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老鸨也不气恼。
她满脸惊喜的挥舞手帕:“陈小郎君,里面请!”
说完,竟是直接领着陈清德上了画舫。
在后面观望的那些文人墨客顿时不愿意了。
“他并未献艺,怎可登船?”
“是啊!”
“是啊。”
老鸨闻言回眸白了那些人一眼,尽显妩媚。
“你若是能做出【将进酒】,老娘照样亲自迎你登船!”
“什么?这人竟是那个败家子!”
有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没错!我记得此人,他便是那江国公府的私生子陈清德!”
“原来如此,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
“我不服!”
“我也不服!”
文人士子们纷纷开始起哄!
就连楼船画舫中的如烟等一众翠柳居的姑娘们都被惊动,她们纷纷探头出来观望。
发现来人竟是陈清德,如烟心中喜极,哪怕蒙面却依旧难掩她的妩媚动人。
眼看这里的动静引来不少游人驻足观看,老鸨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陈小郎君,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
陈清德面如冠玉,他轻笑着摆手,示意老鸨不用着急。
只见他转身屹立在船头之上,昂首挺胸看着船下众生。
“那你们说,该如何做?你们才肯服气?”
“当然是作诗!”
“你既然是因诗词无双才上的船,留下大作令我等折服,再进不迟!”
“没错!哪怕如烟姑娘真钟情于你,你也该遵守花魁大赛的规矩!否则你难以服众。”
“很好!”
陈清德闻言顿时一笑:“别说本少没给你们机会!少爷我本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万万没想到你们竟如此不识时务!”
“什么!?”
“陈清德,你这也太狂妄了!”
“我狂妄?哈哈哈哈……”
陈清德突然面色狂狷。
他穿越来的这一个月,一直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低调谦逊,深怕被人察觉不妥。
可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他在这短短时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针对?
陈清德突然感觉有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升腾,怎么也压不下去!
既然压不住,那小爷我不装了!
他面露嘲讽:“刚才你们诋毁我时,怎么不说自己狂妄无知?拿清誉逼迫如烟现身时,怎么不提花魁赛的规矩呢!”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似乎……刚刚……他们的确有些过分哈?
见所有人无语,陈清德笑了。
他的笑很灿烂!
“现在知道自己刚刚嘴巴里过粪了?晚了!”
陈清德说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槽点:“本少摊牌了!在场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她的话令现场一片寂静。
虽然他们听不懂陈清德口中的【过粪】、【乐色】、【垃圾】究竟是何意思,但陈清德说要作一首诗出来让全场服气他们可是听懂了的。
陈清德却不管这些,他乘胜追击:“现在,你们可以出题,本少作诗!若不能让你们服气,本少转身就走!曲江池盛会不参加了!”
“好家伙!”
“这小子是疯了吗?竟要与所有人为敌!”
“而且作诗真的那么容易吗?”
“怎么可能?”
否则也不会受无数文人墨客的追捧。
一首好诗是需要时间去打磨,再经过无数次修改润色才会最终展现出来。
那首【将近酒】亦是如此,这也是后世网上流传多个版本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长孙冲等人才能光明正大拿着陈清德的手稿到处招摇撞骗!
现在陈清德竟然说要现场出题作诗,这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呀!
阎立本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当真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名声,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呀!
不过这种年少轻狂当真是让人羡慕得紧呢!
他突然心中一动,有了灵感。
于是连忙提笔开始在洁白的宣纸上挥笔作画。
这是一幅在原本历史当中并不存在的画作!
在场也就只有陈平安稍显镇定。
这胡言乱语、目空一切的气质,还有邪笑……
没错了,我家小郎君的脑疾果然又发作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开始奔走相告。
很快陈清德要挑战数十文人墨客的消息便是在曲江池边传开。
见船下众生皆一脸懵逼看着自己,陈清德笑得很开心。
他可是穿越者,历史有名的唐诗宋词无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陈清德想得很清楚。
我就是奔着第一名去的。
既然如此,那在这个过程里嚣张跋扈一些其实也没什么。
只要结果实至名归,一切风波自然平息。
“怎么样?机会只此一次,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说!”
陈清德决定放飞自我,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
那霸气无匹、怒怼众生的气质令如烟彻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内心不免忐忑:他,真的能做到吗?
眼看自家小郎君一副不激怒众人誓不罢休的模样,陈平安此时也不禁为其担忧起来。
小郎君你这样骂人,一骂一个不吱声。
自己作死就算,可别圆不回来呀!
否则老爷和夫人非打死咱不可。
就在陈清德洋洋得意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快看,是国子监的贡生来了!”
紧接着,一大群身着青色锦绣长衫的年轻学子大步而来,围观的人群主动让开道路。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目星眉、满脸傲然之色。
“那不是国子监监元崔志浩吗?”
“就是他!听说此子惊才艳艳,小小年纪便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时务策论样样精通,乃去年京兆府秋闱的乡贡解元!”
“他可是崔侍郎家的嫡长子,乃未来接掌清河崔家家主之位的热门人选之一。”
“这陈清德当真大言不惭,这回怕是要踢到铁板!”
“何止是踢到铁板?江国公府的颜面这回怕是要被丢光喽!”
崔志浩听着周围人的恭维议论,顿时抬头挺胸一脸傲然的看着陈清德。
“你就是陈清德?”
“没错!正是本少。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听说那太白醉是你的产业?”
陈清德闻言,嘴角顿时涌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怎么?你清河崔家也打算卖酒了?”
察觉陈清德面上的冷意,崔志浩笑了。
“其实本少对你在此哗众取宠是真没有一点兴趣……”
“没兴趣?没兴趣就快滚呐!”
什么?!
陈清德不出意料的回答令崔志浩仿佛被人卡住脖子一般,面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看。
周围的吃瓜人群顿时轰然,一个个眉眼兴奋。
这是要刚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