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竞珩的带领下,所有人来到了主棺室入口右侧。
这里是所有壁画的开始。
“这画的好像是一个孩子的出生。”金穗冉看着墙上保存较为完好的壁画。
上头是一个女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而这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则是跪在床边,床上同样躺着一个女人。
只可惜这两人的面容都模糊了,看不真切,不过能从她们身上的衣服看出,这两人身份显赫。
许竞珩总会在合适的时候给出合适的解释,不会打扰嘉宾们的思路。
“这就是沈凌戈的出生。”
说壁画绘的是沈凌戈人生中重要的事情,出生确实也是大事之一。
上一周金穗冉和林沅拍的故事里就有类似这一幕,她们二人感触颇丰。
“昭昭姐,这个故事是不是就是临终托孤?”金穗冉饰演的就是昭和帝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故事中沈凌戈的亲生母亲,对应的就是壁画中躺在床上的女人。
经过金穗冉这么一说,林沅感慨:“原来真的有临终托孤,我还以为那个故事是昭昭为了戏剧性才写的。”
许竞珩没有看他们的节目,并不懂身后这些嘉宾都在说些什么。
许昭一瞬不瞬地盯着壁画看,似是要通过这些壁画看到远在千年前的故事。
耳边的声音都被她摒弃,丝毫不在意她人都说了什么。
壁画中跪在床边的女人应该就是苏姚,未来冠宠后宫的苏贵妃,她接过孩子的这一刻,恐怕也没有想过,在未来,她会背上善妒恶毒的名声。
有的你用好奇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壁画,又看向站在壁画前久久不动的许昭。
“昭昭姐应该是查了不少资料才写出的剧本,我猜测我们之前拍的小剧场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见许昭全身心都在看壁画,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唐骞硕开口解围。
唯有第一时间拿到剧本的乔知净不这么认为,若是许昭真的通过查找资料,至少也需要很多天才能写完,可这个故事当天他就看见了。
除非,这个故事他早就烂熟于心。
莫非……
他看向站在许昭身边的许老师。
主棺室的考古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许昭知道这些,应该是许老师告诉她的。
唐骞硕话音一落,就看到许昭往左手边的壁画走。
所有人见状跟着一块挪动。
下一块壁画上画的就很奇怪,画上内容很简单,先是一群女人在喝药,后面又变成了一个男人在喝药。
许竞珩年轻时跟着考古队去过很多古墓,也见过许多古籍壁画,可眼前这一块,他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壁画是连续的故事到还能前后关联,可主棺室的壁画偏偏不这么记载。
这幅壁画的前头还是沈凌戈出生,后头就变成了了沈凌戈随着皇叔沈钰上战场学习。
中间这一段喝药,好像就像是多出来的,非常突兀,并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一幅壁画,是这里最难看懂的一幅,昭昭,你怎么解读?”许竞珩站在许昭身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他想听听女儿是什么想法。
大概是没有想到壁画上会有这一幕,许昭目光落在壁画中男人手里的碗。
“那个男人是昭和帝。”许昭指着壁画上的男人。
许竞珩没想到女儿直接说出了壁画上的人物。
这人身上穿着的九龙纹饰的衣衫,不难猜出他九五之尊的身份。
壁画的时间线都是连续的。
这一幅画虽然没有出现沈凌戈,但是从后面壁画的年龄来看,此时的沈凌戈应该岁数不大,那么这个穿着人只能是沈凌戈的父皇——昭和帝。
“所以这幅画只是想表达昭和帝喝药?”
许昭摇头,她大概猜出了这段故事是要说什么,可她不确定自己说出来后会不会被认同。
她要说的,可都是些无凭无据的话。
“那你想法是什么?”
许昭反问不答:“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看看和我的一不一样。”
她觉得还是想听听专家们的想法,看看是她的想法离谱还是专家的想法大胆。
许竞珩:“经过我们研究讨论,一致认为,这个事情月国应该是遇见了一场疫病,壁画中人喝的很大可能是疫病的药或是预防药。”
乍一听觉得很合理,许昭都差一点动摇自己的想法。
但她和沈凌戈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从未听他提前过月国曾经有发生过疫病。
“我刚刚看到陪葬室里有月国的东西,里面应该有保存完好的书籍吧?里面有记载月国发生过的重大疫病吗?”
许昭看向壁画上的昭和帝,皇宫可是重地,若是皇宫内都开始传染疫病,可见这疫病来势汹汹不可小觑,若是真有书籍记载月国历史,这件事应该会被记录在内。
许竞珩闻言,抽口气,摇头,“我们在得出这个可能性后,连夜查阅了陪葬室内所有的书籍,也查找了别的资料,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月国发生过重大疫病,所以这个结论迟迟定不下来。”
看来大家都没有证据。
那么即使她说了很离谱的想法,也只是提供了一种思路。
许昭无声地叹口气,看向面前的壁画,冥冥之中,她觉得这壁画就是在等着她,等着她来解读。
不然这么多幅壁画,怎么偏偏就这一个让人读不懂,而她却看懂了。
“我说说我的理解,只是我的看法和猜测,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许昭提前打了预防针。
如果这幅壁画是清河特意安排让她看见解读,那么一定也能找到佐证这幅壁画的东西,只是考古人员尚未发现罢了。
“你说说看。”许竞珩也不过是想听听许昭的想法,并没有要当成最后的结论。
【感觉许大忽悠又要开始忽悠了。】
【临终托孤可以是巧合,但壁画总不能她也知道吧。】
【专家都没有确定的事情,看来真的很难。】
【感觉专家们的猜想可能性很大,但我看许昭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这么认为的样子。】
【下次这一类的节目能不能专门找明星,又有趣味,又有看点,看许昭就跟看自大狂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靠,我们昭昭是怎么惹你们了吗?要这么污蔑她?】
【楼上别都是别家的粉丝吧,看我们昭昭抢了你们正主的风头,这么黑!】
在看到壁画的第一刻,许昭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这件事!
许昭淡淡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沈凌戈是昭和帝唯一的孩子。”
“你是说……这是……避子汤?”许竞珩斟酌词语。
许竞珩的目光跟随许昭的视线落在昭和帝手中的那一碗药。
说是避子汤,如果真是这个猜想,昭和帝手中端着的怕不是绝嗣药!
等等,不知为啥许竞珩竟觉得这也是一种可能。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喝绝嗣药,这不符合古代多子多福的理念。更何况皇家最注重的就是开枝散叶。
这一想法一下子引起网友的热议。
因为只跟着进来了三位摄影师,直播间数量砍掉了一半,每个摄影师不再只盯着一位嘉宾拍摄,所以直播间的人数比往常都要多。
【好扯淡的想法……】
【感觉还是专家口中的疫病更合理一些。】
【就问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喝下绝嗣药。】
【大家都是无凭无据,大胆怀疑猜测不是很正常!】
【这个想法乍一听很离谱,但又透露一丝合理,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年皇帝为什么只有一个孩子。】
【你们有看上一期后面的小故事吗?里面可是讲了这个事情。】
【家人们,细思极恐,你们细品!!!】
两人的话并没有避着其他人,跟随在父女二人身后的几位嘉宾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题我会!”金穗冉在小剧场拍摄时可是全程跟下来的,“是苏姚干的!”
“苏姚?”许竞珩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在翻阅陪葬室里的书籍时,他曾看到过其中一本书,里头可是有写过昭和帝生平及其妻妾。
如果没有记错,苏姚就是历史上的宠妃苏贵妃。
野史记载:昭和帝子嗣艰难,多半是因为苏贵妃善妒,自己无法生育孩子也见不得其他妃子生下孩子,不少宫妃终身未孕,即便是怀有身孕的,也会因为各种意外流产。
“野史上是这么记载,苏贵妃善妒,迫害孩子,可野史当不得真!”许竞珩劝诫金穗冉,“野史就是大家看个乐子,大家要多看看正史。”
最后一句话,是许竞珩当着镜头的面说的,为的就是告诉网友多看正史。
金穗冉一听就知道许老师误会了,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原因,许老师,你听我说。”
许昭写得故事正在一一应验,金穗冉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就是故事里说的那样。
“砖砖!”许昭直接打断了金穗冉的话,许昭揉着正在突突突的太阳穴,“我来解释吧。”
许昭其实能猜到,网上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如果后续找不到证据佐证她的猜想。那么,所有人会认为金穗冉是入戏太深,她现在的解释就会成为黑粉攻击她的武器。
既如此,不如让她自己来承担这一切。
“在我看来,这几幅壁画其实有关联,”许昭一连点了前后的壁画。
“临终托孤,苏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为了能够保证沈凌戈是唯一的继承人,苏姚给每一个妃子都喂了避子汤,但是后宫中的女人太多,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进宫,防不胜防,所以,她干脆一劳永逸。”
许昭指着昭和帝手中的汤药,“只要昭和帝无法生育,那么,再多的后妃都对沈凌戈没有任何威胁。”
许竞珩看过墓里留下的书籍,“可史书记载,其实每隔几年都会有妃子怀孕。”
“借腹生子。”许昭看向自己的父亲,“当有人怀孕后,这个人肯定会成为众矢之中,多的是想让孩子胎死腹中,苏姚恐怕只需要推波助澜,更何况,她不想混淆皇室血统。”
这就是为什么野史会说是她善妒恶毒。
一堆人干坏事,坏名声肯定是落在了权利最大的人身上。
“后宫没有人生下孩子,聪明的应该想到了缘由,于是把魔爪伸向了沈凌戈,为了保护他,苏姚将他送往了军营,有保护,有锻炼。”许昭挪动步伐,走向了第三幅壁画。
这副壁画只画上了军营,并没有沈凌戈,更没有沈钰。
既然已经开口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来解读我认为的意思吧。”许昭又走向了第四幅壁画。
壁画之中,茫茫大雪,场景来到一片山寨,壁画上有四个人,两男两女,这上面四人通过衣着,许昭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谁。
“这里是沈凌戈回京途中,偶遇一片山寨,在这里,他认识了余成言。”
余成言,沈凌戈的左膀右臂之一。
自从沈凌戈的墓穴被发现后,他的资料各大历史学家考古学家都是烂熟于心,连同他的生平、下属都是一清二楚。
许竞珩发誓,这里的事情他从没与告诉过任何无关人等,更没有和家里人透露过。
他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带着疑惑、不敢置信。
他的女儿他清楚,很聪明,无论是感不感兴趣的东西,看一边都能将大部分都记在脑子里,但是她对历史可不怎么感兴趣,可不会无缘无故去看这些东西。
更何况,壁画上的人,他们也是在翻阅古墓里的史书后才确定下来的。
可女儿只看了一眼,就能够认出并解读,他可从没发现女儿在这方面是有特异天赋的。
按理说,目前正处于考古阶段,今天也是考古现场第一次面相线上观众。
昭昭应该没有机会从网上或是别的地方看到这个壁画,还有刚才几位嘉宾说的小剧场,也很奇怪。
不过现在不是怀疑这些的时候,许竞珩看向第四幅壁画,“这上头四个人,有三个其实很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