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一众商贾在聚在一起骂娘,哪知却忽然闯进来一个年轻人,一旁的酒肆小厮还未来得及拦人,便见那年轻人身后的少女抽了抽手中的短刀,又退了回去。
徐猛瞥了眼在场的一众商贾,这些人算得上是除了文陶两家,林州最有一批权势的人。
“小兄弟,怕不是林州人吧?”一位商贾笑道,语气戏谑,倒有些气势,也不似刚才吐槽文陶两家那般没底气。
徐猛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宜州青山县人。”
“三皇子、七皇子的属地。”
便有其他商贾马上嘀咕。
徐猛对这些嘀咕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来林州想给自家女人做几套衣服。”
“几套衣服而已,不需要闹这么大阵仗吧?”另一位商贾笑道,“不知小兄弟需要具体需要制造多少套?”
“上百套吧。”
顿时有些商贾眼睛一亮,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不过刚从文家出来,文家说他不接的单子,整个林州没人敢接。”徐猛继续说道,却见一众商贾又慢慢垂下头去,整个包间之内鸦雀无声。
徐猛微微一笑,还真是如那文英柏所说,文家拒接的单子,整个林州便再无一家敢接。
“哦,另外还想跟诸位说一声,在下想找人合作,在青山县做衣坊布坊,若是哪位家主有意愿的话,可以随时来找在下。”
诸位在场的商贾一愣,随即明白徐猛的来意。
徐猛其实也料到,想要在青山县开设衣坊布坊,文陶两家恐怕看不上自己,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而这诸位林州商贾的聚会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自己通过他们传出消息,有意愿的肯定会找上自己,远比自己一家家拜访要省事的多。
别看这些人表面上不愿得罪文陶两家,但私下却未必没有远离林州的心思。
徐猛瞥了眼在场的众位林州商贾,微微施礼,然后退出,再直奔林州郡守府而去。
徐猛刚走,却听得一众商贾传来一声冷笑:“青山县?那种偏远小县,谁傻了才会去这种地方开衣坊布坊。”
“你刚才不是还在抱怨文陶两家的压迫么?正好趁此机会,去青山县,到时候文陶两家肯定管不了你。”
“可老子也怕到时候饿死在青山县啊。”
众人哄堂大笑,丝毫没有刚才吐槽文陶两家的气氛,甚至有人考虑着稍等把这个消息告知文陶两家,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些好感。
林州郡守府外,徐猛被郡守府的兵卫直接拦在了郡守府外。
徐猛却是毫不着急,说道:“麻烦向郡守禀报,就说在下要向淮州捐献十万两纹银。”
那兵卫一愣,看了一眼徐猛,转身便进了郡守府,不多时,便见那兵卫返回领着徐猛进入郡守府邸。
林州郡守俞为同早就在等着徐猛,见着徐猛,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却迅速换了一副笑脸。
林州郡守俞为同与淮州郡守图疆年纪相仿,不过俞为同却是身材精瘦,但坐在那里却是无形中有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拜见郡守大人。”徐猛微微施礼。
林州郡守俞为同抬头瞥了眼徐猛,那股逼人的气势荡然无存,转而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和蔼,“请坐,公子不是林州人吧?”使了一个眼色,让一旁的婢女为徐猛奉上热茶。
“宜州青山县徐猛,来林州做些营生。”
俞为同微微一愣,却是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徐猛微微点头。
“公子才气过人啊。”
“郡守大人过奖了。”
“听说公子想为淮州流民捐献十万两白银?”俞为同疑惑地看向徐猛,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徐猛点点头。
“那本府就代图兄谢过公子了。”俞为同见徐猛当面应承,便是笑道:“本府与图兄算是好友,这一次淮州遭灾,图兄可算是犯了大难,这淮州当地的世家除了孙家,是没有一个肯出手的,哪怕是求到了林州,这林州当地的世家,也无一不是想从中夺一分利的,像公子这般仗义疏财的,也唯有淮州孙家二公子能比。”
徐猛微微一笑,却是说道:“不过郡守大人,在下的这笔银两想在林州全部换成衣物再运往淮州。”
俞为同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可以,完全可以,随后本府便安排文陶两家跟公子对接。”
徐猛微微品了口热茶,然后看了一眼俞为同,说道:“不瞒郡守大人,先前在下与文家主在营生上有些摩擦,文家主并不愿做在下的单子,而且还夸下海口,说在林州,只要他林州不接在下的单子,这林州便没人敢接在下的单子。”
俞为同微微一愣,顿时想到徐猛这是奔着文家而来,不得不说徐猛这一招下的有些卑劣,若是文家乃至整个林州都执意不肯接徐猛的单子,那么徐猛便可以用赈灾大义来攻击文家乃至整个林州,如此一来文家便算是得罪了淮州的流民、淮州孙家、淮州郡守图疆,甚至是楚王,可若是文家接了徐猛的单子,便算是在与徐猛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俞为同沉思,不说话。
徐猛看穿俞为同的心思,微微笑道:“郡守大人,这文陶两家虽然是名动天下的制衣大家,但这赈灾所制的衣物并不需要那般华丽奢侈,只要能让淮州流民穿的暖便可以,因此寻常的衣坊也完全可以做的出来。”
徐猛所说的确不错,可林州商贾尽皆仰望文陶两家而活,谁敢明目张胆地得罪文陶两家。
“郡守大人,在下先告辞了,若是郡守大人敲定了主意,随时给在下送一个信。”
徐猛起身,微微施礼离开。
俞为同看着徐猛的背影,眼神冷的想杀人。
而徐猛也从俞为同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与七皇子楚锺的关联。