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环顾四周,低声说:“这里不可多言,小心被人 ,跟我来。”
魏征轻轻摇头,苦笑说:“我已经不再是丞相了,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你就不要这样称呼我了。”
杜如晦未作回应,拉着他的手来到一个隐蔽之处,严肃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魏征还未开口,先是一声长叹:“我告诉你,罗飞这人太过嚣张,这段时间我受够了他的气,实在忍受不了,所以我连夜赶到长安。”
他也警觉地四下张望。
杜如晦微笑着看他:“放心,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我刚才确实担心被他人听见,所以带你来这里。”
魏征这才稍稍安心,缓缓继续道:“我想向李世民汇报一切,刚入宫就被他拒绝,无奈之下,我想到李世民身边只有你能说得上话……”
杜如晦明白了他的意思,沉思片刻,抬头严肃地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图,但这事危险重重。如果李世民信服我们的言论,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他不信呢?”
魏征眼中闪过凶光,狠狠咬牙道:“大不了两败俱伤,如果不解心头之恨,我实在无颜苟活于世。”
杜如晦想起他曾给予的帮助,现在或许是报答的时候了,否则这件事一直悬在心头,若不帮忙,万一被人得知,将来恐怕会被世人耻笑,说他忘恩负义。
若自己在朝堂之上,日后恐将难以稳固地位。下定决心后,对王绾郑重地点了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便没有任何可言辞之处,此事全权交由我来办。”
听见赵高的这番话,再考虑到他对赵高的了解——此人信守承诺,点头应允,同时眼中溢满激动,紧紧握住赵高的手:“若此事真能如愿以偿,”
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泪珠在眼眶中闪烁。
赵高心中暗自好笑,王绾年岁已长,见识过世面,经历了诸多变故,然而此刻却因一个罗飞而显得极为狼狈。
轻声安慰之后,二人商讨完毕,赵高安排盛宴款待,直至三更方才各自安寝。翌日清晨,两人身着官服,准备入朝。
然而,行至大门时,赵高突然停下脚步,犹豫道:“有一句话我不知是否合适提出。”
王绾紧皱眉头,却以一种从容的态度回应:“我们之间的情谊,有什么不可以言说的?”
赵高无奈一笑,继续说道:“说出后或许你会有所担忧。”
随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咬了咬牙:“罢了,如果你信任我,今日便不必上朝,否则秦王看见,必定知晓我们早已勾结,朝中文武百官对此事了如指掌,恐会让秦王疑虑加重。”
听完赵高的分析,王绾深思片刻,最终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给你。”
赵高转身离去,进入皇宫,急忙向秦王禀报,声称罗飞还未解决流民问题。
秦王疑惑地望着赵高:“你从何处得知此讯?”
赵高斩钉截铁回答:“不敢隐瞒大王,此事已广为流传,民不聊生,若得到妥善安置,必不再有怨言。”
秦王虽有疑虑,但见赵高言辞恳切,认为有必要请罗飞前来澄清。于是默许点头:“即便你这么说,我亦不能仅凭一面之词。”
赵高顿时紧张不已,未与王绾事先讨论如何面对罗飞。但既然秦王已提及此事,说明罗飞很快便要出现,自己该如何自处?
赵高犹豫不定,心中开始后悔。若当初不答应王绾,便不会遭遇此等困扰。然而,如何偿还这份人情呢?
后来深思熟虑,认识到既然已经步入此境地,再行退缩已为时过晚,干脆坚定立场,勇往直前。罗飞不过是个凡人,亦不过是两肩负一脑,即使智谋出众、手段高超,自身并非无能之辈。倘若面对面质问,又有何惧?
思绪平复后,向秦王深深施礼:“既然大王如此坚持,那就将罗飞召至大殿之上吧,我要听听他有何论断。根据魏晨提供的信息,灾民们早已流离失所,生活困苦不堪。”
秦王默然点头:“ 如何,恐怕见到罗飞之后才会水落石出。”
内心深处,秦王并不愿全信赵高的言辞,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若对方毫无把握,断不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问题事关重大,必须将罗飞唤至殿中,澄清一切疑点,以对朝中大臣有个交代。回想昨日,自己不惜割舍珍贵之物,赏赐予罗飞,如果这次他未能尽责,那么那些礼物只怕就成了浪费,想到此,秦王心中隐隐作痛,暗自发誓,若果真如命,必将严惩不贷。
赵高见秦王迟迟未决,心中焦急,忍不住催促:“大王还在犹豫什么?为何还不下令将罗飞召至?”
秦王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传令下去,将罗飞请至大殿。”
下属应声而动,片刻后,罗飞正与赵玉对弈饮酒,突然接到来自大殿的旨意,需即刻上殿。
罗飞未显异样,赵玉却早已眼眸圆睁,担忧地望着他:“罗飞大人,此事颇显古怪,秦王为何独将您召至?”
罗飞略一思索,立刻明白定是赵高与王绾在玩弄权术,秦王对其产生质疑。尽管不明具体缘由,但此行势在必行,若是拒绝,便等于承认有所隐瞒,后果堪忧。
然而,抬头望见赵玉的忧虑神情,心中不忍,轻拍其肩以示安慰:“无需过分担忧,这或许是秦王偶然想起与我叙旧,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玉目睹罗飞谈笑间的话语,心中满是忧虑,急切地抓住了罗飞的手:“大人千万不可轻敌,万一这竟是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身边无亲信陪同,可如何是好?”
罗飞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多嘴?听从吩咐在家中静候即可,不必多虑。”随即,他对前来报信之人施礼:“兄台,请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