着,可惜孩子不是你的,遗憾吗!
江耕樵赶紧联系当天的所有伴郎,冷剑锋还真承认了并表示愿意负责,央求他帮忙撮合。
谁知曾令秀却说他只会嫁给江耕樵,哪怕是精神上嫁给他。
一向含蓄隐忍的岳菲儿终于忍无可忍与曾令秀暴发了一场严重冲突,大打出手,造成恶劣影响,结果双双被开除。
江耕樵只好辞职,带着岳菲儿回了老家,两家从此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