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停了。
大家也各自处理好手头相关的事,陆陆续续离开茶馆。
李映棠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半。
好饿。
外面餐馆点一份馄饨吃吧。
收拾好资料,检查手提袋,发现没有钢笔。
地上,空空如也。
今天下雨,除了他们一行人外,无顾客。
营业员刚开始时送过茶水,再未出现。
谁顺走了她的钢笔?
他爹........
脏话始终说不出口。
丢一只钢笔她不会穷,顺她钢笔的人,也不会因此发财。
算了。
她顺了口气,提袋子离开茶馆,在附近的馄饨店点了一份小馄饨。
吃完取回车子,骑车趁着雨停的间隙提交申请。
完成任务后往乡下赶。
路过糕点铺,闻到栗子糕的香味,过去称了一斤。
跨上车欲走,规矩十足的称呼传进耳内。
“李同志。”
李映棠侧首:“找我算账?”
贾清风垂着眼帘:“没那么严重,只是你昨日的行为,让奶奶受惊住了院。”
李映棠并不感到愧疚:“她活该!”
“晚辈不能那样。”
李映棠:“应该哪样?站着挨骂,离开阿霰?成全她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哦!我懂了,你想要向你的奶奶道歉,是吧?”
贾清风点点头。
李映棠气笑了:“我瞧你长得挺机灵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做点事怎么一点儿脑子都不带?这件事和你有关吗?你和阿霰同龄,他们说阿霰是他们家的孩子,你从哪来不用我挑明自己该清楚。
摆好自己的位置,保持中立的态度,实在甩不开老太婆便远离她,不要犯蠢被她当抢使还傻傻的觉得自己是个孝顺乖宝。愚蠢的孝顺只会害人害己。
我是看在你和丁大哥处得好才点拨你,好自为之!”
她言尽于此,越过他要走。
手腕却被她握住:“你得跟我走一趟。”
李映棠稍一扭动便挣开他的桎梏:“滚开!”她骑车翩然而去。
贾清风低头看手掌,他方才分明握住了她,她是怎么逃脱的?
..........................
李映棠行驶一段路后,决定去一趟丁家。
李镇圭要求她带他骑马,翻遍地图,没见一个马场。
拦人打听,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没听过。
丁老爷子见多识广,应该懂吧?
来到丁家敲门。
小赵阿姨迎她进院子:“今儿家里除了叔婶,都不在,你找萱萱或小赢,要等等了。”
李映棠一笑:“我找丁爷爷。”
小赵阿姨也笑:“那正好,赶上时候了。”
到了客厅。
李映棠问好后,直接道:“丁爷爷,您知道燕京城的马场在哪儿吗?”
“马场?去那干嘛?”
李映棠:“骑马。”
丁老爷子稀罕了:“你还会骑马啊。”
李映棠点点头:“一点点,我家亲戚想玩,我准备带他过去见识见识。”
“什么时候过去,我让小赢......”丁老爷子停顿,不能使唤小赢去,他还没结婚,也没对象,这丫头长得极好、说话温温柔柔,而且会御马的女子又极少。
反正他的孙女里,也只有萱萱会骑。
到时候映棠往马背上一坐,他孙子不得被迷成智障吗?
随便指派个人,办事他又不放心。“我亲自带你去。”
李映棠受宠若惊:“会不会影响您休息?”
“一天到晚都在休息,小秦同志叫我休息也得活动。”
李映棠放心了:“到哪里集合?”
丁老爷子:“多少人?好提前安排。”
“连我两个。”
“才两个啊,我以为五六七八个呢,你家的亲戚,小秦同志不跟着?”
“他上班,要么等我回家问问。”李映棠也想带着秦霰,贾家的事情,他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可谁遇到这种事情不难过?
他明明可以有一个好的出生,和父母过正常的日子。
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娶错人毁三代,她以前听这个话便觉不公,为什么不是嫁错人毁三代?
如今也算长了见识了。
不管男的女的,一方不靠谱,都会害人。
贺老爷子对婚姻不忠,将贺老太太变成了刻薄恶毒的怨妇。
贾老太太硬拆散儿子的姻缘,整的儿子妻离子散,当然贾伯伯自身问题也很大,谁让他愚孝懦弱呢?
可阿霰是无辜的,却要为父母年轻时的冲动承担后果。
“拢共才几个人,不用问了。带不带上都没问题。来我家集合,坐我的车去。”丁老爷子说。
李映棠道谢。
“别客气。”
..........................
李映棠陪着丁老爷子说了会儿话离开,返回的路上没再下雨。
“阿霰,我回来啦。”她冲办公室喊。
秦霰提步而出,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淋雨了?”
“去的时候淋到了。”李映棠将换下的衣服交给他。
秦霰拿着回房间挂到衣架上晾着:“事情都办妥了么?”
“那当然。”李映棠提及周末骑马的事儿:“你周末能休息吧?一起吗?”
秦霰几乎没作犹豫:“嗯,你会骑?”
李映棠自信昂首:“当然会了。”
她整理手提袋时,将法法院通知的开庭时间告诉秦霰,收集到证人证言也递到他手里:“开心吗?”
秦霰面上露笑,眼里却没有什么波动。“累不累?”城里至下乡,光在路上便要花小半天的时间,既耗体力又耗精力。
“不累。”
秦霰又道:“饿不饿,晚饭吃什么?”
李映棠不大饿:“昨晚吃撑了,好一会儿不舒服,今晚不打算吃正餐,我在城里买了栗子糕,饿的时候吃一块就行了,你做你自己份。要么我给你做吧。”
他心情不好,还得下厨,太苦了。
“不用,你歇着。”秦霰进了厨房。
李映棠为其准备好配菜,随后坐到他的办公室。屁股挨着凳子没多久,吴红提着菜上门:“给你们送的菜。”
李映棠:“前一天的还没吃完呢,明天别送了,周末那天也别往这里来,我们进城办事晚上可能不回家住,你和老十说一声,叫他自己复习。”
“唉!今儿老十也不能来,他们学校有个老师突然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他今天一个人带两个人的课,到家嗓子都哑了,出门的时候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公婆让他在家休息明天再说。
愁死人了,他高中没读,本来底子就虚,这阵子拼老命复习,夜里都在看书,现在要分三十天出来代课,剩下两月怎么考啊。”吴红愁的双眼发红:“我家那口子说,要么不教了,全力准备考试。公婆怕考不上工作也没了,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