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又提要求:“我得换身衣裳。”
“穿我的。”
..........
李映棠接受采访时,压低了嗓音。
姚亮觉得耳熟,但没往李映棠身上想,询问了事发经过,逃跑路线,以及对广大女性的劝告。
李映棠认真回复:“女性独行不要多管闲事,面对陌生的环境时,勿要往僻静的地方走。包里装一些自卫的工具,比如剪刀,辣椒水,以防万一。”
采访结束后,天朦朦的黑。
李映棠换回自己衣服告别徐露珠,同秦霰前往春申酒楼。
马路两边的霓虹灯,闪烁着七彩的光亮。
酒楼的包厢内。
贺老太太,其大儿子大儿媳,二儿子以及贺繁祉在。
几人面色不悦。
贺繁祉脸上的伤已经痊愈,眼神却阴沉依旧,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李映棠和秦霰撕碎。
贺家大儿媳说:“你们可算来了,从下午两点等到现在。”
李映棠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钟,她拿出贺老太太的信:“你们说吃饭没说几点啊,在家里我们一般六点钟吃晚饭,我还来早了呢。”
贺家大儿媳气结:“你!”
贺老太太拍了拍儿媳妇,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小七,从前对不住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弄那么僵。”
秦霰冷湛道:“我从未承认和你们是一家人,你有话直说。”
贺老太太沉了沉脸色:“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她拿出李映棠寄的那封信:“你们弄了多少份?原件在哪里,你们要怎样才会交出来。”
“如何也不会交出,捏着你们的把柄,我才能睡得安稳。”秦霰一直攒着劲儿等待时机揭穿贺家的真面目,为母亲讨回公道,此刻手里把握着证据,他怎么可能轻易交出。“你们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信便安好,若你们耍手段,我也不会软弱。”
“你留着我们的把柄,我们也留着你们的把柄。”贺繁祉拿出一叠资料。
秦霰大致扫一眼,全是关乎李映棠身份不明,以及和他无证同居的证明。对他来说,如同废纸:“我不知道你们找谁开的证明,只能说,你们被人骗了。”
贺繁祉:“嘴硬没用,你仔细考虑考虑,否则一会儿来人了,场面便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届时你的工作,你的前途。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贺老太太从旁劝说:“小七,你太年轻,做事容易冲动,我能理解。你好好想想,你交出信件,我们会为你重新安排工作,映棠会有个身份,或者叫我大儿媳认棠棠做干女儿,户口上到我家都行。”
李映棠红唇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户口上贺家?
画大饼也不会画。
他们之前那么讨厌她,今儿却要接纳她作为干女儿,傻子才信!
秦霰:“我从不冲动。”
自小贫困,他身上所承担的担子,让他没有资格冲动。
在做一件事之前,他会思考,会设想后果,会掂量着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今日若没有万全准备,他不可能出现在此。
贺家人不痛快了,油盐不进!
贺老太太:“这可你说的,繁祉,你去把那几个同志带过来。”
李映棠道:“带人来干嘛?”
“当然是调查你们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贺繁祉起身找人。
“你别乱来啊。”李映棠警告道。
她的反应,在贺家人看来,是心虚害怕。
“信的原件和复印件交出来,我便不去,否则你们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可就包不住了。”贺繁祉说。
“什么乱搞男女关系,方才阿霰都说了,你们被骗了,没听见吗?我不是黑户,我和阿霰有结婚证。”李映棠据实道:“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阿霰一开始说了,为了以后我们生活太平。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我们便不会将这封信透露出去。”
贺繁祉嗤笑:“你不是黑户,为何全燕京查不到你的信息?你说你爹叫李唐,你妈叫许清月,秦霰,你知道么?人家只有一个儿子,且那李唐过了这个年才三十六了,他的媳妇才三十三。她二十一了。”
李映棠:“.......”这家伙!怎么说出来了。
秦霰目光落在李映棠身上一息,转至贺繁祉处:“不过是为了整你胡乱说的。”
贺繁祉没了耐心,开门走了出去。
贺老太太道:“调查的人没来,你还有机会后悔。”
秦霰不慌不忙:“这句话该我对你说。”
贺老太太嗤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音落不久,包间的门被从外推开。
三个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进屋。
贺繁祉将掌握的证明交到其中一人手上,指控李映棠是黑户,和秦霰乱搞男女关系。
那人像完成任务一样,大致扫了一遍资料,目光放到两人身上:“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秦霰:“你们是谁?”
贺老太太:“自然是调查你们的人。”
为首的拿出工作证:“我姓邵,你们如果没有证明,得跟我们走一趟。”
李映棠故作懵懂:“怎样证明?”
“有结婚证拿结婚证,没有结婚证,亲友写信按手印,证明你们没有乱搞男女关系。”黑户倒不是大罪,没什么可追究的。
“你们找谁证明?”贺老太太说话的时候,盯着秦霰和李映棠,暗示两人如果想脱身,须得靠他们。
秦霰默默从李映棠的手提袋里拿出结婚证以及自己的工作证:“不找谁,结婚证证明。”
贺老太太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找了可靠的人调查过,确信两人没有领证,才安排了饭局。
这三人,也是他们的关系。
只要秦霰和李映棠拿不出结婚证,他们就能把人带走。
邵同志看了结婚证,以及上面的照片,确定是眼前的了两人。而秦霰的工作证,也让他面露难色,眼神示意贺繁祉,自己该收场了。
而明面上,贺繁祉也没有办法再揪着两人没有结婚证的事情说事了:“她是黑户。”
“黑户领不了证。”邵同志说。
贺繁祉烦躁的搓头发。
贺家人神色各异。
贺老太太能屈能伸:“这事儿估计是一场误会,麻烦你们白跑一趟,繁祉,你去招待招待。”
贺繁祉只得领三人出去,到了门外:“证,是真的吗?”
“是真的,贺兄弟,不是我不帮忙啊,那个男的是刑侦的解剖顾问,不是你说的,乡村大夫。他有工作证的,你刚才不在我边上,我也没法给你看,顾问这个头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他在刑侦队八成有人,我要是逮了他,他的同事们能不找他吗?他也不会由着我逮吧?事情闹大了,我的工作也就到头了。你对付他明路子肯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