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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君长出到前庭后并没有立即出去,他循着李详的呼呵声走到了左边厢房,咳了咳便兀自走了进去。李详正对着三张冷脸自作欢快,见曹君长进来流矢说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师傅,你快将那化仇解怨的道法教了我,我好与三位兄弟赔罪!”曹君长笑着将麈尘往肩上一甩,对着王重隐打了个稽首:“公子不必为些许小事介怀,因小忿坏了令叔大事不是耍处。少押使天真烂漫,虽好戏剧,待人却是赤诚!”丁行存便道:“真人,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我家郎君只是忧事罢了,岂有其他!”

曹君长道:“事不必忧,押使已有命,使贫道充使,后日往羊角山拜谒尊叔!”李详鼓掌道:“这便好了!”举了酒。王重隐就是脸重,一时也难以适应李半仙这油火似的亲热劲,这时听了这话,心里是着实欢喜,眉眼一松,脸放了下来,也举了酒。曹君长坐下陪了几杯酒,便辞了出来。

曹君长的下榻之处并不在这道观里,而是近着山顶的一处破旧的草庐,地方僻静,大概是道观原来的采药庐,他自己求请的,神仙总要有神仙的姿态才好,贪安自逸便坠入凡俗中了,人也不相敬。哎!历人之多,至今还未遇有如庞勋者,但愿王仙芝这厮是有眼的!想到此处,曹君长流矢高诵了一句“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回到草庐,他吩咐道僮燃了一支香,便在火盆边盘坐下来。他得好好想想,以他对李重霸的了解,自己这个“使者”定是另有计较的!具体是什计较一时也难猜度,不过这厮肯爽快放自己去便表明了自己在这山上无足轻重,他不会在意自己的安危的,甚至这厮就是要借刀杀人——让自己去欺骗王仙芝!想到这里曹君长一惊,不由得又高诵了一声“无上太乙度厄天尊”,呵斥道僮过来提鞋。

他决定了,他要提前离开独山,他送给王仙芝的大礼便是王重隐,他要将他下山!就案写了一个简短的条子,递予道僮道:“一清,去押使院找少押衙讨把杀人刀来——有斧子那更好,为师要将去伐桃枝避凶邪,这条纸暗中递与随他吃酒的王重隐。”道僮道:“师尊,我识不得王重隐。”曹君长道:“他左边脖颈处有一道新伤,浓眉厚眼,着湖蓝窄袖袍子,身上有泥渍。”

道僮前脚出门,曹君长后脚便也出了门,他没打提灯笼,夜路他走得惯了,只是寒冷有些当不得。到了道观墙下,他着意比量了一番,两人的高度,翻出来还是很容易的。好,只要王重隐出得了院子,他便能将他带回金乡。到了羊角山,他将李圆这家底抖一抖,不怕王仙芝不奉他为上宾。折回来,一清也将斧子讨了回来,纸条也递了。曹君长使一清提了灯、携了斧往山下去,他得先走走,让防关的熟熟眼,多见则不怪。

到了关口,他只说是要找上好的桃木做法事,是押使派与他的职事。守关的卒子对僧道本来就敬奉,又见他行囊也没带,只是袖着两只手,便都放他下去了。曹君长到了山脚,真个伐了桃枝,依旧使一清背了上山,他走在后面。到了采药庐左近,他将身一隐,便死不作声了。一清将桃枝放下身,才发现不见了师尊,寻找不到,只疑心滑了脚,滚跌了下去。找一回不着,流矢往押院寻李详求救。

曹君长却回庐中盘腿坐了,欲实先虚,怠人志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李详和一清喊了过来。俩人进来,却看见曹君长盘腿好好的坐着。李详笑道:“看,这不好端端坐着!”一清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喊了几声。曹君长缓缓睁开眼,呵道:“孽畜!何事扰我入定。”一清说不得,李详解释了几句,曹君长道:“山人虽不能御风驾鹤,倒不至于颠倒。”李详迭口应道:“那是那是!”突又问道:“师傅,我义父真要与王仙芝联手?”曹君长道:“少押使的意思是不真?”这厮虽唤他作师傅,可并没有真正跪拜过他,当不得真的。李详道:“我如何知道的!”拍了拍一清的脸,辞了出去。

曹君长呵斥道僮一番,末了却赏了他一瓯酒,下了药的,这小厮是道路捡的穷孩儿,没什根骨,只图有个人服侍罢了,现在要走,将着是个累赘,丢在这山上最好。估摸已到三更左近,便背了布囊与剑出来,转到衙院纸上约定的墙角等着,他带了绳索,只听王重隐过来,他便将索子抛过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出了院子,再凭自己的智计蒙下关去不难。可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王重隐过来,莫非这厮不识字?时间长了,只好先折转了。

字王重隐还是识得些的,可最后他还是决定不理会。他是奉命来拜谒李重霸的,现在一个实在的答复也没有讨到手,跑回去岂不惹尚二那厮笑话?况且像曹君长这种满嘴鬼话的野道岂是可以托负性命的?他也不觉得自己有性命之忧,李重霸即使要杀他,也得先验实了小王庄的情况。

王重隐料得不错,李重霸决定割下他的脑袋送还王仙芝之前,他得确保王璠的安全,那条暗道有没有被发现,王仙芝是嘴上撤还是腿上撤,是已经撤了,还是怎么的。昨天晚上王玫已将了一小队骑走了,如有可能就先将他兄长拽出来,免得投鼠忌器。这天早上,又使李用押了一千兵出寨向西,以作接应,也是抽抽王仙芝的屁股。

李用是他手下第一得力的干将,弓马娴熟,骁勇无前,一双猿臂气力惊人,军中号为挟山飞。出身银刀七军,庞勋大闹时,他隶在孟敬文麾下,孟敬文在丰县有造谶,有自王之心,吃周重使计勾在彭城斩了,李用不叛。他受命守丰县,李用便一直随着他。前些时徐州节度使支详遣秦立、刘巨容分统两军攻微山寨,李用大破秦立一军,追得秦立走投无路,马跌翻在泥沼里,活捉了过来。

李重霸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可从来就没有猜忌过他,视他为心腹臂膀。另一条臂膀便张楚,这厮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实心憨厚人,本是萧县码头佣力的,吃庞勋刀逼脖子括了来,便一直随着。那时孩儿才两岁,现在妻小也还在萧县乡野里住着,要他接到山上来他就低头不吭声。问他为什不走了去,还是不言语。问他是不是嫌妻小累赘,有心要弃了的。

他说道:“押使,自家的骨血怎得便要弃了他?我在这山上使命趁钱,他们在家安稳过日,衣食不愁,比什也强煞!”

“哎,张楚,强煞强煞,浑家偷人可怎了?”

“嘿,我那妇人丑得很,搽了粉白得怕人,抹了胭脂红得吓人,不搽不抹狗见也躲!”

这便是张楚了,拿弓刀不过五个年头的他已经是寨中可独挡一面的大将了。不过上回对着刘巨容时吃了大亏,还好李用及早击溃秦立,迫使刘巨容撤退了。刘巨容毕竟是个武进士,便是李用对着也未必能得着好!

曹君长江胡术士,耳目灵敏,一早山下发军他便望见了,上午他去衙院寻王重隐时与李重霸见过一次,李重霸并没有跟他提及此事,只是问他准备得如何了,催他提前动身。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还真吃他料中了,李重霸一面发兵一面遣使,就是要将他做那下鼎镬的郦食其!王重隐也不见影,曹君长不由地躁起来,他当然可以借故拒绝出使,也可以中道遁去,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再次成为一名野道,离富贵尊荣便越来越远了。

近晚时分,李重霸得了李用的回报,王璠、王玫平安,王仙芝在午前便撤回了羊角山,还将小王庄的庄客尽数留下了,财帛、粮食动过的也添上了。又说王璠现在忙着联结左近庄村,是必要与王仙芝厮杀一场的。

这王仙芝不是憨傻畏事,便是要假仁义收买人心,两者都是该杀的!李重霸唤来王鼎,教他把这消息告知他娘。又使人将李详喊了来:“去将王重隐脑袋割了,莫坏了皮相!”李半仙那聪明的脑袋一时便转不过来,问道:“阿爷,王仙芝听命退了,割他也没道理!”李重霸笑道:“你自认聪明,阿爷为什要割他脑袋却想不明白?”李详重重地点头,他这人其实极重情谊,坐在一起吃一夜热酒,今日又射了半天狐兔,面皮已是熟了,不为点什,这刀他真举不出来!

李重霸道:“来春要敌四镇军马,独木难支,爷得再寻一根大木来!彭打山恨我与庞勋关系近密,想也不用想的。王仙芝与我鸟兽不同道,依他自己的说法,本无反心——本无反心怎肯与我同生共死?紧急之时,必然叛我!便只有小王庄了,王家与我家的渊源你也知道,是一军人也是一家人。可他王宏图眼生额顶,当年看不上庞勋,现今也看不上我,是不肯起来闹的!

我现在出兵与他出口恶气,他心里不愿意可也拒不得,两处兵合在一起,闹不闹也由他不得!我杀王重隐是为他杀,我攻王仙芝是为他攻,这情意如何?况且观王仙芝行事,这厮是个知退不争的。马到山下,他要是闭了寨子不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可有了王重隐这颗脑袋就不同了!如何?爷这谋可周全?”

李详点头道:“周全!阿爷,既要逼王仙芝出战,何不将人绑到山前做诱?”李重霸道:“杀他也是逼王宏图,让他与王仙芝和解不得,去吧!”

“儿子知道了。”

李详应了走出堂来,骂了一句,抽出腰刀,挥了几个人跟着,便杀气腾腾往厢房去。可踹门进去时,人却不见了。

原来曹君长上午入衙院时便在厢房里留了一个纸条,王重隐身在客中,睡不安稳,早上也隐约听见了些声响,这时见了纸条,便不由地心惊肉跳。寻了个时机便到了昨晚约定处,人踩人、人拉人过了墙。走不远,曹君长便接着了,道了声“无上太乙度厄天尊”,一人递了一柄短刀,领着便走。白日里过关不易,幸好他还有条鸟道。

独山也不是什名山,只有六七百尺高,鸟道虽险,有绳索钩锄在手,也不是行不得的。回到草庐,曹君长取了绳索钩递给王重隐三个,手上拿药锄在手,将道僮招过来道:“一清,你先去睡会,师傅回转再唤你起来。”一清应了转身,锄欛便敲在了小厮后脑勺上。王重隐听见响看进来,见道僮跌在地上,不由地呵了一声:“你把他怎的了?”曹君长抱起人道:“敲昏了,将着他不方便。”将小厮抱在自己床榻上,扯上被子捂了。王重隐不放心,过去探了探鼻息才转了身。

鸟道比想像中的要容易,曹君长熟道,四个人又都是有力气有腿脚的,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山脚。曹君长并不直接奔金乡,而是先向北去。

李详寻到采药庐时,一清也醒了,正摸着脑后摸泪,问就是说头痛。又到左近寻了,也不见踪迹,猜知是他那师傅弄鬼,这时节多半已走远了。他爷听了他的报却问人是不是他放的,李详嘿的一声笑了出来:“阿爷疑心儿子另收了王仙芝的金帛?”李重霸道:“知子莫若父,爷知道你不想杀他!”李详道:“罢休!爷说儿子放的便是儿子放有!”李重霸就怒了,嚷道:“来人,拿出去杖五十!”一干人要劝,李详却自己出去领杖去了,他义父倒不得的真怀疑自己,只是军法森严,无端走了人,总要有人出来领罚,王重隐是交与了他的,他不受谁受?

过后,李重霸过到李详房里,揭了被子看了,烂皮烂肉,没有人情杖,叫了“好”,便道:“爷明早领军往小王庄,寨中之事便交予你勾当!”李详刺眉咧嘴地道:“儿子怕干不好。”

“干不好再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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