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沉吟:“是不是被你威胁要租金的那一家?”
殷老夫人点点头:“对,就是那一家,今天那家的夫人上门送来一个婆子,说是擅长做月子补汤,不但能让产妇恢复的很快,就连奶娘的奶水也十分的充足!”
林怡琬眼底登时闪过凛冽寒意,她迅速说道:“老夫人,那名婆子做出来的汤你千万别让悦儿喝,更别让奶娘碰,只要她做好,就端到我面前来!”
殷老夫人面色凝重的应下:“好,我这就吩咐下去,不过琬琬,你是怀疑是那家人要谋害悦儿母子吗?”
林怡琬低声说道:“还不确定,只要是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端看什么时候了!”
接下来几天,那名婆子送过来的汤都是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一天傍晚,突然殷家大宅起了喧闹声,紧接着有人就嘶声大喊:“快去救火啊,殷家老祠堂烧起来了!”
林怡琬从屋内冲出来一看,果然就发现西南方向火光通天。
这时候殷老夫人匆匆来到她面前说道:“琬琬,得让侯爷率领御林军前去帮着救火,殷家老祠堂可烧不得啊,殷家的祖宗都摆在那里头!”
林怡琬柔声安抚:“老夫人别急,我让他们去,人多力量大,肯定能保住殷家老祖宗的牌位!”
她让玲儿给战阎送了消息,除了小部分人留下看守财物之外,全都赶去殷家起火的祠堂。
这时候外面端汤的小侍女快步走进来了,她低声说道:“侯夫人,那位婆子又给大小姐熬了补身体的鱼汤!”
林怡琬低头闻了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除了鱼儿本身的腥气之外,还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竟然是添加了大量的桑寄生?
这种草药有通奶的功效,若是给奶娘喝,那是正合适的,能让奶水充足。
可送给殷悦,那就能要她的命。
因为她早产的缘故,且身体还余毒未清,根本就不能现在疏通奶道。
如此大剂量的桑寄生,能把她给活活疼死。
想到这里,她的眼底就闪过凛冽杀意。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恨殷悦不死。
她迅速端起鱼汤说道:“去把熬汤的婆子请到本夫人面前,她若是询问原因,你就告诉她,说要给她赏!”
“是!”小侍女连忙快步离开。
待她再回来的时候,面色忐忑的熬汤婆子就已经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道:“民妇拜见侯夫人,大小姐!”
躺在床榻上的殷悦倒是没有吭声,只有林怡琬淡声询问:“嬷嬷,你这熬汤的手艺着实不错,甚至还懂得些药理,是不是学过啊?”
婆子面色骤变,她着急解释:“侯夫人,民妇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药理,民妇并不懂啊,民妇只会食补,汤品里面放的全都是精挑细选的大补食材!”
林怡琬将汤碗放到她的面前:“那桑寄生怎么说?”
婆子恐惧否认:“民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桑寄生,这种通奶药材极为难寻,民妇怎会往鱼汤里面放?”
林怡琬霍地笑起来,她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上染满讥诮和不屑。
她慢悠悠开口:“你刚刚还说不懂得药理,但是却能张口就能说出桑寄生是通奶药材,看来,你在说谎啊!”
婆子面色青白交错,她连忙跪在地上用力磕头:“侯夫人明察,民妇是懂得些通奶药材,但是万万不敢往大小姐鱼汤里面放啊!”
林怡琬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吩咐侍女:“去给本夫人端一锅烧的滚烫的热汤过来!”
侍女不敢忤逆,迅速让小厨房那边赶紧端来。
但看到翻滚的浓汤摆在面前,婆子吓得浑身剧烈颤抖。
她不安询问:“侯夫人,你要做什么?你打算如何处置民妇?”
林怡琬眸光灼灼的盯着她:“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本夫人就用这锅汤,好好伺候你,直到伺候的你说出实话为止!”
婆子骇的摇头:“不要,侯夫人,你不能滥用私刑,我是来给殷家炖汤的,没在他们家卖身,你无权处置我!”
说完,她脚步踉跄的就要往外逃窜。
外面两名侍卫立刻扣住她,将她用力拖了回来。
她嘶声大喊:“来人啊,快救命!”
然而,任凭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她。
直到她被拖到热汤旁边,被滚滚的热气熏的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林怡琬凑在她耳边说道:“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这碗热汤厉害,但凡你的脑袋摁下去,虽然不会立刻毙命,但是你脸上的这层皮是肯定能烫掉的!”
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她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似温和无害的侯夫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如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她真要动手,婆子只得惊怒大喊:“说,我说,求求你了,别烫我!”
林怡琬收回手:“这才识时务嘛,你自己何必背上这口黑锅呢?”
婆子艰难喘了一口气道:“我是受了殷耀门的指使应征进府给大小姐熬汤的,他想要大小姐的命,就让我多放些桑寄生,打算活活憋死她!”
林怡琬对殷家人不太了解,但是殷悦却清楚的很。
她面色苍白的说道:“竟然是他?他觉得被分族,被赶出殷家的宅子,心有不甘,想要报复吗?”
婆子低声回答:“除了报复之外,他还想让你给他的妹妹殷易欢腾出位置,只要你死了,她就能以殷家女的身份再嫁给方少将军,做他的继夫人!”
殷悦瞳孔剧烈收缩,她愤怒呵斥:“他异想天开!”
婆子用力跪地磕头:“大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儿子被拿捏在殷耀门的手里,若是我不帮他,他就告我儿子偷盗他的财物,让他去蹲大牢啊!”
林怡琬将她踹翻在地上:“你不想让你儿子蹲大牢,你就生出害人之心?你可知道,但凡那碗鱼汤进了我义嫂的喉咙,她此刻,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