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中都带着一丝错愕,不明白皇后意思。
讨论储君时候提倾鸢做什么?
司徒筝淡冷眸光望去,直言道:“皇上膝下唯有丞骞资质不错,奈何皇上不喜,那便只有倾鸢能担此大任了。”
“咳咳……”
这硬生生把皇上气得咳出一口血来,捂着心口,似乎被气狠了。
大臣们亦是无语。
其中由申贵妃扶持上来的官员冷嗤一声,“皇后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要扶持出一位女帝吧?”
皇后冷声反问:“是又如何?”
态度当真是坦荡!
皇上顺气后,呵斥她,“你为了阻拦羌儿坐储君之位,连这样的糊涂话都说得出来,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司徒筝面色冷漠,没有半点动容。
动她?
现在皇上还真没有这能耐,分明是自身难保,竟然在这里威胁她,今日若不是受了暄王之意来添一把火,司徒筝根本不想见这薄情寡义之人。
“连废后都搬出来了,皇上可是认真想过了?”
皇上神情凝滞,咬牙反驳,“朕何曾说废后了?且你三番五次忤逆朕,已犯宫规大错!”
司徒家镇守一方,势力虽不在上京城,可若是得消息回京只会给这乱糟糟的情况雪上加霜。
废后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软禁!
司徒筝看穿皇上那点心思,轻笑道:“如今宫中的人出不去,唯有这些个臣子能走动,倒是跟废掉没区别。”
皇上尊严又被挑衅,指着司徒筝想要怒骂,奈何气喘不上来。
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
大臣们着急得不行。
皇后冷眼落在那张憔悴苍白面容上,毅然转身,准备离去。
福公公是个有眼力见的,为了保住小命也得摸清楚各个主子的心思啊。
“皇后娘娘且慢,奴才还有一事请教,如今皇上病重,太医也说皇上神志不清,这圣旨……”
司徒筝低头望见那道格外碍眼的圣旨,眼底闪过厌恶,表面还是平静得很。
她淡声道:“皇上旨意,本宫如何能违背?公公照宣便是了。”
司徒筝亦不明白谢丞骞此举用意,可光凭她一人无法扳倒申贵妃,不如鼎力支持谢丞骞。
况且,倾鸢和亲一事也有谢丞骞在背后出力。
福公公愣住。
照,照宣?
他还未来得及问,皇后娘娘已然走远,剩下他一人独自发懵。
所以皇后娘娘特地来养心殿只是想把皇上气吐血而已?
司徒筝回到坤宁宫时,贴身宫女立马上前,“皇后娘娘,三公主的信来了。”
“在何处?”
司徒筝面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急忙追问。
宫女将信件交给她,而后把门关上,命人在外面守着,避免有人偷听到这件消息。
司徒筝倒是不在意,如今整个皇宫都是由暄王掌控着,申贵妃要是真想动手,怕是会死得更快。
她展开信件一看,眼中是喜忧参半。
宫女贴心问道:“三公主说什么了?”
司徒筝轻微摇头,“说她没事,目前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回宫见我,让我见谅。”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司徒筝膝下仅有这么一个女儿,心中甚是挂念,可这女儿似是没有她那般在意她这母后。
在哪不能说,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说,只是让她见谅。
司徒筝眼眶都泛起泪光,低声呢喃,“倾鸢可是恼我这个母妃没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宫女急忙安慰,“皇后娘娘千万别这么想,三公主若是知道,那才是真该生气的。”
皇宫中,谁不知道三公主性子直爽又爱憎分明,且对皇后和皇上都是真真放在心上的。
和亲一事,三公主要恼也该恼皇上啊。
司徒筝苦笑,“是啊,皇上怎能如此对我们母女俩?”
宫女是当初陪嫁进宫丫鬟,对皇后的感情宛若亲人,这会亦是心疼。
“国舅爷不日便会回京,到时候一定不会再有人敢欺负皇后娘娘和三公主了。”
从司徒筝嫁入皇后,司徒家便在韬光养晦,暗中培养势力,如今在岭南那片封地称王。
表面上附属于皇上,实际早已执掌一方。
宫女又道:“以国舅爷对皇后娘娘的挂心,绝不可能任由三公主到沧国和亲的。”
司徒筝心中才稍微稳定一些,家中爹娘和兄长都是重视亲情之人,这些年一直都会信件联系。
司徒筝惯了报喜不报忧,若非这次事情瞒不住,她或许还会想尽办法独自解决。
“等兄长回上京城,你让他去见暄王一面。”
“是。”
宫女没有多问,立即让人去办。
朝中这动静没能让谢丞骞分心,一直让暗卫调查宫中几人的动作,尤其是申贵妃的人。
一条条线索细查,必须要找出祁韦!
眨眼过去三日,储君圣旨已下,且由于皇上病重,众多朝臣都表示希望储君来代理朝政。
谢羌自然是喜闻乐见,原本被母妃那样对待过后,他心中早已没有希望。
谁知,父皇没有放弃他!
谢羌眉眼含带得瑟之意,吩咐道:“如今本宫只是太子,不适合在朝堂议事,日后都叫他们去议事院吧。”
侍卫正要去办,谁知殿门迅速被人堵住。
“暄王有令,宫中贼人还没找到,安全起见,任何人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宫殿。”
谢羌冷声呵斥,“如今本宫是太子!”
紫金卫不理会,手始终摸在佩剑的刀柄处,似是随时都会用强行制止他们。
“你!”
谢羌压根不敢反抗,紫金卫的武功有多高,那是有目共睹的。
他憋屈地在原地踱步,想不出一个有用的法子逃离。
谁知,面前的紫金卫忽然面色变得紫红,双眼几乎要瞪出来,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羌怔住,疑惑地问身边侍卫,“你做的?”
侍卫满面异色,“殿下,属下武功远不如紫金卫,如何能悄然动手?”
谢羌瞪他一眼,实力不行还好意思说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上前检查,眉心蹙紧,“背部有一枚暗器,正中要穴,所以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