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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6年冬,初雪未降。虾球大人官邸如常灯火通明,中原地区一众文官齐聚堂上,屏息凝神地观看着天上缓缓浮现的奇异天幕。

这片天幕每隔一月便显现一次,展示世界各地的重要事态。文官们从中揣摩天下大势,再将所得融入各自治政方略。

天幕闪烁出一个又一个画面:智利将阿塔卡马平原割让予玻利维亚,军民疲惫,屈辱的和约印在国都墙上;

柬埔寨使节礼敬朝鲜王室,两国关系微露暖意;两西西里王国地方改革呼声渐高,但贫民窟中依旧哀声四起。

“智利真是孤注一掷,却被秘鲁、阿根廷等夹击,只能折翼退却。”陈阁老捻须而叹。

“看来柬埔寨并非偏安之国,他们与朝鲜这般联络,未来或许还有深意。”李尚书冷静评议。

随后的画面继续展现:奥地利在巴伐利亚挫败普鲁士的阴谋;埃及缓和教育歧视制度;美国分离舆情渐起,人民躁动;

清国分享棉花丰收成果;英国则大张旗鼓庆祝所谓的“道德复兴”。

“哈哈,道德复兴。”王学士嗤笑,“若非英国广布鞭挞与殖民,他们焉有余力谈道德?”

最后的画面转到祖鲁反英鼓吹、秘鲁谋求劳工间谍的改善、德兰士瓦放任底层组织壮大,以及布伦瑞克抗击流感、拿骚武力镇压宪章集会。

众官议论渐起,却因虾球大人抬手静了下来。他双目微阖,神态威严:“天幕昭示之事非虚。然,我辈不可盲从他邦所行,应结合国情,审慎而为。”

陈阁老:“以智利败退为戒,命边郡加强军事备战,勿让外敌轻易窥探边疆。”

李尚书:“推广农桑技术,尤其善用清国的棉花丰收经验,稳定民生。”

王学士:“严令各地书院教授治世道理,防范地方不良舆论蔓延,效仿美分离派。”

张大人则下令取缔本地所有啤酒馆,宣称“腐化民心,实乃国祸”。

然而,新政策未必惠及所有人:在王学士的政策之下,学塾生苦于枯燥的经义,怨声载道;

啤酒馆主愤懑抗议陈阁老的“禁酒令”;而农民因李尚书的措施减税而称颂其名。

有人因新令获利,有人因之受害,亦有人漠不关心。街巷里,醉生梦死的游民继续赌局不休,冷眼旁观天下大事。

随着不满之声高涨,官府逐渐加重压制手段。

陈阁老派巡捕彻查私酿行为,流浪汉、酒馆主纷纷被捕。

王学士遣人刺探民间讲学所,捕捉不利言论,将数名书生严惩示众。

李尚书则运用当地士绅力量,用绸布与棉被安抚灾民,表面化解了反对声浪。

虾球大人最终定调:“风雨聚散皆因世道,众官既知己任,必守大局,不负国情。”

文官俯首听命,虾球拂袖而去,留下堂中烛火依旧明亮,伴随着外头风雪渐起的深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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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时节,虾球大人官邸的正堂内炉火通红,暖意洋洋。中原一众文官齐聚,静候天幕展现新年的世界局势。

这天幕奇景悬于堂顶,宛如天赐之镜,每逢月初即会显现远近各地的大事,既能察人间之兴废,也能窥国家之强弱。文官们对此敬畏非常,虾球大人更视之为决策的神助。

随着一阵低鸣,天幕缓缓铺展,第一片画面显现。

朝鲜上议院新一轮改组刚落幕,保守派大幅缩水,自由派趁势崛起,反动者虽仍是少数,却略有增势。王学士捻须冷笑,认为朝鲜此举如刃断柴,虽解燃眉之急,却埋下内乱隐患。

而后,天幕转向奥地利与法国。奥地利在托斯卡纳成功挫败法国影响力,堂内有官称赞奥地利运筹帷幄,也有人摇头叹道,托斯卡纳不过弹丸小邦,实难改欧陆风向。

接着,天幕闪过美国与英国争夺中美洲联邦的话题。李尚书皱眉道:“美英争锋已非一日,如此下去,中美洲迟早会成焦土。”

虾球大人闻言轻叹,低声嘱道:“此等远事,观而勿扰。”

画面渐渐转到东方,映出清国的景象。一众官员纷纷翘首。天幕中,清廷对国内反满势力不予理会,似乎另有盘算。

陈阁老冷声道:“如此敷衍,恐致祸更深。”然而,虾球却未发一言,似在思量。接着出现的是波斯霍乱肆虐之景,惨象横生;

印度本德尔肯德土邦爆发伤寒,民众遍体鳞伤,而土邦却无动于衷。众人目睹此等惨剧,皆感慨神州幸免于此瘟疫之害,纷纷提议加强边境防疫。

天幕最终展现欧洲的种种纷争。摩德纳与汉诺威正试图谈判自由者起义的领导问题,委内瑞拉被英国纳入势力范围,西班牙则忙于打压比利时在尼德兰的影响力。

画面中,尼德兰的贵族们肆意嘲笑因经济不振而倦怠的失业者,引得堂内部分官员大为不满,称此风若盛,将危害社会根基。

然而虾球大人最终挥手示意停止议论,他缓缓起身,沉声说道:“天幕所示,世间万国皆有兴衰。然我朝之道,需立足于本,莫被他邦之事扰乱初心。

诸位回去后,当结合国情而为,慎勿苛政。”

散会后,各官纷纷忙于各自事务,按照个人所悟颁布政策。

陈阁老向边境增派疫病巡查官,严令防止霍乱和伤寒的流入;李尚书颁布命令,要求各地整顿书院,防范民间传播危害朝廷的言论;

王学士则以朝鲜上议院改组为戒,发布政策,加强对地方士绅的权力约束,防止自由思想泛滥。

而张大人却另辟蹊径,下令减免北方粮税,以示仁政。

新政一经实施,立刻在民间掀起波澜。因巡察官介入防疫,边民虽然安定,但流通商贩因物流受阻而怨声载道;

书院学子对李尚书的新规骂声不绝,私下纷纷嘲笑朝廷空谈治世之道;张大人的粮税减免政策赢得北方百姓一片称赞,却让其他地区的民众颇为不满,纷纷质疑朝廷厚此薄彼。

更有倦怠的市井小民对这些变化全无兴趣,只管沉溺于酗酒和赌博,旁观这波涛起伏的时局。

然而,真正的风暴在异议者之中酝酿。他们或聚集议论,或暗中联络,试图反抗官府。

面对暗潮涌动,各地衙门迅速采取行动。巡捕司加强夜巡,将可疑的商贩与聚众者一一拘捕;

书院内则潜伏有密探,凡议论朝廷政策者皆被举报;甚至有地方县衙直接出动武力,击溃试图号召乡民闹事的小股组织。

虾球大人得报,面色如常。他置身官邸高堂,遥望远山白雪,缓缓道:“时局乱者,必有安之法;天下乱者,必有治之道。诸位且静观,勿急躁,行稳方能致远。”

众官员心中忐忑,却不敢置喙,只能低头称是。风雪之中,虾球官邸的灯火仍旧明亮,将这寒冬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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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将尽,虾球大人官邸的正堂再度迎来文官们的齐聚。新春伊始,天幕再度显现世界诸国之事。

中原群臣身披锦裘,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缓缓展开的天象,试图从天幕中窥见风云变化的端倪。

虾球大人端坐堂上,目光如炬,静待天幕揭示天下纷争。

天幕首现的是吕贝克和美国的画面。吕贝克对当地宪章集会置若罔闻,而美国面对圣所被扰亦采取了不干涉态度,民间舆论纷纷指责其政府不作为。

陈阁老颇为不屑,轻哼道:“如此懒散怠政,虽能一时平静,终究后患无穷。”

而李尚书则摇头表示:“乱则取静,此法虽非长久之策,短期内却有其妙用。”

画面一转,英国正于欧洲大陆多处打压对手影响力。无论是西班牙在黑森-达姆施塔特的企图,还是俄国在希腊的布局,皆被英国以强势手段压制。

虾球大人低声道:“英人野心未歇,果然不负其‘日不落’之名。”王学士却冷笑道:“争权夺利之争,他邦而已。眼下最应警惕的,乃霍乱扩散之祸。”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点头赞同。

果然,天幕中展现了越南霍乱扩散的景象。民间惨状令人不忍直视,死者随处可见,染病者无力呻吟,场面触目惊心。

堂中群臣纷纷议论,如何防范瘟疫传播至中原成了主要讨论点。一旁的张大人更是当场提议,设立疫病隔离点并严格控制边境贸易。

天幕画面接连展现了美国国内对废奴小册子的赞成声浪,同时蓄奴暴徒在自由州肆虐的景象随之显现,形成鲜明对比。

陈阁老摇头叹道:“一国之内,南北皆殊,废奴之争已成美国大患。”随后,巴西合理化玻利维亚领土获得的举动曝光,英国与西班牙之间的争斗也未平息,西班牙转而打压英国在利珀-代特莫尔德的影响力。

这些纷乱的局势让堂内的官员们议论不休,甚至有人感叹:“他邦如何折腾皆是戏台,而我朝当先稳内。”

画面最后展现的是瑞士因跨境枪支贸易问题告知邻国的画面,以及两西西里军警强行控制宪章集会的画面。

虾球大人挥手止住众人的议论,起身总结道:“天幕所示,虽多乱象,但细观之,乱而未颓。他邦争端虽烈,然我辈之要务,仍在治内。

诸位,切勿将外事引为国患,应以民生为先,天下为重。”

会后,各官员纷纷依天幕所示,结合各自领地事务发布政令。

陈阁老以霍乱为戒,下令各地严防疫病入境,同时加强公共卫生管理;

李尚书则将瑞士跨境枪支贸易问题引为借鉴,勒令整顿本地商贸,严查违法交易;

王学士则发布一份“振纲肃纪令”,要求地方控制私下集会,防范舆情煽动。

张大人更注重民生,他效仿英国在黑森的手段,加强对边疆农田的直接控制,并分配部分赋税作为灾年储备。

新政一出,民间反应不一。霍乱防控举措虽让部分边贸商人叫苦不迭,但平民百姓对卫生条件改善拍手称快;

集会管控引发部分文人不满,他们私下结社表达抗议,却被地方官府迅速镇压;

张大人的粮税储备政策虽在边疆地区博得好感,却让中部地区的民众对赋税分配有所怨言。

各地私下议论不止,衙门中举报案件大增,官府忙于追捕异议者,不敢稍有松懈。

虾球大人得知此等局面后,沉吟片刻,只轻声道:“潮涌有声,而浪不过覆沙。守我朝纲,自当平稳。”

正堂内炉火渐熄,虾球挥手示意散会,冬日夜幕将官邸笼罩,天幕的余影依稀浮现,仿佛仍在低语世界的未竟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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