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指向林七夜身后，却发现空无一物，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林七夜的身影？
他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中，脚下是熟悉的月球尘土。
等等，月球？
他猛地抬头，一颗蔚蓝的星球悬挂在漆黑的宇宙中，
大部分都被灰白色的迷雾笼罩，只有大夏的轮廓和北极圈一小块区域，还清晰可见。
“我去，地球这是……长毛了？”吴痕目瞪口呆，这场景比世界末日还震撼！
低头看看自己，吴痕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实体，就像幽灵一样，可以穿过身边的岩石。
这难道是……
灵魂出窍？
“系统，系统，你在吗？出来解释一下！”吴痕在心中狂喊，然而系统并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身高十数米，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人，背后六只巨大的翅膀缓缓扇动，神圣而威严。
吴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炽天者？
他记得在某些神话故事里看到过类似的描述。
“我这是……穿越到月球了？还是掉进了什么奇怪的记忆里？”吴痕心中充满了疑惑。
炽天者缓缓睁开双眸，两道灼热的目光仿佛蕴含着无上的神威，
吴痕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林七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炽天者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巨大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
“你们……终于来了……”
炽天者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吴痕的脑海中回荡，“关于沧南的真相……”
炽天者宏大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回荡：“此地，既是我意识深处，亦是真实存在。”
吴痕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等等，意识深处？真实存在？这什么逻辑？是兄弟就来砍我，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林七夜则冷静得多，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炽天者前辈，沧南究竟去了哪里？”
“不必惊慌。”
炽天者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十年前，我为你们灌入【凡尘神域】与部分神力，故而灼伤了你的双眼。如今，你们已能直视我的真身。”
林七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十年前的剧痛仿佛还在昨日。
吴痕则一脸坏笑地凑到林七夜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七夜兄，看来咱俩是天选之子啊，这贵宾待遇，超棒的！”
他转头又看向炽天者，挤眉弄眼地问道：“大佬，这内心戏还能共享直播的吗？我是不是也能看看七夜兄内心的小秘密了？嘿嘿嘿……”
林七夜无奈地扶额，懒得理会吴痕的插科打诨。
炽天者似乎也对吴痕的跳脱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你心中疑惑，待完整继承神墟之后，自会得到解答。”
“完整继承神墟？”林七夜重复着这句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丝预感。
吴痕却还在状况外：“神墟？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好吃吗？比辣条好吃吗？”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了，系统！系统你死哪去了？快出来解释解释！”
依旧没有回应。
炽天者巨大的手掌缓缓抬起，指向两人身后的无尽星空：“关于沧南……”
炽天者的手指指向一片虚无，“沧南……早已被【湿婆怨】消灭，你所见的，不过是残留的幻象。”
“啥玩意儿？消灭？老沧这么菜的吗？”
吴痕一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
“那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角色扮演的？”
林七夜眉头紧锁，沉声道：“不可能，沧南的气息、力量，都无比真实，绝非幻象。”
炽天者声音低沉：“他确实是唯一的幸存者，被一个女孩拼死救下，但那也仅仅是残存的一缕神魂……”
“等等，等等！”
吴痕举起双手，打断炽天者的话，“老沧被消灭了，却又没完全消灭，还剩下一缕神魂？这什么薛定谔的沧南？在线等，挺急的！”
炽天者似乎已经习惯了吴痕的跳脱，继续解释道：“【湿婆怨】的消灭，针对的是存在本身，而非肉体或神魂。沧南之所以还能存在，是因为你的【凡尘神域】。”
“我的……凡尘神域？”林七夜喃喃自语，这个词语，他曾经在安卿鱼口中听到过。
“【凡尘神域】，是属于你的领域，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
炽天者解释道，“在这个领域中，即使是被消灭的存在，也能留下痕迹。”
吴痕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就像游戏里的bug一样！官方都删档了，结果因为服务器的bug，老沧的角色数据还在！牛逼！”
林七夜则想到了更深层的东西，“炽天者前辈，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一切？沧南的消失，【湿婆怨】的出现……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炽天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源于百年前，我与大夏那位……灵宝天尊的一场交易……”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林七夜，“一场……关于未来的交易……”
吴痕一听“交易”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交易？什么交易？不会是什么神器交换之类的吧？大佬，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透露透露！”
炽天者没有理会吴痕的插科打诨，而是将目光转向林七夜，
“孩子，你可知……何为【虚无之渊】？”
炽天者缓缓道：“百年前，我与灵宝天尊定下契约，我将【凡尘神域】的种子植入你的体内，让你成为我的代理人，任不凡维持沧南十年安稳，作为交换，他将帮我镇压【虚无之渊】的躁动。”
吴痕摸着下巴，一脸深沉：“代理人？听起来很高端啊！七夜兄，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出场费五五分，怎么样？”
林七夜没理他，追问道：“灵宝天尊付出了什么代价？”
炽天者沉默不语。
林七夜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沧南的人……还有复活的可能吗？”
炽天者摇了摇头：“【湿婆怨】抹杀的并非肉体或灵魂，而是存在本身，是概念。沧南的市民，早已不存于世。”
吴痕倒吸一口凉气：“嘶……这比删号还狠啊！直接格式化了！”
炽天者的身影逐渐淡去，声音也越来越缥缈：“孩子，记住，【虚无之渊】……”
话音未落，吴痕和林七夜眼前的景象骤变，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吴痕眨了眨眼：“咦？这就完了？感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啊！”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时间似乎并没有流逝，一切如常。
林七夜却脸色凝重，一股强大的神力从他体内爆发，他一把抓住吴痕的肩膀：“走！”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了沧南市的上空。
然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片空旷的荒野。
高楼大厦，街道行人，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连林七夜的家，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
吴痕目瞪口呆，指着下方空无一物的土地，“老沧的家……没了？”
林七夜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灵宝天尊……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转头看向吴痕，“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