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主登门,可是稀客啊,红烛赶紧看茶。”
徐猛急忙将连渐生迎进屋内。连渐生一愣,疑道:“公子识得连某?”
徐猛微微一笑:“连家主可是布坊世家,在这林州,比那文陶两家也不遑多让,若是不识得连家主,那岂不是白来这林州了?”
连渐生微微一笑,这人的眼睛太小,只要稍微一点笑容,这眼睛便眯成了一条长线,所以这笑容看上去也十分怪异。
“惭愧。比起公子的手笔,我等汗颜啊。公子一出手,便是给淮州捐了十万两纹银,这份胸襟、这份气魄,淮林两州可无人能比啊。”连渐生说道,细长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余光看向徐猛。
徐猛微微一笑,心里琢磨这十万两纹银本来就是京畿发给淮州的赈灾饷银,自己也只是拿出来一部分而已,而且还几乎被文家克扣了一半,可见若是这五十万两纹银送到淮州,不知会有多少商贾世家抢的头破血流,真正用于赈灾的是少之又少。
不过徐猛却是说道:“哎,连家主,何必给小弟戴高帽呢?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弟捐给淮州十万两纹银赈灾,本来是想将文家一军,出口恶气,哪知却被文家给绊了一跤,这十万两纹银怕是有一半钻进了文家的口袋。”
“哎,此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徐猛微微叹道,却是问道:“这文家在林州如此强势,想来连家主的吃了那文家不少亏吧?”
连渐生微微一笑,品了口红烛奉上的热茶,却是说道:“公子,别人相信公子是为了出一口气才捐了十万两纹银,但连某可不相信。”
“哦,连家主能看出在下还有别的目的?”
“公子是想拿这十万两纹银来挑拨文家和林州其他商贾之间的关系吧?”连渐生微微说道:“现如今林州各家商贾对于文家可是怨声载道。”
徐猛微微一笑:“这林州商贾对文家的怨气可不是在下挑拨的,在下只是加了一把柴火而已。”
连渐生见徐猛并没有否认,顿顿,却是问道:“那不知公子到林州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徐猛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在下本来也想在青山县开设衣坊,本来想着从林州这边进些布料,哪知这林州布料全部被文陶两家控制,更何况那文家欺人太甚,所以才不得已想将文家一军,没想到最后却给文家平白无故送了几万里银子。”
连渐生稍稍点点头,顿顿,却是问道:“那不知公子可打算在青山县开设布坊?”
徐猛看向连渐生,终于这位连家家主露出自己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公子有意的话,连某打算在青山县开设布坊,如此一来,公子开设衣坊的布料,连某可以给公子解决。”
连渐生说道:“连某可以担保连家的布料不次于林州任何一家,即使是陶家,也不遑多让。”
徐猛看向连渐生,虽然早就看穿了连渐生的心思,但仍然问道:“青山县只是一个边陲小县,连家主为何会选择青山县?”
连渐生顿顿,说道:“连某早有意开始布坊,但奈何文陶两家不仅在林州,在整个大楚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连某之所以选择青山县,是因为公子有对抗文陶两家的勇气和魄力。”
“而且公子经营画舫,大楚七美如今都是出自徐家画舫,这文家依靠皇室发家,也许未来徐家衣坊依靠画舫花魁打出一片天地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得不说这连渐生还真是眼光独到,只是没有料到未来七皇子楚锺会成为大楚的下一位王上,青山县也会成为大楚的京畿所在。
徐猛甚至怀疑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连家家主帮助赵船在未来登上了王后之位。
可惜自己在其身上并没有看到其与槐谷镇赵家的关联。
当然这些也都是徐猛的猜测而已,因为事情从一开始便因为徐猛的介入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改变。
“既然连家主肯选择青山县,在下自然十分欢迎。”徐猛喜道:“不过连家主,在下还想在林州找一家商贾愿意在青山县开始衣坊,连家主可有合适的人选?”
连渐生看向徐猛,顿顿,说道:“公子或许可以找一下梅三娘。”
见徐猛递来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梅三娘出身林州梅家,也算是衣坊世家,缝制女红的的手艺尽皆不错,不过后来这梅三娘出嫁之后,便算是自立门户,可惜这梅三娘的夫婿死得早,仅靠这梅三娘一人在林州难以支撑,这店铺也支撑不下去便兑给了别人,如今只能是在别处做些女工维持家用,但若论手艺,绝对不差。”
“不过能否说服三娘前往青山县,就得看公子的本事了。”
徐猛微微点点头,这连渐生的眼光独到,其推荐的任务必然也有独到之处。
徐猛打算会一会这梅三娘。连渐生随后与徐猛讨论了些后期的合作事宜,然后起身告辞,离开之时,却是看了眼徐猛身后跟着的众女的,说道:“徐兄弟,有时间可到连家一叙,到时候为兄送给兄弟一个惊喜。”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徐猛所住的驿馆。
“什么惊喜,一听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一旁的张小七嘀咕道。
徐猛摇摇头,却是领了张小七三女去找那梅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