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晚轻笑,“你还挺拎不清自己情况,身为一个阶下囚竟想威胁我?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遗言吧,我会帮你传达给祁韦的。”
舞娘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她嘴硬反驳,“是你太高估你自己,同样的皮囊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他亦是能分辨出来的!”
说着,舞娘都平静下来,目光尽是轻蔑。
她险些便中了这贱人的计谋。
宋曦晚勾笑,“区区一个暖床侍女罢了,祁韦身边可不缺你这样的人。”
“你!”
舞娘面色僵硬,怒气涌上心口。
宋曦晚将她腰间玉佩摘下,端详一眼便道:“这还是下乘货色,应当祁韦送你的吧?倒是跟你挺般配。”
舞娘自从得了太子殿下青睐后,何曾被这般践踏过?
这贱人还质疑她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份量!
“你给我闭嘴!”
舞娘歇斯底里怒吼,似乎已在失控边缘。
木云打从心底敬佩宋姑娘,方才这舞娘在燕公子面前还一副傲慢姿态,现在心理防线被摧毁得差不多了。
宋姑娘早晚能问出关键信息。
宋曦晚轻拍舞娘肩膀,安抚似说道:“不用生气,不喜欢听实话,我不说便是了。”
可这话在舞娘耳中刺耳至极!
一个贱人凭什么对她用如此施舍般的语气?
“哐当——”
舞娘正想骂两句的时候,宋曦晚将玉佩扔到炭盆里。
“这种破烂货还是帮你扔了吧,反正你也不会活着回去见祁韦了,算是我替你做一件好事,不用谢。”
“贱人!我要杀了你!”
舞娘彻底崩溃,通红双眼溢出泪来。
那是太子殿下赠她的定情信物,亦是身份证明,若此物毁掉,她便是死也无法做太子殿下的鬼!
宋曦晚故作无辜地惊讶一声,“原来你还要的啊,木云,快去把她捞出来。”
木云一脸懵。
又是我?
木云不敢有异,配合地捞了出来,可那块玉已经发焦。
宋曦晚无奈耸肩,“我没说错吧,这东西压根不值钱,若是极好的玉哪能烤一下便成了这样呢?”
舞娘眼中恨意爆发,嗓音阴冷恐怖,“你如此激怒我又能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太子殿下早已离开,在安全地方等待着杀死你们!”
宋曦晚低头一笑,抬头时面上恢复冰冷。
“审问结束,杀了吧。”
木云和燕无双皆是一愣,这便结束了?
舞娘面上闪过一丝不安,死死盯着宋曦晚,想看看她又搞什么名堂。
宋曦晚懒得解释,向木云示意,“记得把皮扒下。”
木云颇为头疼,低声询问:“认真的啊?”
“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
宋曦晚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那坦然姿态到底还是让木云信服了,经过这一桩桩事情,他深刻意识到宋姑娘跟王爷一样都是绝顶聪明之人。
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属下遵命。”
木云准备动手。
结果,燕无双跑出来阻止了,斟酌着开口道:“离开上京城有那么多城池,我们一座座去找恐怕也要好些时日,不如再问详细点?”
在他看来,舞娘这个消息跟没说一样,宋姑娘还是太过武断了。
宋曦晚知道他的质疑,心中掠过一丝怪异感,看来燕无双并不信她。
不过也正常,这一世他们并没有怎么相处过。
宋曦晚便道:“祁韦在上京城。”
营帐内倏地静下,仅剩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舞娘怒声大笑,嘲讽道:“你这个蠢货!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能耐,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你也别演了,等找到他,我会说是你提供的消息。”
宋曦晚嗓音极淡,毫不动摇自己的推测。
这笃定语气反倒把舞娘弄的慌张起来,死死克制地质问:“我何曾说过太子殿下在上京城,你发什么疯?”
宋曦晚勾唇,“是啊,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怎么会说他在呢?但你说不在,不就是在吗?你这么着急想改变我的猜测,说明我是对的。”
舞娘脸色惨白。
木云和燕无双才反应过来,宋姑娘的套话一直没结束。
方才说杀死舞娘,不过是想进行最后验证。
好计谋啊!
燕无双当即命人去告知冯将军此事,上京城从前阵子便严进严出,他们因着祁韦会易容术一事,便没怎么搜查上京城。
真是百密一疏。
舞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燕无双!你真是疯了,居然相信这个贱人的胡言乱语,若太子殿下在上京城,谢丞骞怎么会一直找不出来?”
宋曦晚凉笑调侃一句,“木云看见没,什么叫越努力,越心酸。”。
木云知道宋姑娘心思,颇为捧场地点头,“看见了。”
“行了,剩下的事你来处理。”
宋曦晚解决这麻烦,嗓子都有点干了,准备回主帐时顿住脚步。
她疑惑地看向木云,“所以,王爷在哪?”
木云默默摇头。
他也不知啊。
宋曦晚寻思着出去找找,不料迎上燕无双欲言又止的眼神,浅勾唇角道:“燕公子,你也辛苦了。”
燕无双愧疚垂眸,“方才质疑你,是我不对。”
宋曦晚摇头,“你不过是尽忠职守是应该的,我并非军中之人这样妄自下令,确实是不太符合规矩,应当是我道歉。”
今日她在这军营里着实是有点仗着谢丞骞的势指指点点了。
但感觉还不赖。
燕无双苦笑回应,“宋姑娘才思敏捷,得到重要线索,我怎可能怪你?”
宋曦晚见他一副备受打击模样,心中也不得劲。
她不过是看透舞娘对祁韦的忠心罢了,只要将这强势纽带扯断,便能动摇舞娘的心防。
“好了,事情解决便行,我这都有些饿了,可有东西垫垫肚子?”
“当然有,我这便去准备。”
燕无双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直接往灶房那边去。
木云懵了。
“宋姑娘,您不是还要赶回宋府吗?”
宋曦晚目光一转,摆摆手道:“你回去一趟把这事告知阿爹,说上京城有危险,夜里不好行动,明日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