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提,这大唐那些以一敌百的武将名臣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想到这里,陈清德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危机感。
我是不是把这个时代想得简单了?
不行,没事时得捣鼓一些防身之物才行。
就在陈清德神思不属时,程处嗣却是搓着手道:“那个陈小郎君,有酒吗?”
陈清德看着程处嗣那仿佛百爪挠心的模样,顿时好笑不已,他对如烟使了一个眼色。
如烟点头,带着丫鬟小葵准备酒菜去了。
很快,一壶太白醉便被拿上来。
程处嗣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等人给他布酒夹菜,自己拿起酒壶就倒了满满一樽酒,一股浓烈的酒香顿时飘散。
“这酒好香啊!”
程处嗣顿时满脸陶醉。
然后便是在其余人惊讶的目光中,自顾自端起酒,一饮而下。
“唉!”
陈清德想要出言阻止都来不及。
不过令陈清德有些诧异的是,程处嗣在喝下这一大杯酒后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露出窘态。
反而一脸陶醉的闭上眼回味了片刻后,这才两眼放光的对陈清德兴奋道:“五郎,你这酒回味悠长,简直太好喝了!”
陈清德有些无语。
他们老程家生的难道都是这种怪物吗?
“那个~处默兄既然喜欢,多喝一些便是。只要不耽误晚上的乐游诗会便成。”
程处嗣闻言也不客气。
他一边大口吃菜,一边拍着胸脯道:“放心吧!老程我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如烟见陈清德面露窘态,不禁掩嘴轻笑。
“你笑甚?多日不见,有没有想本少爷啊?”
如烟闻言,轻啐陈清德一口,满目娇嗔:“呸!陈朗胡言乱语什么?这里可还有人呢!”
“对对对对!”
陈清德闻言也反应过来。
这嘴瓢的毛病不知不觉又犯了!
当即拱手作揖:“如烟勿怪,是本少错了。”
如烟看着心上人的古怪模样,顿时“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她总觉得陈清德不同于其他公子哥,丝毫没有架子不说那率性而为的模样简直令她着迷。
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时,程处嗣却是红着脸“腾”的一下起身。
只见他一把抓住酒壶和一盘下酒菜后便是留下一句话:“你们继续,别管我!”
说完便是狼狈而逃。
娘捏!你们这样考虑过某的感受吗?
丫鬟小葵见状,同样偷笑着走出房间,自觉的将门带上。
“都怪你!”
如烟满脸通红。
拿手不依不饶的捶打陈清德胸口。
陈清德一把抓住面前的芊芊玉手,坏笑道:“老实说,你真不想?”
“陈朗说什么想不想的,好不知羞!”
如烟含羞带怯的背过身去,面上却早就是眉眼如丝。
行吧!
陈清德将手一摊,开始欲擒故纵:“那算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玩起让人传信的戏码。可怜本少我屁颠而来,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烟姑娘的薄情,还真是让人心寒呢!”
看着陈清德故作姿态的样子,如烟顿时娇羞不已,她连忙转身:“哎呀,陈郎!你油嘴滑舌的真是坏死了!”
陈清德却是一把将其揽入怀中,轻嗅着佳人发间的清香,低声呢喃:“我坏吗……”
一时间,春光无限好,只是在天明。
哎……
程处嗣依靠船头,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曲江池难得的奇妮风光。
无聊时又津津有味的看着岸上那些绞尽脑汁想要登船的风流士子,不时憨笑。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楼船的房间当中突然传出阎立本那酣畅淋漓的大笑:“成了!本公子真的做到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正在隔壁亲密温存的陈清德心中一动,和如烟相视一眼,二人连忙整理仪容出门查看。
“阎先生,您这是何故?”
看到陈清德领着如烟和程处嗣进来,阎立本献宝似的将自己最新画作递到陈清德面前。
“陈小郎君,你快为在下掌掌眼,这幅画可做到你所说的神形兼备?”
陈清德好奇的接过阎立本的画仔细查看。
仅仅一眼,他便是呆立当场。
因为他仅仅一眼便看出这幅画的与众不同。
相比于刚刚阎立本那幅画作更加注重传神,这幅画中无论是人物还是风景,更多了三分写实。
如烟惊喜道:“陈朗,阎先生这幅画作简直将你画活了呢?”
程处嗣醉醺醺的看了一眼后接话道:“还有你们翠柳居的楼船,画得简直一模一样。
陈清德内心同样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提点对方几句。阎立本的画作便达到如此地步。
他一眼就看出,若不是受绘画工具所限,阎立本在【写实】上的把握绝对远超于他。
想到这里陈清德满脸赞叹的抬头对阎立本拱手躬身:“先生不愧是当世画圣,小子佩服!”
面对陈清德如此大礼,阎立本顿时被他这副表现给搞不会了。
“陈小郎君这是做甚?”
他满脸通红的将陈清德扶起,连连摆手:“在下当不得陈公子如此。若非陈公子指点,立本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画出此画!”
陈清德立刻谦虚摇头:“阎先生此言差矣!阎先生画技本就已臻化境,所欠缺的不过是临门一脚,本公子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这种商业互吹,陈清德自然是怎么好听怎么来。
阎立本顿时飘飘然,他一脸得意的问:“陈小郎君,你觉得此画能否拿下今日这乐游诗会头筹否?”
陈清德煞有其事的将画作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然后竟是在阎立本一脸紧张的目光之中肯定点头。
“此画绝对首屈一指,无可匹敌。不过嘛……”
“不过什么?”
阎立本立刻急切问道。
对于陈清德,他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不过如此传世佳作,若是阎先生能在其上落个款,用个印什么的就再好不过!”
“哦——”
阎立本顿时恍然大悟:“这是理所应当!”
说着他便是提起笔准备落款。
突然他神色一动,停下动作,然后在陈清德不解的目光中对其道:“在下觉得,此画若是能得陈小郎君亲自题诗,那才是真正的绝世之作!”
陈清德闻言,顿时呆立当场。
不是!你作画就作画,怎么又扯到本少身上来了?
不过眼看着周围几人均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陈清德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